被封厉旬拽着往楼上跑,安七七的腿到底要短些,哪里跟得上封厉旬的节奏,渐渐地有些吃不消,一边喘气一边说:“封厉旬,能不能慢点啊。”
这男人真不知道发什么疯,拽着她往楼上跑什么跑啊!
“就你这体力还人民警察呢,哼……”封厉旬嗤鼻,语气却是轻快的,“以后每天陪我晨跑,锻炼身体。”
封厉旬浑然未觉,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向安七七许下了一生的承诺。
“陪你晨跑?我才不要!”安七七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陪他,她是三陪来的吗?
“那可由不得你!”这女人太过瘦弱,抱在怀里身上的骨头硌手,他希望她再胖一点,结实一点。
“封厉旬,你究竟想干嘛!”凌潇云生死未卜,她得回急救室外面呆着,哪有那么多美国时间和他耗。
“先不和你说晨跑的事儿了,我带你来这里,是有话想要对你说。”其实,他想对她说的是,想和她一起看美丽的夜景。
他的话,安七七会信吗?
“说什么?”安七七总觉得,今天的封厉旬感觉就像是吃错药了。
“先看夜景,等下我自然会告诉你。”
安七七这才发现,两人已经站在了楼顶。
灯光的灿烂燃烧,迸发出璀璨的光芒,从楼顶望下去,繁华的都市尽收眼底,整个城市就像是一个缤纷夺目,跳跃迷人的动感之都。
“哇,好美!”安七七张开双臂,发自肺腑的由衷赞叹。
封厉旬低头看她,五彩的灯光打在她的头顶,荡漾着一圈圈柔和的光晕,女子柔软的发丝在夜风中翩翩起舞。心头莫名一悸,手臂轻轻用力,女子轻盈的身躯落入怀中,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淡淡地发香在鼻端氤氲,心口的地方像是揣了只兔子,蹦哒着想要从心口处跳出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对这女人有了牵挂?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想要时刻伴在这女人身边?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想要照顾这女人一生一世?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想要看这女人可爱的笑颜?
莫名地,有些情动,缓缓地收紧双臂,下颚抵在女人头顶处,“安七七。”他柔声唤道。
身子不由一僵,安七七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男人现在上演的又是哪出戏啊?
妈蛋,真要命!
“安七七。”封厉旬又唤道。
安七七抬头看他,男人正眯起瞳眸看她,黑眸里有着让人心动的慵懒。
“安七七。”四目相对,封厉旬眼底满满的都是深情。
阴影里的男人,眉眼淡雅,恍若水墨画般悠远宁静,这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封厉旬的另一面。一瞬间,她恍若想起了若干年前初见罗逞时的样子,干净,出尘,让人难忘。
奇怪的是,现在想起罗逞她的心已不再疼痛。
果真是放下了吗?
“安七七?”封厉旬轻唤,从女人的眼神里,他隐约看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影子。
不用猜他都知道,此刻眼前的女人,眼里,心里,脑海里全都是另一个男人。
明明,他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这是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给他的感觉却像是有条银河隔在两人之间,几万光年都跨越不过去。
安七七,你还在想着那个男人吗?
眼底,隐隐有了一丝怒意,环在安七七腰上的手臂用力收紧。
该死!
那个男人究竟哪里好,竟然让这女人至今都忘不了。
毋庸置疑,他,吃醋了。
很酸很酸的醋。
痛。
钻心的痛。
身体像是被东西给绑了起来。
安七七骤然回过神来。
“清醒了?嗯?”腾出一只手来勾起女人的下颚,封厉旬努力的压制住自己的怒气。
“封厉旬,你干嘛!痛!”安七七瞪大眼睛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抹恨意。
这个男人却不动就对她对手,当真痛得人不是他啊!
封厉旬不由勾唇一笑,“安七七,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在你面前,你就只能想我,不准想别的男人?”这个女人老是不长记性,看来,她得想办法让她记住才行。
“封厉旬,凭什么啊?”她又不是他的谁,干嘛要顺着他。
再说了,她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也管不住自己的心,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啊。
“凭什么?”封厉旬的眸瞬间变得阴戾可怕,放在安七七下颚处的手狠狠用力,安七七的脸扭曲得可怕。
“动……”明明是痛,安七七发出来的音却变成了动。
真是要命!
“痛吗?”封厉旬咬牙小声问道。
他就是要让这女人记住这痛。
否则,她老是不长记性。
“封……厉……旬……你……个……混……蛋……放……开……我……”吃力的说完这句话,安七七感觉到整个下颚像是掉了一般,麻木的没有知觉了。
该死的封厉旬!劳资画着圈圈诅咒你!
一咒你生儿子没屁眼儿!
二咒你吃泡面没调料包!
再咒你阳萎早泄!
安七七突然脸就红了。
阳萎早泄,似乎也忒狠了一点,要是被封厉旬这厮知道了,肯定得把她往死里边折腾。
看着女人因为激动而潮红的小脸,封厉旬脑海里突然跳出两个字来,“亲她!”
而封厉旬也确实这样做了。
眯眼凝睇着她,手松开,原本扣住她下颚的手不由转化为掌,小心翼翼地将安七七的小脸捧在了手里,低头,趁其不备,轻轻地吻了上去。
安七七睁大眼睛看着他,长长的羽睫轻轻地颤动着,散漫的神情在五彩的霓虹灯下显得格外的慵懒迷人,嫣红的唇轻启,散发出她并不知情的诱人邀请。
“女人,闭上眼!”封厉旬不禁想笑。
这样的吻不是应该享受吗?这女人接吻都那么不专心,难道说,是他的技术退步了吗?
混沌中的安七七被他这么一吼,脑子瞬间就清醒了。
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控制。
“唔……”在这样的状况下,她唯一能发出的就是这样的声音。
很难听。
封厉旬微微一笑,极尽煽情的缠卷着她的丁香小舌,采撷着她口中的甜蜜,强势的唇舌一如强悍的狩猎者,非逼得猎物乖乖就范才善罢干休。
良久。
他狂野的吻几乎让她窒息,胸口的氧气几乎耗尽,仅存的一点理智将安七七拉回到现实中来,睁大眼,落入眼帘的是男人放大的眉目。
“唔……黄……开……”含糊不清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味道。
黄=放。
咳咳……
封厉旬不仅没有放开,反而越发的搂紧了怀中单薄的身子。
似乎,他想将她给揉进身体里。
安七七明白,这男人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不由垂下眼睑,趁着男人的舌在口里翻搅的时候,用力的咬了下去。
“啊!”封厉旬惨叫一声,痛得立马松开嘴。
一丝鲜红的血从嘴角处溢出来,绽放成一朵妖娆的曼陀罗。
“你这女人!”扬起手,在看到女人一脸委屈的模样时,终是无力的放下,最后落在唇边,抹去唇角的血渍。
他就弄不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在这女人面前都会失控?
更可气的是,他试过很多次对谁都提不起兴趣来,偏偏对这女人兴趣浓。
他是中邪了还是有病啊!
“封厉旬,欺负我很好玩吗?”她上次不是以死相逼让他别再欺负她了吗?可为什么这男人依旧如此?安七七不禁想起一句话来——牛教三次都知道转弯,为什么无数次对封厉旬说过的话,他就是记不得呢?
“我哪有欺负你!”封厉旬无比委屈地指着自己的嘴。
那里很痛。
全都拜这女人所赐!
报复性的低下头,一口咬住女人的唇。
口腔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来,咸咸地。
心里突然被某种情绪左右着,安七七试了几次都没咬下去,最终只得任男人胡作非为。世界仿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相拥的两道身影在夜晚的灯光下被拉得老长。
这样的夜晚,在这样的地方,怀里搂着这样的女子,鼻端充斥着的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好美的夜晚。
不知过了多久,封厉旬终是放开了安七七。
安七七仰起头,用力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对于封厉旬的行为,她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封厉旬就那样,就算是和他吵一架又如何?他还不是依旧我行我素!
“要是没事,我先下去了。”凌潇云的身体该没事吧?她可是很担心呢。
“不准走。”伸手拉住安七七的手,封厉旬像个任性的孩子。
“到底什么事儿?”尼玛拉她上来非礼,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给你讲个故事,听吗?”看着安七七妍丽的脸庞,封厉旬轻笑。
安七七给了他一个白眼,“封厉旬,你应该去幼儿园做老师。”那么爱讲故事,不做幼儿园的老师真是浪费了。
“就你废话多。”拉着安七七的手往前迈步。
“这里。”脚步停了下来,封厉旬指着墙角处,“小时候,我最喜欢蹲在这里了。”小时候的他,每次不开心都会来这里。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墙角处的石头已经被磨得很光滑了,看起来滑溜溜的。
“为什么?”
富人家的孩子,上学放学肯定都会有专职司机接送,怎么脱单?
“我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来这里。”他有种冲动,想要把所有与他有关的事都告诉安七七。
安七七不明白今天晚上这男人究竟是吃错什么药了。
一下子忽冷忽热,一下子又要讲自己的曾经,真是够了!
就在安七七发愣的时候,封厉旬已经讲起了故事。“有一天,我依旧蹲在这里想事情,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这楼顶上,当时,我并未在意,以为女人只是上来散散步就会离开,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女人竟然飞快地穿过楼顶,翻过楼顶的围栏,然后,往楼下冲去。于是,女人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人世间。为此,医院承担了一笔数额巨大的费用,算是作为补偿。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女子被人玷污后有了孩子,她不堪受辱,随后选择了轻生。”
安七七只是安静的看着讲故事的封厉旬。
她不知道封厉旬想借这个故事表达个什么意思。
而她的经历,与这故事何其的相似,当初她也曾轻生过。
只不过,她被人救下而已,否则,怕也是早就香消玉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