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电视机里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易氏的新闻。
一周国际要闻:从昨天晚上开始,易氏股价跌至本年底最低,有股民不堪承受如此巨大的打击,于今天早上凌晨两点跳楼自杀,警察迅速封锁了现场前往股民家中调查取证,该股民八十岁的母亲气得中风卧床,妻子和孩子在家中哭成一团,警察来到该股民的书房,看到该股民的电脑未关,屏幕上显示的是今日股市……
接下来为大家插播一条重要新闻:今天早上,有人在钟楼附近的某个废弃的厂房内发现了大量血迹,据警察现场勘察后得出结论,昨天晚上有人在这里经过了一场剧烈的搏斗,从现场凌乱的脚步可以看出,当时在场的人数绝对在十人以上,据推测,极有可能是黑帮火拼或者是聚众斗欧,如有知情者,请拨电话8085****,线索奖500元。
接下来是本市要闻:A市前不久才被收购的易氏集团,此时易氏内部网络全部瘫痪,工作根本无法正常开展,工人们聚在大楼前吵着闹着要结算工资,可是,易氏总裁易北先生却不知所踪……
斜靠在床上,封厉旬手里夹着烟,看着电视里的新闻,脸上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易北,还喜欢我送你的这个惊喜吗?
股民跳楼自杀,估计不止一个吧。
我看你怎么赔得起!
和我斗,你还差得远!
此时的封厉旬看起来特别的可怕,感觉就像是阎罗前来索命。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封厉旬的思绪,封厉旬怔了怔,伸手拿起手机,目光依旧落在电视屏幕上,声音极冷,“喂?”
“旬,特大好消息!”话筒里传来欧阳修轻快的声音。
封厉旬挑眉,“我已经在电视上看到了啊。”他给易北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不过,他并未打算就此善罢干休。
易北有那个胆子招惹他,就应该有那个能力承受招惹他所带来的一切后果。
欧阳修冷嗤,“公司本来就是你的,就算你现在抢回来,也算不得是什么好消息,真是!”
“哦?”封厉旬勾唇一笑,“那赶紧说说看是什么好消息!”
“可是,我现在突然不想说了。”欧阳修故意卖起了关子。
封厉旬心头微微一颤,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急急地开了口:“你说的好消息是不是和安七七有关?”
说起安七七,封厉旬就觉得心头有股无名火直往脑门儿上窜。
这么多天来,他不止派一两个人去查她的消息,可就是查不到,要不是忙着对付易北,他怕是早就跑去把这A市给翻了个遍了。
“哟,你还真是对安七七上心呢。”欧阳修笑着调侃,“这么急着想要知道她的消息?哈哈,我还偏就不说了。”
“说!”此时的封厉旬,心里像是被猫挠过一般,痒痒的难受。
安七七,终于有安七七的消息了,让他怎么能不心痒。
“今天早上律师打来电话,说是安小璃的母亲改了口供,那个被安七七打断肋骨的小偷也撤了诉。”欧阳修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解。
他确实没想明白究竟是谁在这一夜之间将这两件事给同时摆平了。
封厉旬呆住,心里不停的翻滚着。
欧阳修等几人都不能摆平的事,竟然还有人轻易的就摆平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主导了这一切。
凌潇云?
罗逞?
还是……
关掉电视,封厉旬迅速将安七七身边的朋友,亲人都一一想了一遍,最终得出结论,最有可能帮安七七的人不是罗逞就是凌潇云,在A市,两人都是有些地位的人,并且,这两人都喜欢安七七……
封厉旬不敢再往下想。
离答案越近,他越害怕。
真相,会让他抓狂。
“旬?你还在吗?”
封厉旬立马回过神来,“叫上歌舒几人来我这里一趟,有些事情需要麻烦你们帮忙解决。”
“好。”
挂断电话,封厉旬摁灭了烟头,起身下了床。
等他穿好衣服下楼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聊天了,一个个脸上都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
“一个个的昨天晚上都玩什么刺激的了?看你们一个个的兴奋样儿!”封厉旬坐到沙发上,很快有人端了牛奶过来,封厉旬顺手接过牛奶喝了起来。
“旬,这么大还没断奶呐?”
“旬,你早上不是喝咖啡的吗?什么时候改成喝奶了?”
……
一人一句调侃着封厉旬,客厅里热闹到不行。
“你们……够了啊!”封厉旬拉下脸来,看着杯子里的牛奶,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安七七的模样来。
那个女人说过,早上喝咖啡对身体不好,所以,他便戒了咖啡改喝牛奶。
那个女人说过的话,他都有听进去,然后,再一点点的照着她的话改变自己,只不过,那个女人从来都没看到过他为她做的改变。
封厉旬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安七七给下了蛊,不然怎么会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旬,找我们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几人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坐着,脸上的表情极为严肃。
封厉旬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两秒,缓缓地说道:“大家还是各自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打听一下与安七七的官司有关的事,一个改口供,一个撤诉,这其中究竟隐藏了些什么?”封厉旬很清楚,在座的这些人和他都是同一个军区大院儿长大的孩子,他们都无法办到的事,别人是怎么办到的?
“嗯,我们尽快去办。”几人一致点头回答。
“既然安七七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寻找安七七了?”说完,封厉旬的目光落在慕容焉的脸上,里面含着浓浓的警告。
上次,慕容焉就是故意忽悠他,害他错过了安七七,这次要是慕容焉再把安七七的消息给拦截下来,他不得找他拼命才怪。
“喂,别这样看我好不好?瘆得慌。”慕容焉移开目光,小声说道。
对于上次的事,他的确是觉得有些抱歉,可是,封厉旬不是已经揍过他了嘛,这事儿就算是过了嘛。
“慕容焉,你要再敢像上次那样,看我怎么收拾你!”封厉旬皱着眉,咬牙警告道。
“知道了!”慕容焉回瞪了他一眼,一脸不满。
见色忘友神马的,最讨厌了!
“对付易北,合适就收手了吧,到底是表兄弟,别整到他最后也跳楼那可就没意思了。”歌舒恪走过来,拍了拍封厉旬的肩膀,“何况,现在易氏的股价跌成那样,股民已经够难过的了,你就别再继续雪上加霜了吧。”
封厉旬点燃了一支烟。
许久,封厉旬才缓缓地说道:“我和易北之间的恩怨由来以久,过去他再怎么整我,我都念在兄弟的份上忍了,可是这一次……”这一次他竟然利用安小璃的母亲来对付安七七,叔可忍,婶儿不能忍,婶儿能忍,他封厉旬也不会忍!
他要是不把易北整得几辈子翻不了身他就不叫封厉旬!
“封氏换易氏,你敢说不是你故意放水?”南宫烈走上前来,直接往封厉旬胸口捶上一拳,“既然你早就给他下了套,而他也已经落到这般地步了,该放他一条生路就放他一条生路吧,凡事,不可做的太绝。”
“喂,你还真打啊!”封厉旬捂住胸口,疼得翻白眼。
难道,他真的应该要放易北一条生路?
“旬,其实,股民们也不容易的,你就放过大家吧?啊?”欧阳修拍着封厉旬的肩膀,小声说道。
封厉旬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妈的!
这一个个吃里扒外的货!
当初封氏变易氏的时候,怎么没一个对他说一句安慰的话?现在他不过是整一下易北而已,就这么多人来向他求情,真不知道这帮人究竟和谁才是朋友。
“早上的新闻你也看到了,有股民跳楼自杀了,虽然,那是他的个人行为,可是,你敢拍着胸脯说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慕容焉分析的头头是道。
封厉旬不是不明白这个理,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当初易北不仅用计让他和落殇分开,还一心妄想吞下他的封氏。
易北的狼子野心,他要是不给他致使的一击,如何能让他清醒呢。
“好了,咱们其它的也就不多说了,现在,安七七没事了,易北也被你搞得一个头两个大,旬,收手吧,嗯?”
经过几人的轮番劝说,封厉旬最终点头,“嗯。”
经历过这件事后,易北应该会收敛了吧。
“我打电话找墨子言,你们赶紧找人帮忙找安七七。”说完,封厉旬径直起身朝楼上走去。
几人愣在那里,看着茶几上还残留着白色牛奶的杯子,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