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虎皮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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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终归谋得美人面、少年英雄心亦猿

“对了,二弟来这长安有什么事?怎么会在此停留?”牛冲问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家原本居住于杭州附近,家里世代经营镖局生意。可这天下逐渐太平,到父亲一代时镖局的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父亲年轻的时候就喜欢云游江湖,四处找武林高手学习切磋,因此结了不少朋友,也结了不少仇家。后来年纪大了,就举家搬迁到长安旁的木山村,一求安居乐业,再也是躲些仇家。我是家中独子,父亲年纪挺大的时候才生了我,对我是特别宠爱。我们家有习武的传统,父亲打小就传授我武艺,希望我能够练成一身好武功。但小弟这身子板确实孱弱,不是练武的架子,效果始终不好,打起架来连村里的胖小子都打不过。父亲也有些无奈,只好改让我读书,希望我考取功名。其实我倒是蛮喜欢习武的,不过也应了家父的要求,熟读古书,在习武方面也找到一条蹊径。到十四岁的时候觉得自己有了些本领,在家待着没什么意思,出来找高手过过招。本想待个几天就回去,结果没想到因缘巧合,遇到奇事,一耽搁就是三年时间过去。事情好不容易结束了,离家时日过久,小弟这是想回家看看父母,正好路过这长安城。大哥来这长安城又为何事呢?”吕弄世反问道。

“哈哈,我与二弟一样,也是出来想闯一番作为。我家本在幽州,家父是远近闻名的拳师。据说在爷爷的爷爷时候,遇到过一个落魄的道士,看他可怜给了他一顿饭吃。那道士出于感激,给了我爷爷的爷爷一副拳谱,说是秦末西楚霸王项羽所创,称为霸王拳。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来习练,没有什么大成就,不过在我家那片还鲜有敌手。我也是从四岁开始习练,有所小成,就想到京都长安开开世面,以求英雄用武之地。可到长安一看,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转了些日子连个小贼都没有遇到,身上的盘缠到是所剩不多。所以决定在腾黄楼吃过晚饭后行夜路回幽州,结果就遇到了那黑大个。我这霸王拳一下就变成王八拳了。”牛冲心情放松,也开起了玩笑道。

“大哥生性刚直,这霸王拳自是能发挥出十成功力。不过弊端也能发挥出十成。”吕弄世说道。“此话怎讲?”“昨天我在旁观看你与那黑大个比武看的清楚,虽然大哥武功不及他,但是体力和心气有优势,一时本不至落败,再坚持个三五时辰那黑大个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大哥缺乏交手经验,中了他的圈套,另一原因就是大哥每拳都是十成力出,没有退路,这也害的即使发现圈套也避之不及。秦末刘邦、项羽之争,项羽霸气过盛,并不得善终。刘邦韬光养晦,建立繁盛大汉王朝。小弟我在此也给大哥提个建议,这霸王拳威力巨大,但破绽也多。以后施展开来,最多只发八成功力,留两成余地,不需多久那黑大个就不是你的对手了。”牛冲听的云山雾罩,但觉得吕弄世说的很有道理:“多谢二弟,我这人打拳就希望打个痛快,又有膀子力气,所以还真是每拳必尽全力,以后我省点劲儿试试。下次遇到这黑大个我一定要教训教训他,对了,这黑大个到底是谁?”“我也只是听那女掌柜的说是翠竹帮的二当家,但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吕弄世也皱着眉说道。

“闯荡江湖的连翠竹帮都不知道的估计也只有你们两个。”方夫人推门进来,“小哥俩谈的很是开心啊,我在门外等了半天都不忍打搅,不过再不进来,就怕二位光顾说话饿坏了肚子。两位不会生我的气吧?”“哪里哪里,老板娘生的这般漂亮,看到你早忘记‘生气’二字是什么意思了。”吕弄世乐呵呵的说道。“吕兄弟什么都好,坏就坏在这张嘴上,才气的小女昨日大发脾气。”方夫人笑着说道。“哪里哪里,这赤云姑娘的嘴巴也十分厉害!昨日之事还没有向老板娘道歉呢,这里有一百两的银票,虽然不多,您可得收下。”一边说着一边从那破烂的衣衫中掏来掏去,最后竟然摸出两锭成色十足的黄金锭子。“这位吕兄弟穿的不怎么样可出手倒是大方,我虽是开店做生意的,但也不是贪财之辈,好好收着回去孝敬爹娘去吧。”方夫人推辞道,“老板娘刚才偷听的倒清楚,有没有听见我大哥这肚子呱呱叫?我们再聊下去,他可受不了了。”吕弄世笑着说。“二弟,这是怎么话说的,我肚子什么时候叫了。”牛冲赶忙解释道。“是你这个二弟肚子饿了!牛兄弟还真是老实,收得这么机灵的一个二弟以后牛兄弟可有大福气了。”方夫人看这小哥俩挺有意思,自己也十分欢喜。

三人有说有笑来到大堂,方夫人带二人到西边靠窗的一张桌子:“不知这些合不合二位少侠的口味。”八仙桌上已经摆放好了四荤四素八样菜,虽不算什么山珍海味,但烧得十分精细,看上去就令人垂涎三尺。“昨天给老板娘找了麻烦,今天还麻烦老板娘给弄饭吃,我们兄弟俩怎么过意的去……要不,我就先不客气了。”吕弄世说罢坐下就要动筷子。“什么兄弟俩,就是你一个人给我们腾黄楼捣乱,还有脸在这里吃饭呢。”说话的正是赤云小姐。今日赤云穿一身素装,没带面纱,这兄弟俩才看清赤云的面目:只见赤云姑娘身着青色素裙,外披一件米色丝绸披肩。头上挽一浅髻于脑后,青丝不羁尚有两缕垂于胸前,掩着半边玉面。面色白皙,脸颊红润,透着少女特有的青春气息。一双美眸又大又圆,好像能渗出水来,睫毛更是弯曲上翘,给这一幅本已十分标志的仕女图添了声色。虽没有上妆,但方赤云也足使天下任何一个女子惭愧。这超凡脱俗的美貌看得牛冲是楞在那里,神魂被方赤云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引得不停的抽搐,整个人好像木头桩子一般,两个眼睛半天眨都不眨一下。

“这不长的还可以,那昨天叫你摘面纱你为什么不摘,惹出这么大的乱子,还劳烦我们兄弟帮忙。哎,这小姑娘就是不懂事。”吕弄世眼睛看着,手里可没停下吃东西,嘴里嘟嘟囔囔的还是不依不饶。“谁麻烦你了,妈妈,这个无赖你怎么还没有轰走?”方赤云噘着嘴走到方夫人面前坐下。“云儿不得无礼,这两位少年英雄与翠竹帮结怨也是因为你出手而起,我们自当谢过。这位是牛冲牛英雄,这位是吕弄世吕英雄,还不快一一谢过。”方夫人教训道。“小女赤云谢谢牛公子昨日仗义出手。”赤云起身作揖道。“哪里……哪里,姑娘……言重了。”这牛冲被赤云美貌震呆后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说话还有些结结巴巴。“还有吕公子。”方夫人提醒道。“小女赤云谢过……吕公子。”这话赤云本死也不愿说出,但母命难违,强忍着挤出了这几个字,到后面“吕公子”几乎听不到了。“看你还算懂事,昨天的事就不计较了。”这吕弄世还“一本正经”的回复道。“你……”赤云气得是娇拳紧握,朱唇微颤,但碍于方夫人不好发作。“二弟,赤云姑娘也是位好姑娘,你不要再作弄她了。”牛冲看两位闹的有些僵,就出来打个圆场。“连大哥都不待见我了,好,不说就不说,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住我的嘴?”说罢吕弄世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赤云姑娘,二弟其实人很好的,但总爱图嘴上痛快,有得罪之处,我这个做大哥的替他赔罪,你也不要埋怨他了。牛某先干为敬。”说罢一口将酒吞下。“牛公子真是痛快,小女昨日害得公子中刀受伤,理应赔罪。”方赤云被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举起手中的酒也一饮而尽。“公子伤势如何?”方赤云问道。“多谢姑娘关心,已无大碍。”牛冲回道。

“那就好,不如在这腾黄楼中多休息几日,待伤势痊愈之后再做打算如何?”这回说话的是方夫人。“是啊是啊。”赤云在旁边附和着。“这……二弟,你说如何呢?”这吕弄世说不上话本就憋得难受,看牛冲问他,赶快说道:“不可不可,大丈夫志在四方,怎能在一个地方待如此长时间,何况我还有事要办,你说是不大哥?”这牛冲今天见到赤云姑娘,整个人魂儿都没了,其实是本愿意在这里多待一些时日,不为养伤,只为美人。但他本人不好意思直说所以才推给吕弄世,谁知这吕弄世说要走,他自是没有办法。“也是,我们已经麻烦夫人够多了,今天我们兄弟就上路,这顿就算我们的离别酒,我再敬二位一杯。”一仰头,一杯酒又进入腹中。“你大哥伤还没好,怎么不让他休息休息。”赤云对吕弄世颇为不满。“我大哥伤已无碍,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要娶你为妻不成?”吕弄世嚷嚷道。“你别胡说……”赤云姑娘娇嗔道,但小脸已经涨的通红。牛冲这人十分单纯,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他对赤云有好感连傻子都看得出来,更何况这三个聪明人。赤云也十分欣赏牛冲的英雄气概,也希望能够多处一些时日。不料被吕弄世挑明了少女心事,又羞又气,说不出话来了。“二位少年英雄要走,我们也不拦你,二位英雄也算是同腾黄楼有缘一定要记得以后要再来腾黄楼做客。”方夫人笑着说道。“一定一定,这么好吃的菜想不吃第二次都难,老板娘害人不浅啊!”吕弄世答道。四人饭后又聊了会家常,但各怀心事,没过多久就回各自房间休息去了,这兄弟俩也收拾行李准备上路。

咚、咚,“小弟能否进来?”牛冲此时正在床上躺着,满脑子都是方赤云的倩影,敲门声才使得他回过神来。“进来吧,”吕弄世一闪身就走了进来:“我来看看大哥的行李收拾得如何,什么时候可以上路。”“去哪里,你根本就没说过我们有什么打算。”牛冲没好气的说道。“大哥还是在生我的气了?也是,搅了你和赤云姑娘的美事,小弟确实有错,错得厉害啊,大哥说怎么惩治小弟吧。”吕弄世把手搭在牛冲的肩膀上,嘴贴着牛冲的耳朵讪讪的说道。“哪……哪里,二弟不要乱说,我只是觉得你有什么打算应该跟我说一声,让我有些准备。”“好,好,是二弟不对,其实我本没有什么打算,但昨夜一战之后就有了打算,吃饭前本想告诉大哥却没来的及。大哥,其实我也不想走,但我们必须离开腾黄楼。”吕弄世一脸郑重地说道。“为何?”牛冲有些不解。

“我们得罪了翠竹帮,这翠竹帮定然会来报复,他若寻到我们倒是不怕,反正你我兄弟联手自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若在此久留,翠竹帮难免会认为腾黄楼和我们有联系,他日必会找腾黄楼的麻烦,那不是连累了老板娘和你的赤云姑娘?”“二弟说得有理。”牛冲频频点头,心中暗想这二弟比自己聪慧太多,若不是二弟,自己必然会给腾黄楼带来更大的麻烦。“这只是其一,另外也是为大哥的终身幸福着想。”“我的终身幸福?此话怎讲?”牛冲很是不解。“大哥喜欢那赤云姑娘,我看姑娘对你也颇有好感,你们二人本是郎才女貌天造之合,老板娘也不应有意见,但是……”“但是什么?”提到心里事牛冲很是着急。“但是大哥现在身上一无功名,二无事业,拿什么迎娶赤云姑娘?”牛冲一想也是。“二弟真是了解为兄的心思,为兄的也不瞒你,我打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赤云姑娘,但大哥心思远不如二弟敏捷细密。二弟若帮得我,为兄自是万分感激。”“哪里话,兄弟间没有这么说话的。咱们俩人既然如此投缘,何不在江湖上闯出一番事业,再回到这腾黄楼上大吃大喝!”吕弄世坏笑着说道,此番话也激起牛冲的心性:“痛快!二弟有何打算?”“其实打算也说不上,不过我们既然要离开此地,大哥不如和小弟一起回家看看父母,然后有一个人是一定要去找的。”“谁?”“江东武林盟主——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