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母爱的回响
这天,我带着受过伤的衰帅和苏豆豆来到我姥爷家。
姥爷告诉我们,在梦里,他找到了离别多年的母爱,她伸出温暖的双手,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抚摸,抚摸。
姥爷书桌的正中央,赫然摆着他母亲的遗像,相片中她那慈祥的眼神放射出强烈的光来,照亮了姥爷的精神世界,也温暖了我们的心灵。
姥爷的老家在咖县奇村,奇村离瓯村不远,村近大河。姥爷他爷爷和他外爷都在奇村。姥爷儿时常看到他母亲珍藏的“渔、樵、耕、读”的诗配画卷,颇为好奇。
姥爷的姥爷弟兄七八,是农民世家。他外公生有一男三女,他母亲排行最小。他母亲幼时上过几年私塾,多少识些文字。他母亲从小习得一手绝活,裁、剪、画、绣,都不在话下。他母亲尊老敬长,做活勤快,深受他姥姥宠爱。
他母亲是个热心人,乐于助人,有求必应。还有轻度洁癖,爱清洁,在百忙之中也会把家里院里捯饬得齐齐整整,干干净净。他母亲思想开明,精神振作,村里人都说她是个“女强人”。
姥爷刚出生没几天,他父亲就患恶疾离开了人世,他母亲扛着无数的辛酸,顶着无边的磨难,饱受着周围人的冷眼,在虎狼挡道的旧社会,在水深火热之中把姥爷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
在那苦难的岁月,他母亲咬牙坚持着,省吃俭用,节衣缩食,过着异常清贫的生活。姥爷是他母亲唯一的精神支柱,他母亲以望子成龙的憧憬,希望儿子能有所建树。
他母亲的手很巧,看到别的小孩耍什么玩具,她就给儿子仿制什么,巴不得把她心里的情山爱海全部灌注到姥爷身上。每当姥爷帮他母亲办了什么不寻常的事儿,他母亲总会笑着抚摸儿子的脑袋,她在精神上得到了最大的快慰。姥爷幼小的心灵便知道,他母亲为他尝遍了人世的辛酸。
姥爷说,他的母亲是1944年的夏天离开他的。那年姥爷12岁,那天晚上下起了十年不遇的暴雨,他母亲点着煤油灯四处张望,是家里进水了,她披着旧衣裳冒着倾盆大雨,把米面粮食和日用品一件件艰难地往高处的西房搬运,她冒着恶毒的暴雨,苦战了一夜,渡着水一直搬到天明。在这场与水灾誓死搏战的过程中,母亲病倒了……
母亲病倒了,无钱医治,但她一直拖着病体劳动,还坚持给儿子做饭,坚持送他上学。然而无情的病魔日复一日地严重了,直到无以复加,溘然长逝。
母亲是家的象征,失去慈母就失去了家,也失掉了母爱。姥爷身上的一斤肉,就是他母亲身上的万斤血,这血汗的价值是难以用金钱衡量的。姥爷说他永远不会忘记他母亲对他的博大厚爱。
姥爷说:“在梦里您紧紧拉着我的手,沿着乡间的小路悠悠地行进,谈笑声回响成360度的轮回,您关切的慈爱的声音,化作暖流,抚摸我的全身……在爱的王国,您赐予了我一张巨额支票,让我成为精神的富翁,拥有幸福的感觉,风情万种,温暖如春。”
苏豆豆听了姥爷深藏着的母爱的故事,感动得热泪盈眶。衰帅也被深深触动,他说了一句:“我想我妈了!”
“5月8号是母亲节,到时给我妈一个惊喜吧。”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