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言,你说啊,为什么,为什么?”
顾烟问为什么?
因为井言不能,也不可以让自己再有机会看她出事。
他相信,只要他摆正态度,从今往后不再表现出对她深爱,那么她就不会再做那些傻事。
动了动喉结,井言看着顾烟,字字清晰的说:“走吧,我们回家。”
回家?
顾烟闻得井言的话,嘴角浮现了一抹苦涩的笑弧。
她忍不住的在心底问自己这算什么?
刚刚不走的人是井言不是吗?
为什么不过短短的一会儿,就变成了是她不想走呢?
咽了一口唾沫,顾烟望着井言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唇瓣张张合合,轻声的对着井言说:“终究,是我看错了你。”
话音落下,顾烟紧紧地闭上眼眸,默了几秒钟,继续出声:“我的身体暂时无法行动自如,‘哥哥’,麻烦你了。”
顾烟一声哥哥,唤的井言面色一怔。他抿了抿唇,盯着闭上眼眸的顾烟,欲要开口说些什么。
但话到嘴边,井言又想到顾烟出车祸是因为想轻生,便只能闭上了嘴巴,弯腰将顾烟从病床上抱进怀里,走出病房乘坐着电梯下楼,往山河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停车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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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顾烟所在的病房到山河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停车场需要先乘坐电梯下楼,然后步行数分钟到井言停车的地方。
最后才是井言将顾烟放进车内,发动车子,往井家老宅驶去。
这一系列的过程总的时间加起来,大概是五十分钟左右。
然而,就是那么短短的五十分钟,井言和顾烟都宛若身处悬崖边上一般,难以平静。
唯一不同的,是井言觉得和顾烟身处在一起倍感愧疚。
而顾烟觉得和井言在一起呆着,深感心痛难耐。
这样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井言将车子停在井家老宅的院子里,顾一梦和井宸走出客厅走到车边来接顾烟,才算是画上了句点。
顾一梦和井宸是推着轮椅来接的顾烟,所以井言故意在顾烟坐上轮椅,被顾一梦和井宸推着走了老远后,才缓慢地推开车门下车,看着渐行渐远的三个人,迈着步伐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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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谁说过,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无可奈何的,便是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明明在一起了,却只能以朋友,亲人……总之,就是不能以爱人身份。
偏偏的,井言和顾烟,将这都一一占尽。
井宸和顾一梦准备的晚餐很是丰盛,凡是人尽皆知的美味佳肴,这一晚在井家老宅的餐桌上堪称应有尽有。
餐桌上有四副碗筷,分别是井宸,顾一梦,井言和顾烟。
然而,这样在旁人眼里其乐融融,一家和乐的画面,对于井言和顾烟来说,除了讽刺和可笑,还是讽刺和可笑。
他们谁都没有看谁一眼,可是他们都彼此心照不宣的低着头扒饭,然后对着正欣喜于一家人一起吃饭的井宸和顾一梦说:“我吃饱了。”
说完之后,井言起身,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上了楼,往自己的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