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边张灯结彩彩灯高照,人声鼎沸,四周也放起了烟火,今日的落星城热闹非凡,宛如不夜城。许多青年才俊都聚集在此,等待着天启山明日大阵开启,好入那六大宗派的天启宗。
“你看,公子,天空的星空在滑动!”孟心莲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脑袋左边还带着一个狐狸面具。
林星同抬着头,看着天空中滑动的星星,不由得靠近了孟心莲。绯寒笑着解释道:“这便是落星城名字的来历,每年盛夏,天空便会落下大量的流星,美轮美奂,只有落星城才能观此美景。”
落星一落便是一夜。因为落星形成的盛大节日依旧要继续,绯寒三人悠悠散散的边走边玩,岸边一处卖着许愿灯的老婆婆卖力的吆喝着,林星同大步向前,买了三盏彩灯,送给了孟心莲和绯寒,各自悄悄写下心愿,点燃灯中的蜡烛放入河流中飘走,河面上大量的许愿灯,到让这条河流变成了一条闪烁着星点光芒的彩带。
“心莲,绯寒兄,你们写的是什么啊?”林星同颇有兴致的问道。
孟心莲害羞的脸微微低着,“不告诉你!”
绯寒看着二人也不经意的笑了笑,“我知道一个去处,不知还在不在,跟我来。”
绯寒说的这话,勾起了二人的兴趣,跟随着绯寒穿梭在街巷内,穿过最热闹的地方,嘈杂的人声渐渐远离,居民都去参加庆祝活动,反而这里显得偏僻,冷清。穿过黑暗,远离河岸,绯寒三人看见远处有微弱的烛光,快速向前,这时唯有绯寒格外兴奋,“果然,还在!”
当走进了,一株古树呈现在三人面前,古树周围围绕着红色的蜡烛,树枝上挂满了红色的布条,布条下绑着两块木牌,成双成对。
古树旁边一位瞎了眼的老算命先生坐在自己摊位前,衣服破烂,手里还杵着挂着布番的木棍,番上写着别捏的“测”字。孟心莲好奇的问着身旁的绯寒,“公子,为何这里会有一棵大树,还有一位算命先生?”
“这棵树是姻缘树,那红布条绑着的两块木牌上的是情侣的姓名,都是来求姻缘的,至于那位算命先生,我初来天启宗的时候就见过了,想不到,他和这树也一起存在。”绯寒回忆着,“这里往日人多,今天是落星城的大节日,所以今日这里显得冷清,星同兄,要不和你心莲姑娘也把自己的名字挂在这姻缘树上?”
林星同听着绯寒有意撮合,也不好意思的问了问孟心莲,“那,心莲姑娘……”
“要不,我们三人各自写上名字绑在一起挂在树上?”孟心莲脸红着说道不想尴尬如此说道。
林星同倒尴尬的笑了笑,“也好,那绯寒兄,要不一起!”
绯寒微笑着点点头,“好!”说完,林星同便走到瞎眼的算命先生面前买了一根红布,三块木牌,当各自写好各自的名字的时候,林星同便和孟心莲抛起红布。
绯寒看着林星同和孟心莲开心的在挂红布条,自己则观看着树上的布条,看着看着,眼角却滑下了一滴泪水,“你也在这里啊!”
绯寒久久看着一根有些褪色的红布条,下方挂着两个木牌,一个写着,宫凉,一个写着绯寒。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绯寒看着林星同和孟心莲还没有挂上红布,便笑了笑他们。一旁的算命先生似有似无的念到:“你回来了啊!”
绯寒看了看算命先生,似乎这句话是专门给自己说的一样,林星同和孟心莲根本就没有听到。
绯寒走到了算命先生面前问道:“先生,此话怎讲?”
算命先生伸出肮脏的污手摸向了绯寒的面庞,绯寒并没有抗拒,就这么一直等着算命先生摸完,“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听着算命先生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绯寒心里有些难受,却故意隐瞒自己说道:“想不到我变成这样,你也认识我,老先生!”
“我虽瞎眼,心眼却一直打开着,肉眼会被蒙蔽,然而心眼却蒙蔽不了。”算命先生叹息着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五年前,和你一起的那位姑娘怎么没来?”
绯寒叹着气,“当年的事情,不用再提了,老先生,五年了你为何还在这?”
“天下有变,天启宗有难,你回来了,或许这些都是天意!”算命先生,在怀里摸了摸,拿出一枚散发着恶臭上面还裹着黑土的种子交给绯寒,“吃下它!”
绯寒毫不犹豫,一口吞了下去,算命先生点着头,摸着绯寒的脸,就像长辈看着小辈一样,“世间,正与恶,外表是看不出来的,弱肉强食,胜利者就是正,但不忘初心,便是强者!”
绯寒还在回味着算命先生的话,抬起头在看看算命先生,人却已经不再了。
“公子,公子?”
“绯寒兄!”
林星同和孟心莲急切的喊着绯寒。绯寒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站在原地,一步也没有离开,而那算命先生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一样,看着树上一条红布上挂着三块木牌,绯寒笑着说道,“挂完了就走吧!”
“啪!”
挂着红布的树枝突然断了,红布落下来,绯寒快速向前捡了起來,看了一看,便揣进怀里。那两块木牌,一块是“宫凉”一块是“绯寒!”
“或许,缘已尽……”
“公子,那位算命先生怎么不见了?”孟心莲好奇的问道。
林星同也跟着说道:“是啊,绯寒兄,我和心莲挂完红布,转过身来,就看见你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失了魂一样,那位算命先生也不见了,就只有一个摆放着木牌和红布条的案桌。”
“或许太晚了,算命先生,走了而已。”绯寒笑笑说道:“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什么所以就向失了魂一样!”
看着绯寒没事,孟心莲也没有在意其他,紧张的心情也恢复了平静,林星同随后说道:“那,今夜就早日歇息,好好调理,就准备入山!”
三人分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绯寒坐在凳子上,从怀里掏出两块木牌,心里很不是滋味,看着桌上的铜镜,却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一袭雪白的对襟长衫上,有着墨泼过的痕迹,长发微微竖起,刘海盖住了光洁的额头,干净成熟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俊俏,一道剑眉下是乌黑深邃的眼眸,有着迷人的色泽。英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微微勾起,注视着有着稚嫩脸庞的绯寒。
“我,我……”绯寒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青年变少年,没变的还是那颗心吧!”
说完,绯寒又看了看铜镜,成熟的自己又消失不见,是梦幻一般,绯寒整个人都陷入了回忆。
“坏蛋,就只知道欺负我!”宫凉捂着眼睛坐在船上假装哭着,看着眼前的绯寒心疼的靠近来,赶忙用手捧了河水,洒向绯寒,“哼,看你还欺不欺负我!”
“绯哥哥,好久没下山来玩了!”宫凉拉着绯寒的手欢快的走在落星城的小巷中,“你看那棵树!”
穿着白衣的绯寒走了过去,看见一个瞎了眼的算命先生坐在古树旁,悠哉的卖着红布和木块,周围还有不少青年情侣写下自己的名字与她的木排绑在一起,抛上古树。
“绯哥哥,我们也去买一个!”宫凉欢快的拉着绯寒跑到瞎眼的算命先生处买了一根红布,两块木牌,仔细的写下“绯寒”二字,催促着绯寒也快点写!
绯寒和宫凉闭着眼睛,诚恳的把红布木牌抛上了古树上,然而瞎眼的算命先生却一直‘注视’着,直到绯寒和宫凉离开。
傍晚,盛夏,落星城一年一度的重大节日,宫凉买了一个许愿灯,拉着绯寒悄悄的许下心愿,点燃蜡烛,让许愿灯随着河水飘走。
绯寒伸出手,摸着宫凉自然垂下,没有佩戴任何配饰的秀发,后又轻轻一楼,抱住了宫凉,“凉儿,你许的什么愿啊!”
天空中的开始出现落星,烟火也开始绽放,在落星城的所有人都欢呼着,吵闹着,绯寒生怕宫凉听不见,贴着耳朵,轻轻的又说了一次,“凉儿,你许的是什么愿啊?”
宫凉脸色微红,不知道是不是烟火或者头上的彩灯映红的,埋在绯寒胸前,撒娇的说道:“你先说,我就说!”
“你,若,未,嫁!”绯寒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若,未,娶!”宫凉紧跟着说。
宫凉还想说着什么,绯寒微笑着用自己的唇温柔的贴在了宫凉的唇上,这一刻,这大千世界,仿佛只有对方。这一刻,时间仿佛已经停止,这一刻,便是万年。
…………
“你若未嫁,我便不娶,我若未娶,你便不嫁!”绯寒看着铜镜,轻声的笑骂自己,“傻啊,你真傻!”
突然一阵刺痛从绯寒的丹田处传来,身体内的灵力开始变得动荡不安,绯寒立刻在凳子上盘膝而坐,双手护住丹田,闭上眼睛,排除杂念,冥思起来!
绯寒清楚的感受到自己丹田处有一个种子模样的东西已经生根,牢牢的扎根在丹田内。体内的灵力已经不顺着丹田顺流,开始逐渐的逆流。
绯寒脸上的汗水打湿了衣衫,神色紧张的关注体内的情况,身体内的灵力有些顺着毛孔泄露出来,绯寒强行压制体内灵力,稍有平静,丹田处的那个种子开始吸收绯寒身体内的灵力,形成了一股龙卷的模样,大势吸收。
绯寒身体内的灵力开始变得干渴,那颗种子仿佛吃不饱一样,贪婪的吸收着体内的灵力。没有办法的绯寒只能开始吸收天地灵力作为补充,然而这一吸一收,根本耗不住体内种子的吸收。
“啪!”已经筋疲力竭的绯寒摔到在地上,神志产生了昏迷,额头上类似眼睛的纹路开始浮现出来,迷迷糊糊的绯寒叨念着,“不,不!”
最后一丝意识消失之前,绯寒依稀听到了一些类似于蜜蜂翅膀震动的声音,“嗡嗡嗡嗡!”
“正子时了。天启山的大阵,开启了!”说完这一句,绯寒彻底昏迷过去,体内的种子还在贪婪的大量吸收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