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陋室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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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传奇刺客豫让》

《传奇刺客豫让》

作者:王泽仁

豫让,春秋末晋国人。曾先后效力于晋国两大贵族范氏、中行氏(晋国六卿之二)之门下,不得重用。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遴主而仕。豫让遂转投另一晋国大家族智伯(即:智瑶,晋国六卿之一)门下。

后来,智伯发动大军讨伐赵襄子(名:赵无恤,晋国六卿之一),反而被赵襄子联合韩、魏(晋国六卿之二)两家所灭,赵家之主赵襄子对智伯恨之入骨,将其头颅骨漆成饮器,用来喝酒!

豫让逃入山中,叹曰:“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智伯对我恩重如山,此仇不报,九泉之下,愧对智伯!”于是改名换姓,装作刑徒,混入赵襄子宫中打扫、清洁、修理厕所,身上暗藏匕首,伺机行刺赵襄子。一日,赵襄子如厕,心动,警觉,立马下令将厕所勤杂人员全部抓起来,得豫让,藏刀具,且审问时毫不畏惧,扬言道:“欲为智伯报仇!”赵襄子的左右侍臣都建议杀了豫让。赵襄子却说道:“豫让,乃是大义之人,智伯无后,豫让忠于其主,欲替他报仇,这是天下贤士之风啊!我以后避开点他就好了。”遂释放。

豫让一次失败,并不气馁,总结经验教训,欲再次行刺。没过多久,豫让漆身为厉、吞炭为哑。换句通俗的话说,就是全身毁容,自残成哑巴。行乞于市,众人不识,偶一回家,连老婆都不认识他。他的一位知心好友,左观右看,上瞧下辨,琢磨了半天才认出是豫让,大哭道:“你何苦如此呢?以你之才,假装去投靠赵襄子,为他效力,必得重用亲近。到时,要替智伯报仇,不是容易的多吗?为何要自残形体,舍易求难,受罪如此,为难成之事呢?”豫让道:“如果按你的方案去做,事情倒是容易成功。可那样,我就成了赵襄子的臣子,为人臣而弑其主,我岂不成了不忠不义的大逆无道之徒了吗?我之所以出此下策,行难为之事,就是为了让那些心怀二心以侍其君的人感到羞愧!”

不久,赵襄子出宫巡视,豫让伏在赵襄子必经之桥下。襄子过桥,马惊,赵襄子道:“这一定又是豫让。”搜捕,果得豫让。赵襄子斥责豫让道:“你曾经替范氏、中行氏效力,智伯将他们都灭掉了,你为何不替他们报仇,反而坦然的做着智伯的臣子。现在智伯已死,你却不惜自毁身体,欲杀我而后快呢?”豫让道:“我侍奉范氏、中行氏时,他们以众人(普通人)待我,我故以众人报之。智伯不同,他以国士(杰出人士)待我,我故以国士报之。”赵襄子喟然而泣曰:“豫让先生,你不愧为大丈夫!你为智伯所做,已无愧于心。你的所为,必将名扬天下。而我已赦免过你一次,今日之事,我不能再释放你了,你自裁吧!”豫让回道:“我听说明主不掩人之美,忠臣有死名之义,上次您宽赦了我,天下人无不称赞您的贤明。今天,我固然要服罪自刎,只是希望在我临死之前,请求在您的衣服上砍几刀,就算是我替智伯报了仇了,这样我就死而无憾了!”赵襄子大为感动,乃脱衣与豫让,豫让拔剑,跳跃三击其衣。说道:“九泉之下,我可以报答智伯了!”遂伏剑自杀。

死之日,赵国志士闻之,皆为涕泣!

泽仁曰:豫让者,身披刺客之名,而实有侠义之风。吾常思之,豫让虽身受君恩,却未逢明主,此其不幸也哉!滴水之恩,报之以身,此人之所难,而豫让行之,终身不回。不为贰臣,以忠义为轨则,重义轻死,欲垂范后世,每读之,无不掩卷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