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前的路上空空如也,自从医院搬迁以后估计门前再也没有车辆行人经过了,要想拦下一辆出租车需要走很远的路,前面是一条通往市区的必经之路,远远的我便向一些过往的出租车招手,然而他们看到我后,别说停下了,立马加大油门仓皇逃窜,看来他们都把我以为成从坟场跑出来的孤魂野鬼了,唉!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我身后,我回头一看,是梁希松,他便招手边摇下车窗玻璃,探出头道:“上车吧!”
我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了进去,生怕他一时反悔弃我而去,看到他我倒真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好,他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今天不是你们休息吗?咋跑这儿来了?”
“奥!”我快速的寻找着能够蒙混过关的理由,然后到:“奥,忘这东西了,回来取!”
他瞥了我一眼,问道:“怎么,没找着?”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说回来找东西吗?”他两眼直视前方,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我看看自己的空空两手,立刻恍然大悟,忙道:“对,没找着!”
“在哪还丢?不会吧?谁回去哪里?”
他的问题让我无地自容,我低下头,干脆保持沉默。
“怎么样,有收获吗?”他停止了绕弯子,开门见山的问道。
“什么呀?”我故作惊讶。
“看得出,一定是好奇心又上来了,真佩服你呀!”他并不理会我的故作糊涂。
听了他的话,我也感觉实在没有再拐弯抹角的必要了,便道:“没什么收获!”
“怎么?她没出来找你?”
“说什么呢?”
他“嘿嘿”笑两声,道:“小心她看上你了,你还想来个人鬼情未了呀?”
我生气地将头扭向车外,不再搭理他。
“你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我是说真的,似乎她对你特别有意思,别人想看都看不到!”
“喂!拜托你你想清楚好不好,她可是你老婆!”
“打住打住,”他伸出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我可从没说过那是我老婆?”
我哭笑不得,道:“你是不是失忆了?”他笑道:“我头脑很清醒,”然后回过头来一脸严肃得到:“说句实在话,自始至终我从来就不认为那是我老婆!”
“为什么?有时凭感觉?”我不屑的问道。
“不完全是,我了解我老婆,如果真是她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躲着我的。”
“拜托你想清楚,你们现在是阴阳两隔,她是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的!所以她就没必要见你了!”
“那你呢?她为什么不避讳你?”他的问题经了我一身冷汗。
良久我言不由衷得道:“也不一定呀?也可能是我的幻觉呢?”
“幻觉?我实话告诉你,那不是你的幻觉,她就在你身后!”
听了他的话我下意识地向身后看了看,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生气得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可是无神论者!”
他无语,只是拿眼直盯盯的目视前方。
“你有小溪的消息吗?”我突然想起了我们之间最重要的一个话题。
“对了,有件事我正想告诉你……”
“是关于小溪的吗?”我迫不及待的打断他。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情似乎很沉重。
“什么意思?”我迷惑不解。
“是这样的,这两天我总是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铃声响过以后我便拿起听筒,但对方却不开口,我能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知道她在,可任凭我怎么说她都是一片沉默,然后就挂断了,每次大约持续五分钟左右……”
“有这回事?”我陷入了沉思,然后到:“你可以去电话局查一查号码!”
“查过了,但对方每次用的都是公用电话,根本查不到!”他显出一脸的为难。
“这个情况发生过几次了?”
“三次,也就是近几天。”
“都在什么时候?”我觉得自己像警察在审犯人。
“一般是夜里两三点左右!”“犯人”老老实实的回答。
“然后我就再也睡不着了,”“犯人”一脸痛苦的继续道:“一直睁着眼到天亮,好几天了都是这样,还有时候一到那时候就担心电话会响起来,所以就干脆眼睁睁地盯着电话,一直盯到天亮,唉!这段时间折腾得我呀,筋疲力尽!”
“是够痛苦的,”我一脸同情地望着“犯人”,给他出谋划策道:“你可以把电话线拔掉呀,或者干脆停机!”
“不行!”“犯人”语气非常坚决,“我觉得对方既然这样做一定是有目的的,或许她想告诉我什么,也许会对我的调查又帮助!”
我不得不暗暗佩服“犯人”高度的警觉性和超人的想象力,然后我也陷入了手足无措的境地。
“不过我有种感觉,”“犯人”独辟蹊径得道:“我感觉对方像一个人!”
“像谁?”我也紧张起来。
“小溪!”
我差点要从坐子上跳起来,刚才听了对方的话我就有种猜测,没想到对方的猜测立刻证实了我的猜测,其间时间间隔还不到十秒钟。
“你怎么认为会是她?又是凭感觉?”
“是的!”“犯人”斩钉截铁得道,他的语气给我一种感觉,那就是他不是在凭感觉说话,而是有足够的证据。
“要不你今晚去我家验证一下,我相信你的感觉不会错的!”“犯人”向我发出了邀请。
我正有此意,只是不好开口,不过我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惊喜,只是强按捺着心头的喜悦,语气淡淡的又提出了一个关键性问题:“可今天晚上电话未必再响呀?”
“会的,因为昨天没响!”他总是理由充分。
他的家在城市的西郊,与医院的方向正好相反,所以进入城市以后我们又行使了很长一段时间,待车子驶进他所居住的小区时,我才发现这几乎是在市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