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潼见到朱老爷的时候不由一惊,果真有种病入膏肓的感觉,骨瘦如柴,面色蜡黄,嘴唇更是白的像纸。
在伊潼给朱老爷把完脉之后不由一惊。这个朱老爷压根就没病啊,可为什么这幅德行?不,这里有很大的问题,还是先看看再说。
“朱夫人,老爷的病甚是蹊跷,还得等我与师兄商量一番。”
现在情况紧急,辙宇应该不会介意,伊潼叫他师兄吧。不然叫他什么?师父?这货太年轻,不靠谱。路人甲?还不得被便出去。还是师兄比较靠谱。
“没问题,二位尽管商议。”朱夫人倒是平静,话说的倒也得体,不过,伊潼总感到有什么不对。
“哦,管家,快去带二位公子去厢房商议。”见伊潼二人杵在那里不动,夫人立刻明了,炼药师嘛,都是孤僻的,自然不喜打扰。
“请。”
“有劳了。”说着伊潼便拽着辙宇就往外走,也不顾辙宇的感受。
到了厢房,伊潼急急忙忙把门关上。
“哎呦,这么急啊,这孤男寡女的。”见伊潼这幅样子,辙宇忍不住调戏。
“正经点,和你说正事。”伊潼并没有一丝恼怒,十分正经的说。
生气又能怎样?虽说他们只见了几面,但是,她就没见他正经过。况且,这事情,她怎么看怎么不对。
“朱老爷没病。”
“看样子不像啊。”辙宇难得语气严肃,看来,这事有问题。
“我给他仔细把过脉,根本没毛病,心肝肠肺都没毛病。不过这就奇怪了,他的样子怎么瞧都是一副病态,难道是我医术不精?”
“对自己有点信心,你是个五系神级炼药师,这世上就没有你看不出来的病。”
“那是怎么回事?早知道让你看了。”
“我看也一样,或许他真的没病。”说着,辙宇对伊潼邪魅一笑。
这下子伊潼明了,他的病或许不在于本身的病,此病非彼病啊。
“他是说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有病的。”伊潼知道,不论她问什么,他都一定会给她答案,这个男人,不知道信息网强大到什么程度。
“等一下。”说着辙宇从空间里拽出一叠资料,这些资料都是关于朱老爷的。
伊潼一看这些信息眼睛直发亮:“这世上是不是没有你不知道的事?”
“不是。”
“比如……”伊潼诱导辙宇继续说下去。
“你的真容。”
这丫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是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
“我还是看这些东西吧。”说着,伊潼一把抢过辙宇手中的资料,坐在桌子上认真的看下去。
看完这些,伊潼又把这些资料丢给辙宇:“你也看一看吧。”
说完,伊潼又趴在桌子上继续想这件事。
这件事总有些蹊跷,但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这个朱老爷,一年多以前遇到一位高级炼药师,说他得了重病没救了。可当时的朱老爷自己身体健康,怎么会有病呢?但是,人家是高级炼药师,自然是要相信人家的话。后来,夫人又给他找了一堆炼药师,都说他没救了,后来慢慢就病倒了。夫人给他找了很多炼药师,可都没有。三个月前,夫人公布消息,也有几个人来给朱老爷看病,都没效果。
突然间伊潼想到了什么,顿时明白了。
“我明白了。”伊潼从桌子上爬起来,对辙宇说。
“我也明白了。”辙宇也说道。
“积郁成疾。”两人一起说道。
“但是我有一件事没明白。”
“你说。”
“后来三个月的人为什么也会那样说。”伊潼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钱。”简单明了,直接说破。
“医者不应该以病人为主嘛?钱就可以收买他们?这天地间正道何在?”说着,伊潼情绪有些激动。
“冷静一下,听我说。这人世间的正道太窄。人,之所以是人,人们有欲望,对金钱的欲望。来给朱老爷看病的人,多数为了钱。有的人,即使能治,他们也不敢治。没有人会因为一个病怏怏,且丢了官职的人,得罪一个朱家当家夫人。”
“呵呵。”伊潼冷笑:“钱真的好罪恶,在这世间就没有干净的,没有被铜臭所污染的的吗?”
“有。”
“什么?”
“心。”
“什么心?”
“一颗仁爱,正直之心,一颗被守住的医者之心。”
“这天下,有几人守住了这可心?”
“有很多,又有很少。你我都守住了。”
“我。”伊潼苦涩的笑了笑,她不也是为了钱吗?为了钱,她才有昨日西市一闹,才有今日朱府之行。
辙宇的那一双眸子对上伊潼的眸子,只一眼,似看透了伊潼的心思:“你不是为了钱,你有自己要守的东西。”
“好啦,你这样认真好叫人不习惯。妞,给爷乐一个。”伊潼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故意岔开话。
辙宇笑了,他笑的很美。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笑起来好美。”伊潼二呵呵的说着。
“你是第一个。”这天界,谁人不知,冷酷无情,拽到爆的辙宇殿下。美是美,但为了小命,无人敢说。
那一年,伊潼十四岁,她看见了这世间被钱所侮辱的心,这污浊的医德。她更看到了那所谓的夫妻情深,不过只是一场戏,结发夫妻,却欲害死丈夫。
伊潼好想问一问这天,什么是对的?她到底应不应该守住一颗医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