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火的种子
34279800000002

第2章 苦夷岛

(第一部)序

心中的种子终究会长成窜天大树,星火终究会成为燎原烈火,不过哪怕风雨再大,倔强的生命也将成为漏网之鱼。

苦夷岛

人们啊,是在黑暗中待的久了就忘记了光明的美丽,还是在光明中待的久了就忘记了黑暗的丑恶!这两种状态无论哪一种都是致命的,习惯了黑暗忘记了光明就会逐渐麻木,进而放弃追求;而忘记了黑暗则是走向黑暗的开始!

从鄂霍次克海吹来的刺骨寒风吹打着破旧的村落,这是一个用粗糙的木头与茅草搭建的房屋组成的村庄,在村子的中央,有一个占地面积较大,却又破烂不堪的木屋,居住在茅草与木板搭建的屋子里的人被吹得坐立不安,一家人围在小小的火炉旁汲取微弱的温暖,这一家人中有一位留着长长胡须的老人家,他旁边坐着一位约莫三十岁的女人和两个七八岁的男孩。两个男孩和老人家脑袋后边都留着一条辫子,这三条辫子脏兮兮的,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打理了,而两个男孩的辫子像极了当时的“洋人”对这个皇权象征的辫子的侮辱性称呼“猪尾巴”,原因可能就是因为他们年纪小没有长全的原因,女人的装扮很难用形容女人的方式表述,因为除了头发与男人不同,从外表上几乎看不出这个皮肤黝黑的女人与男人有什么区别。即便他们的外表不堪入目,他们的装扮还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紫禁城里皇帝陛下的臣民,当然他们在帝国等级中几乎是最低的一等。或许他们世代如此,虽然贫苦但是还是有一丝安慰的,这一丝安慰就是他们可以苟且但平安的活着,对于他们这就足够了,在贫苦了千年后,他们已经习惯了贫苦,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什么理想了。只是在五天前的,一群黄发蓝眼的“妖怪”来到了这里,滥杀居住在这里的苦夷们,打破了他们最后的那一丝希望,平安的活着已经不可能了。在碳火微弱的火光映照下,我们从这一家人的眼神中看到了慌乱与惊恐,还有头上缠着的白布条!

具体的时间我们已经无法确定,但是可以知道的是在大约十四年前这一家人所属的帝国,在经过了一年的围困后,迫使前几天来杀人放火的“妖怪”签订了一部叫做《尼布楚条约》的国际协定,划定了当时世界上两个最大帝国的边界。

说到这里,我认为有必要介绍下这个在条约刚刚签订后就被公然侵扰的土地了。从两个帝国的边境一直往东延伸,穿过一个以此前横跨边境线的游牧民族国家命名的海峡,这条狭窄的海峡就是鞑靼海峡,从边境最东段到达的海岸线到对面的岛屿,最窄的地方只有七公里稍微多一点。这里以前被它所隶属的帝国称为苦夷岛,名字的来历据说是因为居住在这上边的人生活非常清苦,所以被称为前面提到的苦夷,岛屿自然成了苦夷岛,直到有一天变成了谐音库页岛,名称怎么变化的我们不得而知,或许是因为苦夷不如库页来的顺耳吧。岛屿南北狭长,南边对着被它的帝国称为倭奴的日本国,岛屿上生活着少量的汉人,这些人一般都是因为冒犯了帝国的法律而被发配过来的,还有一些其他的族群,不过大多以郝哲人为主。

做了简单的了解,我们也就不再赘述了,不过还有一点是要再说明的,前几天在这里杀人的“妖怪”,正是和此地隶属帝国签订条约的俄罗斯帝国的军队,公然违反条约的原因应该是他们认为这里没有驻军或者条约没有提及这个蛮荒岛屿而让这个侵略成性的国家认为是他们首先发现的,但是俄罗斯人可能没有了解到,这里几百年前就已经属于十几年前击败过她的中华帝国了,现在这个帝国是清朝时代,就在大约两三年前,三名基督教徒在帝国皇帝的委托下还勘测了这里!虽然这个朝代的正统性经常受到质疑,但是此时的康熙皇帝用他开明正确的做法赢得了帝国空前的统一,虽然还有零星的战斗与内部问题发生,但是他的帝国绝对是此时此刻世界上不可忽视与小看的国家,只是他的一些政策为子孙后代的没落埋下了祸根。

此时的大清帝国,刚刚征服了一切不服从的力量,在西方工业革命以前,她的力量几乎是最强大的,至少在东方世界是这样的。以后我们会知道刚刚那位老者就是帝国的军人,是一位汉八旗的将官,具体的官衔现在还不得而知,可以知道的是他和居住在这个帝国偏僻的最大岛屿上的很多汉人一样,都是因为触犯了帝国的法律而被发配到这里的,而他全家头缠白布的原因是很明确的,显然,老者的儿子在几天前死在了俄罗斯人手上,前面的情景就可以看到他们一家人缺少了他的儿子,且在屋子的右侧,有一个小小的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