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笛看着手上的血灵芝,这是苏越锦让人送过来的,早在很久之前自己就收到了南国的信,义父的病情加重,所以自己必须加快脚步,知道顾萧然喜欢苏越锦也是一个巧合,顾萧然做事太小心了不过越是小心的人越是能暴露弱点,要不是看到书房里苏越锦的画像羌笛也不会想到利用小桃的感情。
没有和任何人道别,留下了一封信给谢言,想了很多要说的话最后只是写了五个字。苏哥哥自己是没有颜面再去见,等义父的身体好了自己会去辰国把他母妃救出来,这也算是对苏哥哥的一种补偿。
“公子不去送送吗?”
“不了。”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羌笛骑马出城,“走了也好。”
“那公子是要回去吗?”
“不了,你陪我走走吧。”苏越锦那天离开聚福楼问了小二是不是有人跟着自己进来的,后者说是有一个,给了一锭赏银走了出去。
接到还是熟悉的接到可心境却不一样,当初刚来的时候觉得很好,现在发现呼吸都有些困难,顾萧然的话虽然不能全信,但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在这事情上说谎,慕容垚那时说的原来是阿宁,是自己傻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公子,不回去吗?”
天色晚了吗?时间过的好快,晚霞染红了天际,街道上一些人也开始收摊回家,那么自己的家在哪儿。
“走吧。”
“苏公子,你可回来,四皇子正在发火呢?”
苏越锦刚进门朱管家就迎上来,他发火又是因为自己吗?跟踪自己的人难道没有汇报给他?
“小锦,你去哪儿?”
“我去哪儿重要吗?”苏越锦突然感觉有些窒息,这里就像是牢笼而自己就像是里面的小鸟。
“你说什么?”
“你不是派人跟着吗?”终于说出来了,定定的看着顾宁墨。
“小锦,你怎么啦?”顾宁墨派去跟踪的人因为不小心被发现所以就没让跟着了,“我是担心你。”
“担心?在这都城谁不知道我是你四皇子的人,你担心我,你是在监视我吧。”挥开顾宁墨的手臂。
“我监视你,那你说你见顾萧然是为了什么?”
“我……”苏越锦语塞。
“怎么不能说吗?”顾宁墨步步逼近,“为什么不说了?”
“阿宁,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自己的一切都在顾萧然的手上,要是这么轻易能说出口自己何必这么痛苦。
“总有一天?你是不是想等到我被那人打入天牢的那天才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说你为什么帮他下毒。”
“你知道?”惊恐的看着顾宁墨,这个人知道是自己,所以那一天的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是在警告自己。“为什么?”
“他是二哥的人我早就知道,那天他要是真的下毒我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你是做给我看的?”
“小锦,不要背叛我,后果你承担不起。”
“可是怎么办?”把话硬生生的说开真相竟是如此伤人,“我已经背叛你不是吗?”
“这件事我可以不计较。”这是顾宁墨最大的让步。
“阿宁。”自己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却还能如此坦然的面对,所以母妃才让自己隐瞒性别,为的就是不卷入皇位的是非中。
已经记不得是第几天了,这样半夜醒来似乎已然成了习惯,顾宁墨没有限制自己的活动,反而又派了两个侍女过来,说得好听是服侍不过就是监视。
”咳咳咳。“夜晚的风好冷站在院子里,顾宁墨这几天都在忙,具体自己也没问,倒是谢言来来回回碰见了好几次。
“苏公子。”
“你来了?”苏越锦在亭子里看书下棋,这已经成了每天必做的事情。
“顾宁墨在宫里,我特意来找你的。”谢言坐在拿出一封信,“这是羌笛给我的。”
“她给你的你给我干嘛?”
“我想知道她走的时候可还有什么话交代?”
“为什么来问我?”
”我。“谢言也不懂,信上就写了我走了,等我这几个字,她走的那么匆忙,在北国她也就和苏越锦亲近。
“谢言,羌笛在信里无论写了什么你都要相信她。”虽然没看过信,但想来羌笛是喜欢谢言,所以她回南国将血灵芝给她义父后一定会回来的。“咳咳。”
“苏公子,你还好吗?”
“有些伤寒,要不要下一局?”
“好。”
两人一局下了两柱香的时间,顾宁墨回来就看到这样和谐的衣服画面要不是知道谢言的为人自己一定冲上去。
“怎么不加件衣服。”顾宁墨把自己的外套披在苏越锦的身上,动作娴熟,手自然的搭在肩膀上。
“外面,不冷。”苏越锦这么多天第一次见顾宁墨,神态有些不自然。
“哈哈,都这么晚了,我先回去了。”打扰人家恩爱是很不好的行为,所以谢言在顾宁墨赶人之前先走。
顾宁墨也不留,转而坐下将苏越锦的手捧在手心里,“这么冷还说不冷,父皇这些日子都陪着皇后娘娘,政事都是我和二哥在处理,所以忙些没空陪你。”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我就是想告诉你。”
“不怕我告诉二皇子吗?”
“小锦,不要惹我生气。”
“我累了,先回去了。”苏越锦也不想这样,但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
“小锦,独眼龙虽然死了但证据留下了。”顾宁墨也知道两人之间隔了一道鸿沟,“我喜欢你,所以宠着你,二哥那边我会处理好,你以后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好。”
锦儿,顾宁墨要是知道一切那么辰国那边就会知道一切,顾萧然的话一直苏越锦的脑海里回荡,画面突然变成陈幕,母妃被斩首的场景,小桃在府里上吊自尽,自己想说不要可怎么也喊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不要,不要,不。”惊叫着醒来,苏越锦总觉得屋子里有些香味。
“公子,你醒了。”
”黄莺,昨天阿宁是不是来过了?“
“没看到啊。“黄莺倒了一杯茶,掩去眼底的一丝慌乱。
朝堂上皇帝因两方人马的争执而头疼,“够了,老四你说。”
“儿臣觉得郾城的事可以缓缓,儿臣手上有一份证据,指出前太子的死不是意外。”
“说。”
顾宁墨把一封发黄的信笺纸呈上,“这信里指出有人去收买了匪徒故意设计太子,才导致太子身亡。”
“混账。”皇上从龙椅上站起来,“卢靖,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卢靖跪在地上,“皇上冤枉啊。”
“冤枉,难道这上面写的不是你的名字,你好大的胆子,谋害太子?”说道激动的地方,皇帝走下台阶,一脚踢在卢靖的身上,“来人把他拉下去,株连九族。”
“皇上,饶命,皇上。”
“父皇儿臣认为此事卢大人不敢,后面一定有人指使。”
“彻查,凡是有关联的人可不用上报,直接拿下。”
“儿臣明白。”
“儿臣也愿助一臂之力。”顾萧然对此事一点也不惊慌。
退朝后,顾萧然和江学说着什么,顾宁墨直接走他们身边走过去。
“四弟。”
“二哥有何指教?”
“四弟,我只是想说,苏公子可好?”
“他很好,不劳二哥挂心。”
“帮我带句话给苏公子,就说王妃约她一起出游。”
“王妃身份高贵,小锦一介平民怎能高攀。”顾宁墨很不开心,卢靖他是保不了了,斩断了顾萧然的一只臂膀明明是很开心的,但听到他的邀约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怎么会难得锦儿在这里有朋友。”
不知为什么顾宁墨总觉得他嘴里的锦儿不是辰国的公主。
“锦儿,过来。”
“是二皇子。”凌锦乖乖的走过去,两眼无神。
“去给苏公子写一封信约他去福宁寺相见。”
“是。”
“记得让青衣从后门送过去。”
“是。”
顾萧然满意的摸摸凌锦的脸,“锦儿,锦儿。“嘴里喃喃的叫着,者面无表情的站着。
顾宁墨回到府里得知苏越锦的摆弄草药,走到后院看到院子里晒着草药,站了会并没有进去。
“四皇子。”
“小锦,睡得可好?”
“还是半夜会惊醒。”
“嗯。”
“四皇子,安神香的药量要不要增加?”
“不用。”顾宁墨得知他睡的不好就让人在香炉里加了安神香。
苏越锦发现自己越来越没,没用了只是摆弄了一些药材身体就累成这样了,早早的上床休息,屋子里还是熟悉的味道,但总感觉里面加了什么。
接着屋里的烛光顾宁墨看着床上自己思念的人,该拿你怎么办才好,顾宁墨虽不会被爱蒙蔽但爱却让他变得柔软,突然窗口掠过一个黑影,顾宁墨追出去可人影已经消失了。
又是茫茫的荒芜,自己站着这里看不到尽头,无论怎么走景色都一样,一连几天了不是冰天雪地就是烈日当空,自己总是在两极中挣扎。
”四皇子,属下来迟。“影卫跪在地上懊恼,怎么会有人进来自己都不知道呢?
“下去,不用守在这里了。“既然有人进来暗卫都没有发现,足以见得那人武功之高,刚才是故意让自己发现的。
“是。”
顾宁墨走出院子,郾城那边子已经安排好了,这次不会只下来一个卢靖那么简单。
谢言的动作很快,但似乎还是慢了一步,镇远镖局的大当家在家中自缢,礼部尚书被人杀害,这其中牵扯的又多了起来。
“再继续也只是多加几条人命。“
“你觉得二哥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你是说他是故意的。”
“死再多的人也只是为了保护江相不是吗?”
“你想拉江相下水?”谢言真是服了,自己父亲和江相斗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分出胜负,这件事明摆着是二皇子做的,但扯到江相身上似乎有些难。
“嗯,江学既然帮你,当然也有帮你的理由,不过这件事二哥想推出一个替罪羔羊,除了江相谁都不行。”
“但二皇子不可能把江相推出来。”
“那要看他怎么选择?”
“你有了好主意?”
“徐子健,还记得吗?”顾宁墨事后查过那人的底细,果然不简单,“你去告诉他,就说我已经掌握了他毒害皇后娘娘的证据,记住这件事一定要你亲自去。”
“皇后娘娘不是?”
“我查过,药是没问题的但屋子里的摆设上有问题。”
“还好我没得罪你,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谢言不禁感慨,“对了,前两天我自街上看到那个公主,一时好奇就跟了上去没想到她居然是去买了合和苑买点心。”
“你很闲吗?”
警觉线拉起,“我很忙,很忙。”谢言一边走一边往门口走,嘴里不时念叨,好忙好忙。
谢言出门前想到自己带了一包栗子,转而去苏越锦的院子走去。还有一段距离看到苏越锦的丫鬟鬼鬼祟祟的朝后门走去,好奇心害死猫,但我们的谢大公子不怕啊,所以就跟了上去。
“黄莺姐姐把这个给苏公子。”
“好。”
黄莺之前出门买榛子酥看到公主的丫鬟,她告诉自己两天后去午时后门,说是有很重要的事。回来后告诉公子,苏越锦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
“记住,一定要给苏公子。”青衣再三嘱咐,这可是很重要的事。
“好。”
谢言在暗处在决定要不要告诉顾宁墨,但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八卦,要是没什么事自己硬是上去插一脚后果会不会变得很严重?“嗖。”学武的警觉让谢言回头,看到一个人影飞过,想来这件事也不用自己出手了,顾宁墨已有了安排,不过他怎么会知道他们相见?难道他一直在暗处偷窥?变态。
“公子,信上说什么?”黄莺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但看公子的神情也看不出什么。
“黄莺,以后别去买榛子酥了。”
“哦。”
“我要出门,你别跟着,在家里好好晒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