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锦担心顾宁墨，端了汤圆给他做宵夜。
“你们还在聊？”苏越锦进去的时候顾宁墨正和谢言讨论。
“苏公子你来了。”谢言才发现时间原来已经很晚了。“我先回去等明天我去查。”
“好。“顾宁墨也不留谢言留下吃碗宵夜，后者哀怨的离开还体贴的给两人关门。
“很棘手？”
“不是，只是我怕这件事会查到二哥头上。”
“二皇子吗？”
“小锦，辰国公主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谁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一个乐师？
“我是公主的老师。”苏越锦只能这么解释。
“好。”在顾宁墨看来辰国公主对自己的宝贝有意思，“小锦我相信你。”
“嗯，汤圆冷了，趁热吃。”丽嫔的流产如果和二皇子有关，那会不会牵扯到凌锦？“要是真是二皇子做的，皇上会怎么做？”
“不知道。”
最坏的结果不是被罚而是未知，凌锦的命运和自己的是紧紧相连的，自己一定不能让她出事。
“黄莺，帮我把这信送到二皇子府上，记得一定要交给辰国公主，知道吗？”
“是。”
这个非常时刻自己不能去见她，只能让她做好准备以应变接下来的事。
“黄莺，这么急着去哪儿？”主管家笑着叫住匆忙的人。
“管家，公子让我出去买些东西。”黄莺转身将信藏好。
“四皇子正好有事找你，跟我来。”
黄莺不知道四皇子找自己什么事，但总感觉和这次公子让自己送的信有关。
顾宁墨在书房练字，写来写去都是锦字，“小锦让你去哪儿？”
“公子让奴婢去买些东西。”明明是平常的询问，黄莺却觉得胸口喘不过气来。
“是吗？”
“是。”
“黄莺，绿芜姑娘那边你是不想再回去了吧。”要打击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攻击那人的弱点。
“二皇子，真的，公子说想吃街尾的豆花。”黄莺跪下带着哭腔，好不容易从那地方出来，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顾宁墨一个颜色管家上前搜黄莺的身。
“这是小锦让你去买的？”顾宁墨接过管家手上的信，展开，看到最后脸色越来越难看。
“小锦让你送到哪儿你就送到哪儿。“
“是。“
“不要跟小锦提起今天的事，我没看过信，你也顺利送到了，明白吗？“
“是。“黄莺重新将信收好，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顾宁墨看着黄莺离开的方向，眼色暗了暗，一时没控制好力道，毛笔硬生生断成两截。
“四皇子。“
“没事，你先下去。”朱管家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口，最后把门带上。
谢言的怀疑自己的猜测原来，苏越锦的自白都是假的，他和那个辰国公主的秘密信中虽未明说但，句句关心事事嘱咐任谁都知道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知道黄莺把事情做好，苏越锦松了一口气，顾宁墨要是查到是顾萧然做的，一定会借此打压，说不定顾萧然会因此失去二皇子的身份，凌锦是辰国的公主，要是真的参与了那么两国的和平将打破，但只要凌锦一口咬定二皇子是被人陷害的，那么这件事时间长了也就过去了，一个未出生的孩子怎么比得上国家，皇上也肯定知道，丽嫔那儿多些宠爱也就过去了，虽然对不起顾宁墨但在这个紧要关头自己不能舍去凌锦。
凌锦收到信很开心，这件事自己也是无意听见羌笛和顾萧然说的，但并没有听全，但知道这个只是开始，顾萧然是要争皇位的人，顾宁墨也是要争的，两人要是真的打起来，自己怎样都没关系但苏越锦不行，他是自己赌上一切维护的人。
“青衣，去找羌笛姑娘来。”这个府里自己能相信的也只要羌笛了。
“好。”
把苏越锦信里担心的事告诉羌笛，后者听完点点头。
“你放心，这件事不会牵连二皇子和四皇子，你告诉苏哥哥让他不用担心。”
“真的？”
“放心，我不会让苏哥哥出事的。”
这样说凌锦的心就放下了，但顾宁墨要娶苏越锦的事弄得人尽皆知，要是真的和顾宁墨在一起，“羌笛姑娘，苏越锦不能和四皇子在一起。”
“这件事我不能向你保证。”找目前的情况看顾宁墨对苏哥哥是认真的，这也是羌笛为什么没有让苏越锦来二皇子府的原因，自己的目的虽然是帮顾萧然得到太子之位，但得到后能不能守的住就不关自己的事了。“苏哥哥有权自己选择。”
“可四皇子并不是最好的人选。”
“那也要看苏哥哥自己，四皇子是个重情义的人，小桃姑娘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守住你的位置。”羌笛在府里是宾客也不能太干预顾萧然妻妾的事，只能提醒。
有了月娘的提示谢言很快就找到了破绽，丽嫔的贴身婢女梨儿偷偷出过宫，为了不打草惊蛇谢言派人跟踪那个梨儿。
“说。”
“那个婢女去找了六皇子。”
“真的？”谢言不敢相信这件事居然会和顾钰晋扯上关系。
“那个宫女给六皇子捎了一封信。”
“好了，你下去吧。”
谢言把结果告诉顾宁墨的时候后者沉咛了一会，“你约六弟出来。”本以为是二哥做的，谁也没猜到是顾钰晋，平日倒是小瞧了他。
“不过那个月娘你准备怎么办？”
“她竟然肯帮你，那就说明二哥也知道这其中的事，他让我查是想给我一个人情。”
“那我们什么时候收网，明天等我见过六弟后再说。”
顾钰晋很意外顾宁墨会找自己，自己从处理水患后就一直忙着朝中的各项事宜。
“四哥你找我。“顾钰晋什么时候都是一副阳光大男孩的模样。
“嗯。”顾宁墨也不饶圈子，“丽嫔的事，你打算是我去告诉父皇，还是你自己处理好。”
“四哥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六弟，我还喊你一声六弟就说明我还当你是兄弟。”
“四哥，丽嫔的事皇上会定夺。”
“那个宫女为什么会去找你。”
“四哥，你觉得二哥为什么会让你来？”既然顾宁墨已经查到那二哥也必然知道这件事是自己指示的，“荣贵人虽不再受宠，可她却是宫里最聪明的人，丽嫔虽然美丽但以色侍君不会长久，月娘的事难道和二哥没关系？四哥，父皇已经老了，太子之位悬空四年，你觉得会一直悬空着吗?”
确实，六弟的生母到现在还是一个嫔，并没有因为生下六弟而晋身妃位，相反自己和二哥就不一样，二哥的母妃越氏是前丞相的孙女，自己的母妃是已故将军的女儿，相比六弟的生母只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
“这件事你要告诉父皇也行，少了我二哥和你之间的斗争会浮上水面。“
顾钰晋说的不错，少一个人朝中的争权的声势会越变越烈。
顾宁墨把事情的实情告诉了苏越锦，后者明显松了一口气。
“小锦，对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皇上要一个结果，至于其他的皇上自有定夺。”苏越锦此刻倒担心起丽嫔来了，总感觉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你不觉得六皇子太坦率了吗？”
“你觉得六弟不该如此坦白？”
“说不上来，之前给丽嫔弹琴时，丽嫔很在乎肚子里的孩子，凡事都很小心，若是在安胎药里下毒确实是太愚蠢了。”
顾宁墨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不过谢言说是月娘给的提示，如果月娘是二皇子的人，不应该是由她给，而是江学告诉谢言不是吗？她是皇上宠幸的对象但同时又是被怀疑的对象，去见谢言是不是太不合情理了？”
“小锦觉得此事还有隐情？”
“而且月娘说的话也很让人在意，好像故意的。”
“月娘的怀疑也不是没道理，父皇这几年钟情声色，我让人私下去查父皇的身体，太医虽没明说，但言辞间表示父皇的身体已经不能使妃嫔怀孕了。”
“那丽嫔的孩子是谁的？”一个大胆的猜测从苏越锦的脑海划过。
顾宁墨知道小锦已经猜到了，只是这件事要是让父皇知道，有失龙颜是小，六弟的小命在不在难说了。
“所以，这是个烫手山芋。”
“但不是没证据吗？”难道直接和皇上说，你不能生育了，丽嫔的孩子不是你的，谁那么不怕死啊，一个不好九族就没了好不好。
“所以啊，要一个人顶罪。”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亲朋是路人。”
“小锦好雅兴。”
明明很严肃的话题，一下子紧张的气氛就没了。
“我能见见丽嫔吗？”苏越锦可以不趟这浑水怎奈水已漫到脚边。
“我明天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