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雅回了桃花小院,门口那两个士兵正哭丧着脸,愁眉不展。
见琪雅回来,那矮个士兵抹了把泪,欣喜道:“姑娘你可算回来了,可吓死我们俩了。你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少将怕是要活剥了我们。”
“别怕,我没那么重要。”琪雅下了马,自顾自东翻西找。
“姑娘是少将未过门的妻子,便是将来的少将夫人,自然是重要的。”那士兵此时心宽了,话也多起来,“姑娘或者不知道,我们少将最好的便是一口吃食,在边关驻守时,每每遇到什么美食,总是念起姑娘来,说若是你在,便要怎样做了给你吃。所以,少将心里是时时刻刻惦记着姑娘的,这分量,怎么会不重要。”
琪雅愣了愣,想起长央驻边时常常给她写的信,总是说起各色稀奇古怪的食物,甚至列了详细的烹制之法,叫她总怀疑他这是在誊抄菜谱。
手上碰到一截冰凉,发现是原先系在阿弥腰上那条铁链,后来被震碎成一段段,只有埋在桃树下那部分仍有几丈长短是完整的。
干脆扯过这链子,在那小麂脖子上套了个圈,将它拴在桃树旁边。她拍拍小麂脑袋,对那士兵道:“你替我看好它,别让它再冲进林子里。”
那士兵警觉地问道:“姑娘你又要出去?”
“照护它周全了,我自会向长央替你们求情,若不然……”琪雅眯了眯眼,后话自不必说。
矮个士兵只得点点头,叹道:“姑娘千万保重,外面都是长澈将军的人,他们……”
“我知道。”琪雅对他笑笑,将白马交给另一个士兵,问道,“这马的腿是怎么伤的?”
“骆爷来时便是如此了,具体如何受的伤属下也不便过问。不过属下便是负责军中战马的马倌,少将让我来,本也是替骆爷的马治伤的,遇到姑娘在,便顺便派了这差事给我。”那人牵过白马,道,“依我的经验,这马应是冻伤。”
“冻伤?”
“是在极寒之地呆得久了,伤到了关节,外表看不出来,慢骑也无碍,但若疾驰怕要出事。若非是这样血统纯正的宝马,不死也是要瘸了,这马挨到如今这样,也是奇迹。”
那矮个士兵也附和道:“姑娘你放心,他对照料马匹最在行,这样的好马他不会不尽心。”
琪雅点了点头,想起那日长澈说,长央带出来的这一批人,虽然数量不多,却是各有所长,能够以一敌百的。看来确实都是有着特定的技艺。
琪雅将马与小麂托付给那两个士兵,便独自往家奴村里去。
从胡杨林回来的路上,她见长澈的人将家奴村里那数百家奴都从村里赶出来,圈到了草场中央,用锁链将村民们串成一串。士兵驱赶着他们,命他们拾来柴火,搭起锅灶。
琪雅忧心忡忡往家奴村疾走,果然远远便见有士兵在那些矮屋中挨间翻查。
长澈在胡杨林中遍寻不着阿弥,一边猎杀月光麂逼她现身,一边在家奴村中搜查。
只要是他想要的,便会不择手段去拿。
“姑娘。”琪雅正在操场上疾走着,一个被铁链拴住的老人小心翼翼叫住她,“求你,救救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