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玄琳珑正和几位长老一同商讨如何处理黑影的问题。原先玄琳珑以为这黑影是某种分身的存在,怎料得玄念提醒才知晓,这竟是那传闻中的妖族,鬼妖!
鬼妖本身实力不是很强,但鬼妖本体就是介于魂体与实体之间,修为没强到一定地步,很容易会将他认为是某种残魂的存在。鬼妖源自上古时期,也销声匿迹在上古时期,因而极少数人会在第一时间联系起这么一个妖族。哪怕是玄琳珑也一样。
不过清楚这是鬼妖后,玄琳珑直接拿出魂刀,架在那黑影的脖子上,厉声道:“说,你来我古玄究竟有何目的!”
显然这黑影不肯屈服,无论玄琳珑怎么威胁,都起不到什么效果。
正要放弃的时候,本瑜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小主人,这若是魂体的话,想要逼供可以用失魂谜。”
玄琳珑挑眉,听完本瑜的解释后,从剑鞘里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圣草挑出失魂谜,挤出一点草汁滴在黑影上。
在失魂谜的作用下,黑影竟将所有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这让玄琳珑好一番感慨,这圣草不愧就是圣草,除了抗雷劫,还能这么用。
“欺骗我三弟来害玄家?”玄琳珑皱眉,魂刀直接切下一小片黑影,那鬼妖立即叫了起来。
十几年前,这鬼妖随着其他妖族来到玄家,随后他化作了黑石故意落入听雨阁,待玄羽凌捡起后过了一段时间才开始诱导玄羽凌,以帮助其修炼和强化自己为报答,借口希望其帮助自身复活。说了一堆堂皇的道理,加之之前玄家的不稳定,玄羽凌迫于无奈应下,一心为了更强而不顾一切。
而在这十几年里,鬼妖一直很老实,除了给玄羽凌吸收足够的煞气外,也就只做过一件事情,而这一件事情也正是这魂绝水。虽说这并不是真正的魂绝水,但他通过牺牲自身来污染的水,也多少能够达到这个效果。除此之外,他对玄羽凌心智的影响越发加深,近几年来已经能够做到影响他的行为。
大殿内,众长老沉默了,玄琳珑也沉默了。
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没办法将那北部的妖族揪出来。
眼下一看就知道这鬼妖绝对是弃子!
他们抓着也只能抓着,既不能问出更多有用的东西,也不能将北部的妖族引出来。
更可况引出来,他们目前的情况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别人。
毕竟这差距就摆在那里,如此短的时间,玄琳珑再能干,也不可能让玄家凭空多出七八个魂源强者来。
这时,玄羽凌已经来到大殿,瞥了一眼黑影,心底竟是一片平静,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后悔。
就仿佛这一切都过去了,而他也只是走过了,试过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错了。
玄琳珑看到三弟来到,连忙问道:“三弟怎么过来了?你现在还不能乱走。”他现在修为全无,体内更是乱成一片,能活下来已经是大幸了。
玄羽凌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哥,轻声道:“我自己走就好了。”
玄羽郤皱眉,但瞥到玄羽凌眼底的平静,终还是放开了手。
玄羽凌勉强上前几步,来到大殿中央,就那么直接地跪了下来,没有半点犹豫。
一大片人愣住了。玄琳珑更是直接问道:“三弟你这是……”
玄羽凌低头,道:“因妖人惑心而失心智,以至于破坏古塔,伤及祖地的完整,这一点,我认错。听信妖人之言,放纵妖人祸害家人,这一点,我也认。”他一顿,旋即抬头看向玄琳珑,“羽凌所犯之事皆为族规所禁,还望家主以族罚处置。”
玄琳珑立即道:“这错不在你,而在这鬼妖。”
“若我不信这鬼妖的话,这事情就不会发生。错在我,我认。还望家主赐罚,羽凌甘愿受罚,还望成全。”玄羽凌沉声。
玄烟琴走过去想扶起他,可还没走到他身边便被他制止,半晌,她说道:“羽凌你可想好了,这事情若真以族罚处置,你可是要死无葬身之地,更严重的话还可能会魂飞魄散!”
玄琳珑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玄羽凌点头:“羽凌自然清楚族罚的内容,长老不必再劝,此事错皆在我。”
忽然间,一人走进这大殿,众人一看,又是一惊。
竟是那难得一见的国师,顾舜暝。
玄琳珑也是一愣,君明不是说他不在玄宇吗?
顾舜暝看了一眼玄羽凌,旋即看向玄琳珑,作揖道:“家主不妨听在下一言。”
玄琳珑挑眉:“国师请说。”
顾舜暝看了一眼那黑影,道:“此事皆因鬼妖而起,三少爷不过是被鬼妖迷失了心神,错虽有,但还不至于以死来抵消。想必玄家也没有说法,让一个无心叛族之人因外族的阴谋而丧失性命。”
玄琳珑微微点头,族规虽说是定了死罚,但总有情理可以谈。
只是一时半会她还没能想出如何处理好三弟的事情。
三弟太倔强了,执意要族罚,她若不做,岂不是视这族规为无。
玄羽凌听了这话后,皱眉:“国师何须多言,错皆在羽凌,羽凌愿以死来表心。”
顾舜暝皱眉,旋即又道:“玄宇法令也有相关的处理,三少爷的事情何妨不用玄宇的法令来处理?”
玄琳珑回想了一遍玄宇的法令,道:“国师所说是哪一法令?”
顾舜暝道:“以天地为见证,流放东部之外,十年为期,若能活着回到此地,一切过错皆化为无。”他看向玄羽凌,“三少爷可愿如此?”
没等玄羽凌回话,突然间凤若闯进来,怒道:“流放东部之外?独自一人在外地如何活下去!羽凌他现在没有半点灵力。玄琳珑你身为玄家家主,羽凌这一生都在为玄家做事,你难道没看到半点?!这错根本不在羽凌身上,这罚也不必有!就算是错了,那又怎么样?!他为玄宇灭了尧裕,除了外族的扰乱,这些都不够抵命吗?!”
“你现在让他流放和让他去死又有什么区别?!”凤若又是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