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地之门附近,呼延睿等人回神过来后,纷纷跪下一拜,如同是在给这老祖宗请罪,请求老祖宗原谅自己的无知。一些族人见此也纷纷跪拜,恳求祖宗原谅。
随后,呼延睿带头进入祖地,身后的族人一同跟上。
白骨铺成的道上,一行碎骨尤其明显,显然是有人走过造成。
见此,族老皆是诧异。
呼延怜更是惊讶不已:“她居然不知道骨道是不能踩的?!”
呼延睿微微点头,算是同意这话,白骨道是用来吞噬祭魂的,不是用来给人走的,人走上去,少说也会没半条命。
可这呼延沫的情况,完全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呼延睿微微眯起双眼,望向不远处的祭坛,上边一道模糊的身影披着黑袍,似乎正在给面前的女子什么东西。
呼延临见此则是在心底暗骂:可恶,身份如此可疑的人居然真的是我呼延之人!呼延靖的后人没道理还能活着才对。
半晌,呼延睿瞥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呼延临,心底暗笑了下,扬头看向祭坛,淡淡道:“祖地的认可让她无视了这骨道。”
说罢,他大袖一挥,一阵阴风刮过骨道,沿着那碎骨清出了一条小道。
见此,族人纷纷跪下磕头,向祖地的先人意志表示敬意。
莞尔,呼延睿才带队走向祭坛。
祖地外边,帝羡天正无聊地看着那些四处乱窜的外族人,时不时地扔几个石子去袭击那些人,或者玩弄一下地面的残血,变着花样玩血阵。一旁,那还没有变回人形的陌箫则是到处吐唾沫,气死了一群不知如何面对自己一身黏着的旁系青年。
风琪守在祖地之门旁,看着这两人的情况,嘴角微抽。
他们没有呼延的血脉,此刻进去就是给玄琳珑添乱,因而不得不留在这里等待。
至于玄琳珑的安危,帝羡天则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那小变态跟着,没谁能伤她。”
风琪顿时哑口无言,好吧,这才多久,他们就接受了小刹的存在。
另一边,祭坛上。
那一道模糊的身影露出半个脸来,深邃的眼看着玄琳珑,缓缓道:“天纵之才,赐汝魂刀——铭。”
模糊的身影向玄琳珑伸手,一把半透明的刻魂刀被他轻轻握在手中。
玄琳珑诧异,顺着他的想法,接过那把魂刀,这魂刀入手的瞬间,先前的刻魂刀骤然出现,与这魂刀相触碰的刹那,两刀竟融为一体!
一把淡灰色的刻刀安静地躺在玄琳珑手中,刀柄上刻满纹路,仔细感受刀内还能发现众多的纹印,而那些纹印无一不是能刻在魂体上边的!
“铭?”玄琳珑轻握魂刀,直觉告诉她用这魂刀炼魂更有效果。
收好魂刀后,玄琳珑抬头看向那道身影,似乎看见了那道身影在笑。
“你的修为很像是一个掩饰。”沧桑的声音带着欣慰,还有一丝不明的深意。
玄琳珑挑眉,静候他的下一句话。
然而,等不到他说下一句话,却见他伸手朝她眉间轻轻一点,如同某种认同一样,玄琳珑脑海里那属于呼延魂族的纹印又一次金光绽放,而与之前不同,这一次传承纹印内部的封印完全解开了!
所有关于炼魂的信息,还有那呼延魂族的族密等等一股脑地涌入脑海属于记忆的部位,一时间让玄琳珑有些难以接受,皱眉承受这似乎要炸开般的信息。
呼延睿等人见此,纷纷诧异。
这无比熟悉的气息,无疑是他们呼延魂族的传承所特有的。
但对于呼延族人而言,这传承纹印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拥有的。纹印获得的途径除了天赋上得到炼魂塔的认可,就只有这祖地内的意志亲自传授。
当然,像玄琳珑这种是一个另外,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看到祖传的刻魂刀,更不是所有人都能获得刻魂刀的认可。但无疑,这刻魂刀上的传承是最完备的,堪称是历代先人的总结,因为历代的能者都曾用过这刻魂刀!
当然,这一点玄琳珑并不清楚,她知道自己得到纹印,却不知道为何这纹印会被她得到,明明她根本就不是炼魂世家之人。
约莫一刻钟后,玄琳珑处理好了脑海的情况,睁眼看了下四下的情况。清楚这道身影的来历和作用,玄琳珑转身面俯视着下方的族人,扫过一个个面孔,最终定格在呼延临身上。
“污蔑我呼延沫一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玄琳珑冷笑。
呼延临早已料到:“明摆的证据你不认,老夫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你这不是已经逃出我呼延炼魂狱吗?”他冷哼一声,“无故逃狱,此又该为何罪?!”
玄琳珑道:“蒙冤入狱,还亏祖上佑我,不然我呼延沫又怎能来这祭坛见这祖上一面?”
将一切事情推向祖上,无人能够辩驳,就算是那道身影,他也无法做出判断。
因为那只是一道用于判断族人天赋和魂祭的意志,对于其他的事情,这一道意志还比不过一个正常人。
但有一事这道意志是会做的,那便是同意他所认可的人的一切事情!
深知这一点,玄琳珑怎不会利用,她冷冷一笑:“联合外人污蔑族长之后,更是将前任族长困在何处,不经族长同意开启魂祭,这哪一条不足以让你判死罪?!”
呼延临眼皮直跳,还未说出反驳的话,又听玄琳珑继续说道:“今我得祖地认可,乃族长之下,特请祖上一判此事。”说罢,她转身朝那道身影抱拳一拜,“晚辈认为此人该判死罪!”
这一刻,就连祖地内的阵阵阴风都仿佛安静下来。
呼延睿等人诧异不已,看着那道身影,又看向那脸色惨白的呼延临,一时间也忘记帮呼延临开脱。
不过,他们也清楚一点,在族规面前,在族人面前,这祖地的意志便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半晌,那道身影发出几声轻笑:“有理,允之!”
呼延临瞪大眼,对这有理两个很是不服!
这哪里来的理?!
他说的证据都是实实在在的,没人能从中找出破绽!
一切能证明破绽的都已经消失了,没理由他会是错的!
“我……”
他还没说完,玄琳珑突然转头看向他,似乎猜出他想说的话,眼底的笑意不明:“没有什么所谓的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