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厌刑歪了歪头:“你真的要学?”
玄琳珑无奈地点头。
“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能学会炼魂之术吧。”封厌刑满脸好奇,眉宇间的冷意一扫而空,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玄琳珑挑眉:“就是这么学会的,不就是刻魂吗?很简单呀。”
闻言,封厌刑脸色微变,他雕刻过各种东西,唯独没有成功雕刻过魂体!
而这原因他很清楚,就是因为自己不是炼魂世家的族人,身上并没有炼魂世家的血!炼魂师之所以稀少,除了魂体有限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这个原因或许炼魂世家的人不会强调,但想要成为炼魂师的外人却很清楚!
那是一道隔离了阴阳两界的界限,看得到魂体与碰的到魂体的区别所在!
根据他所收集到信息,这些炼魂世家的先人十有八九是是生吞了魂体,强行改变自身的体质,使之改为能与魂体接触的存在。
他不相信玄琳珑不是玄家的人,更不相信玄家的老祖也是炼魂师,但这一切实在太奇怪了。
突然间,他想到一种可能,下意识脱口而出:“难不成你吞过魂体?”
玄琳珑满头黑线:“你想多了。快教,不教就去一边待着,别打扰我背纹印。”
她怎么可能吞魂?真当她是变态吗?!
“你可别将这事情告诉呼延景,我要这呼延沫的身份还有些用。”玄琳珑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不过,看样子,封厌刑也是个明白人,至少刚刚他并没有直接在呼延景面前点出自己的身份。
封厌刑点头,他也看得出玄琳珑像是有什么任务要待在呼延魂族,当然这个前提是她并不是呼延族人。
随后,封厌刑压下心中的疑惑,抽出长刀,毫不客气地斩下一截木头,右手里的刻刀飞舞,削木如泥,轻而易举地将那一大截木头雕刻成一个精致的小人。
自从学过刻魂之后,玄琳珑对雕刻一事也算有些了解,想将一个物体雕刻成自己想要的形状,需要的不仅是操刀的力气,更需要对那物体的熟悉以及对力道的绝对控制,知道哪一处该出多少点,清楚哪一处不可刻。之前看过封厌刑将一铜杯雕刻成小人,她只是觉得他的力道非凡,刻法熟练。但如今再看到这一幕,再联想起之前的铜杯,她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对万物的熟悉,深入骨的熟悉。
否则,他绝无可能如此轻松将一个随手拿起的物体雕刻成自己想要的形状!
这时,封厌刑拿着那雕刻好的小人,严肃道:“想要落刀快,就必须了解雕刻之物的整体情况,清楚每一处的硬度,了然落刀的力度!”
“我的刻法,你若想学会,第一步便需要感受雕刻之物细致入微的内部结构!”
玄琳珑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点头同意他学。
“拿着这个。”封厌刑扔一块木头给玄琳珑,“你先用心感受,一刻钟后告诉我它的内部情况。”
玄琳珑接过那木头,冰冷的感觉从木头上传来,神念微动,还未触及木头表面,手中的木头便不见了。
“你这样是不行的!”封厌刑摇头,“感受!用心去感受,不是用你神念去探测!神念测到只是木头表面的东西,想要知道木头深处的结构,你需要的是静心去与木头融为一体!”
玄琳珑并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听封厌刑这么一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再次握住那木头,玄琳珑闭目感受木头内部的情况。最初的时候,能够感受到只有那冰凉的感觉,久而久之,她似乎感受到了一点不同的东西。
似乎想是脉搏一样,微微跳动,又不似脉搏那样有活力。
一旁,封厌刑见玄琳珑如此快进入状态,不由得吃了一惊,他是该说她有天赋好呢,还是该说她静心能力很强呢?
不过,这般女子若想动心应该很难吧。
想想他那宝贵的妹妹,啧啧,自从上次自己忘记将她的礼物带给玄琳珑后,自己好像被冷落了。
封厌刑一想起这事情,顿时瘪气了。
闷闷不乐,玩着那把刻刀,似乎在和那新斩下的木头过不去。
一刻钟后,玄琳珑睁眼,眼底闪着复杂的光:“这木头的年代超过了三百年,硬度由内向外递减,而表层的硬度却足以和核心相比。”
封厌刑稍微回神,点头道:“七成了解,剩下的三层你接着感受。”
接下里,玄琳珑耗费了近乎三个时辰的时间,才能将那一小截木头的结构了解了九成九,剩下的一点,封厌刑笑了笑,并没有解释要玄琳珑如何去感受,只是淡淡说了两字:“天赋。”
若有天赋,悟到那最后的一点,最后那关键的一点,时间不需多长。但若无天赋,想要悟出最后一点,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耗死在上面。
封厌刑当初领悟到这最后的一点,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而那时,他才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孩。
三天后,沉浸于木头结构的玄琳珑猛然睁开双眼,精光绽放,一扫这几日的疲惫。
她明白了,这最后的一点不是木头的真正结构,而是木头内部的气息和外部气息的调息,掌控这种调息之后,雕刻将会更为顺手,再无一刀刻下,木断形无成的情况!
因为这气息是能够在一瞬间影响木头内部的整个结构,严重的时候甚至还能让整个木头废掉!
对于玄琳珑能这么领悟到这一点,封厌刑诧异不已,在迫于时间,还是将剩下的三步教给玄琳珑。
这剩下的三步,分别是理纹、明道、心如刀!
将内部结构了解透,明白气息变化后,分清木头上的纹路之间的影响,找到落刀的点,再而则是明了每一个硬度需要多少的力道,最后则是让刻刀和自己的心神相连,心动刀动,心之所想,刀之所落!
学会这一整套刻法的瞬间,玄琳珑心中有种顿悟的感觉!
这刻法并不是雕刻那么简单,之中还蕴含着一丝刀法的痕迹!
而就在察觉到那一丝痕迹的时候,玄琳珑脑海一震,那三道传承纹印绽放出夺目的光芒,如同形成了某种共鸣,汇成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此术名为瞒天,帝法瞒天!赐汝以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