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再见握刀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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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断情涯

晨风客店。

这是一间小屋,小屋里只有一张床,仇断就躺在这张床上,他侧着身,弯着腰,他己睡着了,他睡着的样子就像顽皮的孩子玩累了忽然就进入了梦乡,可是在他紧闭的双眼中却隐隐约约的透着一丝渴望。

他渴望什么?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也许纵然他自己清醒的时候也无法说清楚。

他睡着了,可是他的右手依然握住那柄弯刀,他握得那么紧,仿佛握住的是自己的生命,又仿佛握住的是自己的灵魂。

快黎明时的风最为寒冷,也仿佛最为强劲,一下子就吹开了小屋中那唯一的一扇窗子,窗外有棵梧树,梧叶早巳飘落,只剩下一些干秃秃的枝条。

这时冷风中隐隐约约响起一阵歌声,这悠悠的歌声就仿佛离别的少女对情郎痴痴的诉说。

“秋风起,月光明,伊人远去,痴心难寻。”

“往事怎堪回首。”

“天不老,情己绝。”

“心如千丝网,中有千千结……”

仇断的双眼猛的睁开,月光从窗外射了进来,照在他那布满风霜倦容的脸上,他迎着冷风走到小窗旁,天空中的星巳稀了,月光也变淡了,他走到窗旁歌声忽然就停止了,歌声刚停止仇断已看见了站在梧树下那唱歌的女孩。

她站在冷冷的风中,她的身子在风中颤抖着。

“小雪。”仇断忍不住呼唤着。

这名子如星辰般遥远,却又那么真实的刻在仇断脑海中。

现在他就站在梧树下,站在冷风中。

仇断已从窗外跃了下去,他跃下云的时候就看清张多么熟悉也多么动人的小脸。

“三年前你不该走,你走了,三年后我以为你不会来你却来了,你为什么还要来。”小雪幽幽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角巳有泪滑落。

“为什么还要来?”仇断也很想问自巳,这里不是他的故乡,这里也没有他的亲戚朋友,难道自巳来这里真是为了了断那段仇恨吗。

——真的只是为了了断那段仇恨吗?这也许连他自己也无法说清楚。

仇断已上前抱住了那在风中颤抖的身子,他抱得那么紧。

﹏﹏﹏

外面的风虽然很冷,可是小屋里却很温暖。

一间寂寞的小屋,两个孤独的人。

他们会做什么。

小雪忽然发觉自巳已不能抗拒仇断眼中火一般的欲望。

这火一般的欲望岂非也正燃烧着她。

醉人的拥抱,醉人的抚摸,醉人的呻吟。

这是梦吗?

不,这不是梦,躺在身边的女人就是三年来朝思暮想的女人,让自巳爱得那么深,爱得那么痛苦,也是爱得那么无奈的女人。

火一般的激情终于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沉默。

小雪的双眼紧闭着,仿佛己经睡着了,可是为何他的眼角还有滴泪滑落。

仇断望着小雪,他眼中装满柔情,也装满了痛苦和无奈。

他知道自已有很多话想问,可是他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天色已渐渐亮了,远方虽然有鸡在啼,但是大地仍沉睡在一片灰朦朦的晨雾中。

仇断已起身下床,他又握着那柄弯刀,他轻轻拉开门,他拉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小雪的双眼依然紧闭着,可是在她嘴角却有着一丝不容察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