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5月10日,德军在荷兰海岸至马奇诺防线展开了全线进攻,由于法比边界的阿登高地地形崎岖,不易运动作战,且比利时反对在法比边界修建防线,所以法军没有多加防备,但万万没有想到德军会由此突破,而造价高昂的修筑在法德边境地区的马奇诺防线也因为德军袭击其背部而失去了作用。德军如洪水般势不可挡,一时间捷报像天空中的灰烬那般连连发向德国。但远在德国的阿道夫·希特勒统帅却高兴不起来了,心中宛如压了一块巨石,至于原因,最清楚的人莫过于那位即将走上刑场的盖世太保头子——保罗·约瑟夫·海森堡。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还在家中和妻子一起享受美味的早餐,那是他特地忙活了一早上才完成的,有他最喜欢的乡村式面包和黄油,辅料是妻子安格拉引以为荣的自制草莓酱,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刚刚煮开的咖啡,但安格拉·默克尔更喜欢牛奶,甜点是水果和布丁,当然他还特地做了她最喜欢的苹果泥。所有这一切,都只为了摆在餐桌中央花瓶中的那束红得滴血的玫瑰花,今天是这位盖世太保头子和妻子安格拉·默克尔的结婚纪念日。
“哦,亲爱的,这将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天,”安格拉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对保罗动情的说道,“多么温馨美好的氛围,宛如外面的朝阳一般灿烂。”
“是的,我想,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日子了。”他走过去亲吻了她的额头,“难道不是吗?”
她微笑着从他手中接过了盘子,那是她最喜爱的焖牛肉,浓香的气味使整个房间的氛围显得更加温馨了,他将围裙解下来扔到了厨房中的那把椅子上,转身从橱柜中拿出了那瓶珍藏的红酒。
当他将那瓶红酒放到餐桌上后,安格拉·默克尔惊讶的叫出了声,“天呢,这是安德鲁将军赐予你的,你怎么舍得!”
“谁让上帝使得今天的日子是最美好的呢?”他的下巴微微颤动,嘴唇上勾起一条弧线,让安格拉着迷。
她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幸福感宛如那倾口而出的红酒从心底涌了上来,使她感到自己越来越爱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虽然他只是在政府担任一个小小的职员。
“为爱干杯,亲爱的!”他举起了杯子。
“我爱你,保罗!”她也端起了杯子。
两只杯子碰撞的瞬间,一旁的电话响了起来,单调吵闹的噪音打断了美好的氛围。
“该死!”他烦躁的咒骂道,而后放下酒杯,起身走到了电话旁。
“你好,请保罗·约瑟夫·海森堡接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中音。
“我就是,”他简短的回道,“请问你有什么事?”
“我是格哈德·施罗德!”
他谨慎的回头看了一眼安格拉,对电话那头说:“请稍等!”
然后抱着电话走进了卧室,并关上了门。
“将军,请说吧!”他对格哈德·施罗德很是谦卑的说。
“阿道夫统帅要见你!”施罗德停顿了一下,“顺便说一下,他现在很是关切关在城南的那头狮子如今身处何方。”
电话挂断了,他的脑袋中开始出现轰鸣声,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他的手哆哆嗦嗦的,连拨了两次才正确的播出了那个号码。
“我是保罗·约瑟夫·海森堡!”他假装镇静的说道。
“头儿,我正要向您汇报,凌晨时分,沃森·瓦格纳逃离了我们的控制,目前已经……”
他的视线彻底模糊了,耳鸣越来越厉害,以至于电话那头后面说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听到,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但心里有一个声音却很是肯定的一直在警告和刺激着他,阿道夫一定不会放过他。额头上的汗水沁入了那双蓝色的大眼睛,他扔下电话想走出去,但却怎么也迈不出第一步,尝试了几次后,他放弃了,彻底瘫坐在了地上。
当门被推开,阳光透过门缝撒到他身上时,透过朦胧的视线,他看到安格拉很是惊恐,张着大嘴呼喊着跑了过来,但他却什么也听不到,除了那该死的耳鸣。他蜷缩在那里,像极了受到惊恐的孩子,颤抖着、哆嗦着,惊恐万分的浑浊眼神中充斥着绝望。
半个小时后,他被自己的部下从家里带到了阿道夫面前,愤怒的阿道夫当众判决了他绞刑,并被立刻实施。可怜的安格拉·默克尔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会被阿道夫统帅处死,她甚至想不通那个小小的政府职员保罗·约瑟夫·海森堡是怎么惹上统帅阿道夫的。除了那束红的滴血的玫瑰花,她连心爱的保罗的遗体都没能收回。
沃森·瓦格纳的逃离彻底激怒了阿道夫,因为沃森·瓦格纳掌握着德军最前沿的军事科技技术和一大批科研成果,同时,沃森还是他最器重的科学家和最重要的武器,所以保罗·约瑟夫·海森堡的死亡是必然中的偶然,总要有个人出来给阿道夫一个交代,这是不言而喻的。早在盖世太保发现沃森·瓦格纳逃离后,便立刻给在家的保罗·约瑟夫·海森堡打电话上报,但这通电话却迟迟没有接通,接线员那边一直解释说线路忙。
几天后,盖世太保的新任头子康拉德·昂拉登收到了一份来自巴塞罗那的简讯,是盖世太保的精英之子格哈德·戈培尔从西班牙发来的,说他在西班牙巴塞罗那的一家酒吧里发现了沃森·瓦格纳。
康拉德·昂拉登立刻给格哈德·戈培尔回了一份史上最短的简讯“Ihn tö;ten。”(德语:杀了他!)
可两天后来自格哈德·戈培尔的第二份电报,却打破了他接受阿道夫统帅表彰的美梦,精英之子告诉他,那位科学家凭借着高超的易容术从酒吧的卫生间再次成功逃脱了,并搭乘了一艘开往远东的货轮,而那里,是日本大臣东条英机的天下。
康拉德·昂拉登即刻给在远东的那位朋友,德国忠实的伙伴,发了一份绝密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