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东西,你给我住口。”雷岳抚胸大吼,气得脸庞充血,“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我只是建议,至于想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雷驭风起身拉开和式的纸门。
“站住!”
严厉的命令也止不住雷驭风坚守的步伐,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雷驭风,我说……气死我了,这混帐东西分明想活活气死我!”雷岳气喘如牛,大手猛地一挥,桌上的茶具碎了一地。
雷驭风黑沉着一张俊脸,开着车一路飘下居住在半山腰的雷家大宅。
结婚?孙子?风流一世的雷岳,竟然也会急着抱孙子?雷驭风冷笑着,根本就不在乎。他们谁也没有权利干涉他的婚事。
算了,方向一转,黑亮的跑车往他的公寓方向而去。
那里,有着他这辈子唯一想要的女人。
手机一响,他戴上蓝牙接听起来。
“驭风,你在哪里?”电话里传来康雅修清淡的声音。
“什么事?”
“你心情不好?”电话那端的康雅修挑眉问道,如果他心情不好的话,不知道这个坏消息要不要汇报给他了。
“是。我正想找人宣泄一下,你要不要自告奋勇?”打架和做某件事,同样都能让他达到消火的目的,雅修不会不明白,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最不喜欢别人跟他拐弯抹角地说话。
“算了,你另找他人吧。”他可不想明天出差的时候还带着鼻青脸肿的脸去见客户。
“到底什么事?”雷驭风没耐性地再问了一次。如果对方不是康雅修的话,电话早被他挂断了。
“名鸿办公大楼招标案,刚才开标了。风雅以十万元的差距,输给了永业建设。”
风雅建设是雷驭风与康雅修在毕业之后联手打造的建筑公司,这几年利用雷霆集团的资金及人脉,加上品质保证,渐渐取代了永业建设,成为业界的新龙头。
雷岳这只老狐狸并不反对他在外面开展其它的公司,反而还一直让他把风雅建设并入雷霆集团旗下。
可惜,他没有兴趣加入。
而刚才雅修所说的永业建设偏偏恰好是雷家大少姐雷佳莹的夫家袁士译所有,真是巧得很啊!
“十万?”雷驭风缓缓道,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差距,不过,就因为太微不足道了,更显示出对方的嚣狂。
“姓袁的还当场放话,说他一定会在近期内夺回建筑界的龙头地位。”
“是吗?”雷驭风冷厉的光芒在他眼底一闪而逝。方向盘微转,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我倒是要看看他要怎么做……”
雷霆集团旗下包罗万像,金融、生化科技、电子、百货、房地产等行业都有涉足,这么大的集团,他那两个名义上的姐夫怎么可能会甘心让给他这个雷家的私生子呢?这次的投标案恐怕只是他们给他的一个小小的下马威吧?
雷驭把车子停到路边与康雅修讨论一阵后才断线。
明天,就是她离开的日子了吧?林曼妮手里拿着雷驭风昨天还给她的手机,望着屏幕上的日期发呆。
在两人相处的这几天里,她对他的作息已有一定的了解,早上八点他一定准时出门,不到半夜不回家,有时是带着醉意,有时是倦累的疲惫,习惯早睡的她,很少等他回来,却往往都在床上被他唤醒,除了上药,他还一再逗她陌生的****,但却没有再如那天晚上在车上时那般真正的要她。
昨晚,他忽然心血来潮,非要她陪他一起共浴,见她迷迷蒙蒙的不知所措,他更是满足地大笑。
快二十二岁的她,对于男女情事,根本还生涩青嫩得很,不知该如何满足一个男人的欲望,她与雷驭风的交集只在属于两人的床上,肌肤纠缠是他们的共同语言。
他对她而言,依然是个陌生的男人。
那今晚,他会不会同样如同以前一般放过她呢?
以为难捱的一个星期竟然就这样过去了!只是,从这个门走出去之后,所有的一切再也回不到原点。
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回方家,该怎么面对世奇哥!
对于世奇哥的做法,她不是不恨不怨的,但她能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方家倒下吗?她不是白眼狼的。
只是,经过这些事情之后,他们怎么可能还能回到最初?他们还能若无其事的结婚吗?她早已不再是以前的林曼妮!她的生命因为另一个男人的介入已经染上了太多太多浓重的色彩。
未来,会是什么样呢?她的人生又会怎么样?
林曼妮坐在阳台上的藤椅上胡思乱想着,心中一阵阵地疲倦。
她闭上眼想休息一会,放在手边的手机竟然响了起来。
她的朋友不多,会打她手机的人更是少,林曼妮把手机拿到眼前,屏幕上熟悉的号码让她眼眶发红,来电的竟然是方世奇!
在事情过了这么天之后,他终于给她打电话了。
他还记得自己的未婚妻在陪别的男人吗?一直强装冷静,压抑在心底许久的委屈与愤怒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眼泪在一瞬间狂涌而下。
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还有什么意思?
小时候的世奇哥对她这么好,从来不让别人欺负她,为什么长大后变得这么可怕?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在对方挂断之前,林曼妮才按下接听键。
“曼妮……”方世奇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仿佛从天边传来一般遥远。
“……”林曼妮想开口说话,眼泪却流个不停。
“曼妮,你在哭吗?”他的声音里满是关心,但听到她耳里却嘲讽至极。
“为什么?”终于还是开口问了!声音却因为哭泣心伤而支离破碎。
她就这么不值吗?还是他其实一点也不爱她,所以才会这么大方地把她送给其它的男人?而且一送就是一个星期,如果真的不爱她,为什么要跟她订婚呢?难道他对她的好都不叫爱?
她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方家,但她仍是深觉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