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谁的青春不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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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虚假的幸福

再次遇见夏君寒以后,她觉得世界很小,很奇妙,总在你对某件事已经死了心放弃了的时候又重新给你一点希望。

“米欣,你和男人去过夜了?”玲玲好奇地看着她。

“我哥哥说不能随便跟男人过夜的,就算你喜欢的男人也一样。”

“玲玲,别瞎说。我们什么也没干。”

几天以后,夏君寒来到她们的小屋子,他为她买了十一朵玫瑰插在那只花瓶里,玲玲笑着看他们,她的眼睛里有种失魂的东西。在米欣没有出现之前,他来这个夜总会总是点她的钟,他也搂她的肩,虽然没有疼惜的成分,但看到他英俊的容颜,她就忍不住地喜欢他,想偷看他。

他靠在米欣对面的墙壁上,用几乎是乞求的语气说:“你不要再去那里上班了,好吗?”

“不好,你知道我的情况,我想要改变生活,改变自己的处境,我没有学历,没有背景,什么都没有,我能做什么?一辈子被别人践踏在脚底下?或者说是做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看都不喜看的人吗?没有钱什么都是虚的。假如我来到这个城市,只能挣吃饭的钱,我还不如回家修地球”

“夏先生,喝茶。”玲玲端来了两杯清香的茉莉花茶,一杯给夏先生,一杯给米欣。

“谢谢。”夏君寒看了一眼玲玲,她还是个孩子,不该在那种地方。

“以后,我就叫你夏哥哥,好吗?”

夏君寒微微笑了,说:“好。”

玲玲抱着她的大狗熊说:“我觉得现在这个屋子里挺温馨的。”

爱真的是美好的,尽管是虚假的幸福。她觉得屋里那个45瓦的灯泡也分外亮起来。

在一团死灰里,有一丁点的火星也是可以想象到光明的。

米欣和玲玲坐在酒吧间的座位上,无聊地望着舞池中耸动的人群,觉得头昏脑胀,有一种厌倦的疲惫。

忆忆扭动着妖娆的腰肢来到她们跟前,逼人的香气铺面而来,她似笑非笑地吐着烟圈,修长慵懒的手指白嫩如葱,说实话,忆忆是个具有诱惑力的女人,很性感,到这里来寻欢的男人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

一种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她涂得猩红的嘴唇里散播出来,带着烟雾与酒气喷在米欣的脸上,“欣欣,不错啊,生意越来越好啊!”

烟雾呛得米欣一阵咳嗽。

“忆忆,干什么啊!”玲玲厌恶地一把推开她。

忆忆迷离的眼睛瞪大、瞪亮起来,在鼻间“哼”了一声,扭动着腰肢走开了。

米欣看到她夹烟的的手腕上有几个参差不齐的灼伤的痕迹,像是烟头烫过的。她便问玲玲道:“忆忆的胳膊上怎么会有灼伤,是那些男人烫的吗?太可怕了。”

玲玲说:“她自己烫的。”

“怎么会?不疼吗?”

“你觉得她会好受?做了就没办法改变了,走到哪里都会受到鄙视,没有人尊重。”

“玲玲,那我们不做了,经不住诱惑出了台,永远摆脱不了怎么办?”

一个男人向她们走来,牵扯着性感的唇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他随意地坐在米欣身旁,很自然地揽上她的肩,略带磁性的男中音,夹杂着一种久别了的熟悉传出来。

“欣欣小姐,我听说你唱的歌很好听,能为我唱一首吗?”

她看着他,这个挺拔而具有魅力的男人她怎么能忘记呢,是林哥。

到这种地方来寻欢作乐,真枉负了那些小姑娘对他的爱慕之心了。

他现在微笑着,带着他独有的自信,玩味着她的眼神。他的一只手压在了她的大腿上,她本能地颤了一下。以前她一点都不讨厌林哥靠近她的气息,他身上散发着成熟男人独有的野性气息,还有暖暖的味道。

而现在,她很厌恶他这样。

林哥怎么看她呢?昔日高傲冰冷的米欣突发奇想来做小姐了?是个有意思的女人。她喜欢看她不知所措的表情。他以前握过她的肩,很柔软,一点都不像表面那样坚毅,他很想深入地玩味一下,应该是件既刺激又不错的感觉。

玲玲看到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钟,只觉得怪怪的,她不善于想那么多。她说:“喂,先生,带上我。”

林哥看了她一眼,不错,也很漂亮。他起身,揽着两位佳人进入了雅间。

“先生要听歌嘛!我先唱一首。”玲玲说道。

林哥摆了摆手说:“算了,让欣欣小姐唱。”然后他很不疼惜地一把将米欣推到话筒边,几乎要触到电视机。

他放下翘着的二郎腿,丢了烟头,起身走过来,打开音响,播着一首老情歌,他无视玲玲的存在,紧紧抱住米欣,将嘴唇放在她的耳边说:“我们一起唱,好不好。”他顺势吻了她的脖子,两只大手揉捏着她的胳膊……

米欣用尽全力挣脱,玲玲上前扯了他一把,总算将他们拉开。

米欣看了林哥一眼甩手离去。心想他不会投诉她的,就算被投诉,爱怎么地怎么地吧。

第二天她请了假,她实在太厌倦那种生活了。

她一个人打车来到夏君寒的家,夜深了,有一丝凉意。

她敲了敲门,许久,夏君寒才出来开门。他的脸色不太好,而且笑得很勉强。

“君寒,你病了吗?”她伸出她娇柔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握住她的手说:“没事。”

她看到了另一张再也熟悉不过的面孔,在室内诧异地看着他们。

“米欣,怎么会?”

米欣忙堆出一张笑脸说:“唐唐啊,你不是还没念完大学吗?夏君寒是我同班同学。我也在这个城市,串串门。”

唐唐高兴地将米欣拉进来说:“米欣,我很想你啊,真是太好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很帅吧,羡慕吧!”

是很羡慕,她羡慕的要死。

米欣说:“我突然想起还有别的事情,我改天再来看你们。”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唐唐跟出门外,“别走嘛,进来坐会儿。我们聊聊天。”

“我真的还有事。以后再聊。”她转身看着唐唐,她永远这么恬静,永远都被幸福包围着,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无奈。自己什么都没有,唯一爱过的人,最终也是别人的。

她们站在马路边,灯光闪烁,有阵阵凉风吹过。

米欣穿着单薄的白色裙子,是初遇夏君寒时穿的那种颜色,裙摆随风飘舞,像一个幽灵。她开始觉得很冷。她听着唐唐絮絮叨叨讲着她对夏君寒的一见钟情。

“那么陈飞呢?是假的吗?”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不要再提了,难道我还会遇到比他更优秀的人吗?不会了吧,那我为什么错过?”

她终于体会了一句话的含义:当爱已成往事,一切随风而逝。

她再也不是那个纯纯傻傻的小女生了,夏君寒也不再是那个清纯不经事的小男孩了。

在灯红酒绿中又度过几个夜晚。

近凌晨的时候她们下班,已经醉的开始胡言乱语。

米欣说:“这繁华的城市,耀眼的街灯,过往的车辆,纷乱而驳杂,不属于我们……”她哈哈地笑,放肆地笑。大街上稀少的行人没有注意到她们。

进了小屋,两个人喝了好几杯水,米欣清醒了一点,脑袋还是嗡嗡地响,“我们该离开了。”她说。

“唔,离开?”玲玲伏在床上就睡去了。

米欣跑出小屋给夏君寒打电话:“君寒,你在吗?”

“米欣,我在。”他声音温柔。

“一个人吗?”

“嗯,她回学校了。”

“君寒,我去找你好吗?”

他说:“好。”

她换上整洁的衣服,打了车去他家。

她将纤细的手指按在门铃上,随着轻快的铃声,君寒期待的眼睛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多么想一辈子都可以看见这双眼睛,多么想这双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存在。可是她要离去了,她要放手了。她不要再陷进去了,伤得太深。她想再看他最后一眼,就离开。

一切都模糊了,什么都不存在了……

这是个美妙的夜晚,米欣很想把自己给他,但是夏君寒说不要让自己成为伤害她的人,假如不能再一起。

清晨,夏君寒在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米欣的踪影。

“米欣……”

他奔出房间,在空旷的大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试图找到她。确定了,她走了,永远都不再来了。茶几上压着她写给他的一封信。

君寒:

别怪我的不辞而别,不要再找我,我走了,离开了这座城市,我们不该再相遇的,以后也不会再遇见了。我们就当没认识过吧。

她一个人打了简单的行李来到青岛。她很快在郊区找到一份工厂的活干。

吃穿不愁了,但日子却显得更加苍白寂寞起来。爷爷一封一封的信,催她回去订亲,她心烦意乱的。

米欣开始回,解释,后来就不回了,只寄钱。

她突然不想安安稳稳地呆在流水线上了,去市里闯一闯。当初在威海,玲玲死活不跟她一块儿走,她说习惯了这里,不喜欢别的城市,还要重新开始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