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端着东西往外走,贝贝连忙跑过去,女主人的身子成了一个大肉球,动作很不利索,有时候还看不见前面的路,贝贝走在女主人身前,遇到有石头的地方贝贝总是会冲女主人大叫,有地方有坑,贝贝怕女主人崴到脚,它会领着女主人绕路,女主人看不见脚下,但她能看见贝贝,她跟在贝贝身后,一路走得平平整整,女主人惊喜望着贝贝。
从那以后,每次女主人出门,贝贝总是像个将军一样在前面带路,邻居们都会夸主人家有一条好狗,但是有一天,女主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流了好多血,看着女主人痛苦的样子,贝贝急坏了,连忙奔回家去叫主人,主人正在院子里工作,贝贝围在主人身边叫着,但主人却拍了拍它的头,让它到一边玩去,不要打扰他工作,贝贝心里急,但主人听不懂它的话。
无奈之下,贝贝只好咬住主人的裤腿往外拖,主人被贝贝烦的没办法,将它赶到屋子里,把门锁上,贝贝焦急的撞着门,女主人流了好多血,可是主人却不理它,贝贝要怎么办,直到晚上,有人来通知主人,说宝宝没了,连女主人也走了,贝贝不知道走了是什么意思,以为女主人不要贝贝,不要主人了。
后来家里来了很多人,主人一直闷闷不乐,不管贝贝怎么逗他,每天醒来,贝贝没有在看见馒头和用馒头逗它的人,那个人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日整日的喝酒,主人将贝贝抱起时,贝贝会被酒味熏得发晕,它不喜欢这样的主人,不喜欢这样的家。
如果女主人不走,主人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贝贝要去找女主人,它要将女主人找回来,这样主人就会变成以前的主人,可是贝贝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它被人当做流浪狗打骂,还差点被人捉走,变成餐桌上的食物,街上的流浪狗都欺负它,它找不到女主人,它好饿,它没有力气在走了,终于,饥饿的它被人捉走了,那些人将它装在一个盒子里,扔到地上,它被摔的好疼,他们还用火烧它的毛,贝贝好疼,可是主人不在。
贝贝是被水呛醒的,贝贝睁开眼发现周围都是水,它浑身是伤,四肢不能动弹,它要死了,它没找到女主人,并且再也见不到主人了,它拼命的晃着四肢,可根本就没有用,水流太湍急,它没办法上岸,就在它要沉到水里时,它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影子,一头扎进水里,随后自己被抱在了一个冰冷的怀里,是主人!
贝贝惊喜的看着眼前的人,是主人,主人来救它了,多日的不梳理让他显得很邋遢,但身上的味道确实是主人的,贝贝激动地叫着,主人带着它往岸上游去,可是水流太湍急,他们没办法靠近岸边一步,主人也渐渐的体力不支,贝贝看见主人朝自己笑了笑,犹如每天早晨用馒头叫它的那个主人:“我要去找你的女主人了,恐怕以后就你一个人了。”
贝贝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主人知道女主人在哪里,却不去找她,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去找她,但没等它明白,就被一股力量狠狠的甩向岸边,贝贝摔在岸边,眼睁睁的看着主人慢慢沉了下去,它被摔得不能动弹,直到它被人发现,送去宠物医院治疗,随后主人也被人发现,但他睡着了,沉沉的睡着。
主人不是睡着了,他死了,永远的离开了贝贝,贝贝睁开眼,冲那口黑色棺材哀叫起来,吓了楚湘竹一跳,吃惊的看着不知发什么疯的狗,但那声音确实听得让人悲从心来,一直到晚上,他们要上路,但那狗还是靠在棺材旁哀叫,高矮胖瘦怕狗,不敢靠近,他们两人又抬不动那么重的棺材,无奈之下,楚湘竹看向温言,温言看着不断哀叫的狗,叹了口气:“等等吧,明日再走。”
楚湘竹只好答应,让狗叫的实在没心情睡觉,楚湘竹不知道狗为什么发神经,只好询问温言,温言无奈的笑了笑:“那是狗。”意思是那是狗,我怎么会知道。
楚湘竹暗自吐了吐舌头,他还以为温言什么都知道,温言也望着那狗:“也许是在祭奠自己的主人吧。”
到了第二天晚上,那狗还是靠在棺材旁不肯离开,楚湘竹没办法,只好用肉干引黑狗离开,可是那狗不知为何,明明昨天吃的那么欢,今天却连看也不看一眼,楚湘竹挠挠头,这还真是稀奇了,楚湘竹打算将狗抱离棺材,可是那狗死活不同意,还差点将楚湘竹给咬到,楚湘竹心惊的拍拍手,乖乖,这要是让咬一口可不得了,温言见楚湘竹差点被咬,目光一冷,黑狗仿佛有感应似得,盯着温言瑟瑟发抖,呜咽着煞是可怜,楚湘竹站在温言身边问道:“怎么办?”
也没见温言怎么动,那狗竟然动弹不得,黑狗惊恐的望着温言,身子使劲挣扎,挣扎间竟然有血渗了出来,温言看也没看那狗一眼,一挥手,高矮胖瘦抬着棺材迅速的远离那狗,楚湘竹回头望了黑狗一眼,将背包里剩余的肉干分了一些在黑狗身边,便跟着温言离开。
又过了几天,楚湘竹再次听到那铃铛声,楚湘竹暗自骂娘,这怎么还阴魂不散了,楚湘竹向温言求救,温言淡淡道:“快到了,不用理它。”
两人又走了三天,才到达目的地,那边的人已经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棺材到达后就能下葬,看着棺材被人抬进坑里,楚湘竹下意识的看向身后,果然,那个黑色的身影正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他们是早晨到达,等一切弄完,已经是傍晚时分,就在所有人松了口气时,突然一声哀嚎,惊得所有人看向楚湘竹的身后,楚湘竹也回过头看去,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只见一道黑影迅速的撞向刚立好的墓碑,等众人反应过来时,那狗已经没了气息。
在场的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这时温言开口道:“这大概是是他主人养的狗,把它和主人埋在一起吧。”
所有人点头同意,再回去的路上,楚湘竹望着月光下的温言:“温言,那狗......”
“他们有他们的故事。”
是啊,他们有他们的故事,我们有我们的故事。
楚湘竹赶上前面的温言:“喂,你怎么这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温言拍了拍楚湘竹头,笑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是神仙。”
“真的?”楚湘竹狐疑的看向温言。
“真的!”
楚湘竹走在温言身侧笑道:“要不咱们也养条狗吧?”
“不养。”却没想到温言很爽快的就拒绝了。
“为什么?”
“咱们家有你就够了。”
楚湘竹冲着温言呲牙咧嘴,这是什么话,不过还是不养的好,万一有一天,他先走了,或者那狗先走了,留下的人或狗都只能孤孤单单了。
将近年关,楚湘竹忙前忙后的准备年货,温言也任由楚湘竹在家里折腾,还任由楚湘竹差遣,这不,正被楚湘竹差遣着挂门口的灯笼,两个红彤彤的大灯笼,被风吹得晃来晃去,楚湘竹拿着鸡毛掸子来回折腾,将家里大大小小,就连角落都清理了一遍,整个人都落了一层灰,温言拿着桌上的毛巾笑着将楚湘竹鼻子上的灰轻轻擦干净。
楚湘竹皱了皱鼻子,任由温言给他擦,待看清温言手中的毛巾时,楚湘竹怒了:“你大爷的温言,你拿的是抹布!”
温言一愣,连忙将手中的抹布扔掉,楚湘竹将手中的鸡毛掸子递给温言:“喂,别愣着了,柜子上面我看不到,你去扫一扫。”
温言毫无怨言的拿着鸡毛掸子去扫柜子了,但是......
“温言!我刚擦干净的桌子!你慢点扫,都把灰扫到桌子上了。”楚湘竹在下面大叫着,温言看了一眼聒噪的楚湘竹,慢慢的扫着柜子上的灰,结果再次惹得楚湘竹大骂:“温言你绝对是故意的,都扫我头上了!”
温言也很无奈,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从来没人教过他怎么扫房,就算是小时候在温家,他也没动过手,看着温言摆出一张无辜的脸,楚湘竹没了脾气:“算了算了,你去把桌子在擦一遍吧,我来扫。”
楚湘竹搬来桌子,又在上面垫了一个凳子,才够到柜子上面,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让楚湘竹不禁怀疑,这货有几年没有打扫过了,看着下面擦桌子的温言,楚湘竹坏坏的笑了,拿起鸡毛掸子使劲一扫,一层灰全都朝温言飞去,落了温言一身,白净的唐装瞬间变成灰色,就连头上也有不少,温言抬头望着哈哈大笑的楚湘竹,没说什么,慢慢朝他走去,楚湘竹见温言走来,吓得转身想要逃。
此时的他已经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结果一下子踩空,整个人都往前趴去,吓得楚湘竹赶紧闭上眼,本来只想吓吓楚湘竹的,但见楚湘竹有危险,温言连忙跑过去抱住楚湘竹,但楚湘竹的惯性太大,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温言被垫在了下面,上面是趴在自己身上的楚湘竹,温言愣愣的看着上面的楚湘竹,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上软软的。
楚湘竹没有迎来想象中的疼痛,慢慢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趴在温言身上,而两人是鼻子对着鼻子,嘴巴对着嘴巴,两人全都愣住了,直到一声惊呼唤醒两人,温柔站在门口吃惊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两人,她不是有意的......
楚湘竹听到声音连忙从温言身上爬起来,不敢看温言的脸,温言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是他从没体验过的感觉,见温言看着自己,楚湘竹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恼羞成怒的吼道:“看什么看!”
想起屋子里还有别人,温言的目光冷了下来,把头转向温柔:“你来干什么?”
“呦呦呦,瞧着语气,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啊?”温柔倒不是很在乎温言的态度,整个人懒懒的靠在门上。
楚湘竹不知两人发生过的过节,笑着问好:“温柔啊,快进来坐,身体好些了吧。”
温柔走进屋子,笑道:“还是湘竹知道心疼人,知道我一路赶过来不容易。”但是看到满是灰尘的桌子,她还是决定不坐了,楚湘竹也发现了桌子凳子都很脏,连忙用抹布擦,但却是越擦越脏。
将温言还在盯着自己看,温柔也不拖拉,省的惹急了他直接将自己扔了出去:“你忘了再过几天是什么日子了?我只是来提醒你们一下。”
日子?什么日子?再过几天就是过年啊,他们还没有贴对联呢,楚湘竹暗暗想着,温言淡淡道:“我知道,不劳你费心。”
“好吧,既然你知道,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先走了。”温柔朝两人摆摆手。
楚湘竹疑惑的看着温言,他们又有什么没有告诉自己的?接收到楚湘竹的视线,温言开口道:“阿竹,过几天咱们要回温家一趟,恐怕不能在家过年了。”
温家?难道是......“温成?”楚湘竹一下子就明白了,差点把这是忘了,如果在温家过年的话,那他那些东西不都白买了吗,不禁有些埋怨道:“真是的,那你早点说嘛,我就不买那么多东西了。”
他这不是不想扫了你的兴吗,温言笑了笑:“没事,等咱们回来在吃。”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