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送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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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方愿篇

回到家后,楚湘竹和温言带馒头去一个叫做公主坟的地方玩。

馒头拉着楚湘竹问道:“爹爹,这里为什么叫公主坟啊?”

“因为这里葬着一位公主。”楚湘竹解释道。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馒头撇撇嘴。

楚湘竹被噎住,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好吗,这地方很早就叫公主坟了,传说葬着一位公主,可这里从来没有出土过什么公主,楚湘竹将视线转向温言,温言点点头:“这里葬着一位公主,还有她的丈夫。”

“可是馒头没看到。”馒头小声道。

“有的,等你在强大些就能看到。”温言解释道。

安阳公主上一刻还在烦恼今天晚上的宴会穿什么衣裙,上什么妆好,可是下一刻她就看到许多士兵闯进她的寝宫,将她身边那些吓得不停发抖的宫女们尽数杀死,有血溅到了她的脸上,可是她还是没有回过神来,直到她被士兵拉扯到外面,看到跪在广场上的人。

有她的父皇,有她的母后,还有兄弟姐妹们,明明昨天还抢她糕点的七妹此时正被为首的那个大将军抓在手里,那个将军脸上全是鲜血,满脸狰狞,她好怕,母后不是说这些人进不来吗,安阳公主想找一个依靠,可是她发现四周都是士兵,把他们都围死了。

大将军手起刀落,七妹的头咕噜噜的滚到她脚边,安阳忍不住大叫起来,可是没人会安慰她,一向喜爱她的父皇此时正颤抖着跪着,大将军扔给父皇一把剑:“请吧。”

她看见她儒雅的父皇抖着手拿起那把剑,却不是对向敌人,而是把它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自刎了,留下他喜爱的孩子和妃子,母后痛哭着扑到父皇的身上,大骂着周围的士兵,可他们没有反应,好似看着猎物垂死挣扎的猎手,最后母后掏出藏在自己怀里的毒药,饮毒自尽。

短短一瞬,父皇和母后都没了,大将军一声令下,周围的兄弟姐妹尽数被斩,当她被一个士兵拎起衣襟时,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至少她不会孤单,可是那刀却迟迟没有落下,安阳睁开眼睛,发现大将军正在和一名士兵对话,寥寥数语传到了她的耳里。

原来是对方的皇后娘娘刚才生下了一名皇子,皇上特意下令,让大将军饶了剩下的人,安阳看着四周被血染红的广场嘲讽的笑了笑,不觉得太晚了吗,她的兄弟姐妹都已经没了,为什么还要留她一个人。

看了眼安阳,大将军沉思一下,决定带安阳回京,毕竟她是敌方皇族,不能任由她在外,坐着囚车来到京城,热闹的都城,和郦城很像,郦城也这样热闹祥和过,可是自从他们来了以后,郦城再也没有这样热闹的景象,外面的小孩好奇的往囚车内观看,安阳已经不想在考虑以后的日子,她只想去陪家人。

看到了敌人的皇帝,就是这样一个中年人,一个命令毁了她的家乡,她被侍卫押着跪拜他,皇帝的心情好像很好,对她一个女流之辈不是很在意,哪怕她是皇族,挥了挥手:“找个京城人家嫁了吧,也算是给小皇子积德。”

呵,多好笑,人都死了,现在才说积德,不觉得晚了吗,他一句话决定了她家人的性命,一句话决定了她今后的日子。

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面容憔悴的人,这还是她吗,她明明应该发愁穿什么样的衣裙,怎么一转眼什么都没了,家没了,亲人没了,这身大红的衣服让她觉得恶心,好似广场上鲜血的眼色,趁着嬷嬷不注意,将一个簪子藏于袖间,她堂堂一个公主,怎能嫁给一个京城纨绔。

坐上花轿,为了防止她自尽,花轿里竟然会有一个嬷嬷,安阳垂下眼睑,等待时机,直到拜完堂,她依旧不是自己一个人,坐在新房里,她还有些恍惚,她这就将自己嫁了吗,簪子尖有些扎手,听到房外凌乱的脚步,她紧张起来,屋内嬷嬷笑着将门打开。

红盖头被挑开,入眼的是一张傲气的脸,那是一张纨绔的脸,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方愿呆了,没想到他会娶一个这么好看的人,本来他很不喜欢皇上赐的这门婚事,更何况是别朝公主,这代表他将被许多人看不起,可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改变注意了,这个别朝公主好似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接过嬷嬷倒的交杯酒,两人同时喝下,喝下交杯酒,两人便是一世的夫妻,嬷嬷见两人喝完交杯酒,这才退下,方愿欺身上前,这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安阳眼神一暗,手一挥,方愿只觉眼前银光一闪,连忙后退,那簪子并没有伤到他。

本也没想能伤到他,安阳将簪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如今我以国破家亡,有何颜面苟活于世,还与你结为夫妻,父皇母后,孩儿这就来陪你。”说着就要动手。

吓得方愿连忙阻止,却又不敢上前:“别别别,你不愿我动你,我不动你就是,你莫要想不开,有什么不如意,与我说便是,怎的能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呵,玩笑,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吗,我就是死也不愿嫁给你。”安阳冷笑道。

“为何,我一没杀你父母,二没欺你辱你,有什么好好说。”方愿一边说话一边注意安阳的动静。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安阳冷哼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方愿丢出一个杯子,砸在安阳手腕处,簪子应声而落,方愿虽是京城纨绔,功夫却也没有落下,可谁知安阳并没有慌张,手腕一疼,簪子掉落,不等方愿过来,从头上又拔了一只下来,重新抵在脖子上。

方愿动作一顿,差点捶地挠墙,谁让女人戴那么多簪子的,真是没事找事!是怕她们死时找不到趁手的工具吗,他发誓以后要把这类东西都藏起来!

见方愿想骂人却又憋屈的模样,安阳险些笑出声来,方愿只好柔声道:“你既然嫁给我,便是我的妻子,这可是皇上赐的婚,如果你在大婚之夜自寻短见,少不得要连累我们方家的,你也不想连累无辜吧。”

确实,如果没有她,他本可以娶一个温婉大方的女人,虽然想是这么想,话说出来却不是这样了:“我死都要死了,还管你们家做什么。”

方愿扯了扯嘴角,打算扯开话题:“对了,还不知道你的闺名,你若是不愿叫我相公,便唤我方愿吧。”

这个纨绔好像并没有那么讨厌,安阳这么想着,见他眼中是真的着急,只好放下手中的簪子,她还不能死,她还要为父母报仇,杀了那个狗皇帝,扬起嘴角:“我叫安阳。”

方愿在房中坐了一夜,安阳醒来时已经不见方愿的人,没人唤她起床,在门外侍候的婢女,听到声音才走进来,端着一盆水:“夫人醒了。”

安阳点了点头,看到外面的日头一愣:“不用给公婆敬茶吗?”

婢女整理着被褥,闻言摇了摇头:“老爷的父母早就去世,这府里一直都只有老爷。”

“老爷呢?”她醒来就没见方愿的人。

“不知,门房说一大早老爷就出去了。”

对此安阳不予评价,一个纨绔能指望他做什么,方愿年纪轻轻便能住上这么大的宅院,估计都是靠了父辈的资本,一想起自己活着的目的,安阳就忍不住哀叹,这要何时才能完成啊。

“阳儿,阳儿快看,我带回来什么了。”大老远就听到了方愿的声音。

梳洗完毕的安阳走到门前看到往这边跑来的方愿疑惑道:“什么?”

方愿高兴地拉着安阳走进屋内,也不管满头大汗,慢慢打开手中的纸包,是糖糕,方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我知你们那边的人喜欢吃这种糖糕,我记得京城有一处卖这种糖糕。”

安阳捏起一小块放到口中慢慢咀嚼,虽然味道相似,但更多的还是迎合了这边的口味,但看到旁边方愿的脸,安阳不知为什么没有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笑道:“很好吃,你也尝一点。”说着捏起一块喂到方愿嘴边。

方愿张嘴吃掉,刚吃便皱起眉:“好甜,你们都喜欢吃这么甜的东西吗?”

安阳笑了,又捏了一块放到嘴里,方愿将剩下的收起来,不许她再吃:“早晨还是先喝些粥吧,这么甜的东西吃多了不好。”

没有反对,安阳跟着方愿来到偏厅,那里已经摆上了饭菜,方愿扶着她坐下,自己则坐在了她的身旁,给她布菜,看她一口一口喝下粥,然后自己才开始吃,看着两人的动作,周围的婢女们都聚在一起偷笑。

饶是安阳脸皮厚也忍不住脸红,挡住方愿夹来的菜:“我自己能吃,你顾自己吧。”

方愿点了点头:“等吃完我带你去游湖怎么样,这个时间湖边的景色最好。”

果然纨绔就是纨绔,整天只知道玩,这么下去恐怕再多的家业都得被败光,这么一想,安阳便有些吃不下饭,将碗放下,方愿只当她已经吃饱:“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等你换身衣服再去。”

跟着婢女回房,换了身衣物,挽着方愿的胳膊走出家门,来到湖边,有不少画舫已经在湖面上,见方愿带着安阳,不少人发出哄笑:“哎呦,方少,这是带着美娇娘游湖啊。”

“方少艳福不浅啊,京城那么多未婚公子,就你娶了别朝安阳公主。”

“就是,那天可要给兄弟们介绍一下啊,让我等也好好瞻仰一下安阳公主真容。”

安阳气的浑身发抖,方愿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转头对着那群人道:“你们这群人少懒蛤蟆吃天鹅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仔细你们的嘴,别让我哪天寻了由头撕了它。”

“哈哈哈,方少何必动怒了,我等不过是开个玩笑。”

“就是,方少原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怎么今天这么大的火气。”

“我等不说就是。”

方愿冷哼一声,转身去扶安阳:“阳儿莫理那群人,都是嘴贱的,倒也没什么坏心眼,你若不喜欢,不理会便是,若惹你生气,你只管告诉我,我去收拾他们。”

安阳看着认真的方愿笑了笑:“我没放在心上,再难听的话我都听过,他们说的那些我还不在意。”

方愿紧了紧安阳的手:“以后我决不让人再说你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