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葵芳阁,不,应该是君惜阁,取用两位新人名字中的一个字,谐音便是君惜。陆夕拾坐在用红绸铺满的梳妆台前,身穿那身独一无二的喜服,盖着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娇柔的面容在盖头下若影若现,一抹甜蜜的微笑出现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真是我见犹怜。
她伸出一只盈盈玉手,朝右边的云希挥了挥,云希跟着陆夕拾这么多年,陆夕拾自然最信任她。云希问:“小姐,有什么事吗?”
“婚礼何时开始,云希?”陆夕拾带着一丝欣喜地说。
“小姐,哪有你那么着急的啊,吉时未到,再等一会儿吧!”云希笑着调侃陆夕拾。
“我着急不是很正常嘛,如果今天换做是你成亲,你会不会也像我这么着急呢?”陆夕拾笑着,反过来调戏云希。
“小姐————,你好坏呀!”云溪顿时涨红了脸。
“我说吧,呵呵。”陆夕拾一声坏笑。
正在两人互相调戏时,通报的小厮来了,他站在门口,大声念道:“吉时已到,新娘入轿——”主仆二人一听到,赶忙起身来,云希扶着陆夕拾,慢慢的走了出去。
外面张灯结彩,陆府所有人都到齐了,包括郑衾沁和她的女儿陆休依,两人穿得花枝招展,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陆府的二姨娘和三小姐。郑衾沁内穿薄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蝉翼纱,陆休依上身芍药烟纱碧霞罗,下身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着蚕锻薄烟纱,头上挽了一个如意髻,看起来是清新动人,可就是那满头的珠翠显得她庸俗无比,用现代人的角度来说就是“暴发户”,还有她母亲郑衾沁,明明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还这么风骚的穿了一套,不是想勾引男人还是想干嘛!但是毕竟是自己大喜的日子,陆夕拾也没说什么,牵着云希的手缓缓走向那挂满了红绸与珠宝的花轿。可偏偏有人不看场面,冷冷的讽刺了一句:“也不看看自己长个什么德行,要不是因为她有几分姿色,就凭她这个倒贴都没人要的废柴,哪有人会娶她。”
可不是,这句骂的就是陆夕拾,当然,这句话也很不巧的被陆夕拾和云希听见了,陆休依的父亲陆铭风虽然也听到了,但也只是皱了一下眉头,看了看身边的妻子郑衾沁,提醒她下次多穿点,然后就继续观礼了,也没多说什么,陆休依看到父亲这个样子,捂住嘴直笑,看的陆夕拾旁边的云希一脸的不高兴,她紧紧地抓住陆夕拾的手臂,斥责道:“她有什么好得意的,说小姐你是废柴,自己不还是一样的没人要,切,我家小姐比她好太多了,小姐,你说是不是?”
“云希,别说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可不想闹的全家不愉快,有些话,忍在心里就好了,没必要一定要说出来。现在的我们无权无势,只能靠我的未婚夫,还是少得罪一些人好,知道了吗!”陆夕拾轻轻地说,云希一听自家小姐这么说了,只好默默的低下头,当作若无其事,笑吟吟的对广大宾客介绍。盖头下的陆夕拾则是有些不耐烦了,怎么还没到花轿,她已经被四周这些人的闲言碎语吵得头疼了。
走着走着,终于到了花轿,云希帮着陆夕拾拎起裙子上花轿,然后放下帘子,朝前站在花轿的左边,一旁的小厮看见新娘子上了花轿,大声令道:“吉时已到,起轿————”此时,从门里跑出来八个大汉,站在轿子的四周,抬起轿子,稳稳的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候命令。
“起驾————”,一个小厮一声令下,八个壮汉一齐举起轿子,浩浩荡荡的向前走去,轿后敲锣打鼓的,侍女和小厮排成两列,跟在轿子后面,紧随着的,是抬着嫁妆的家仆。一眼望去,送亲的队伍望不到尾,何等壮观呀!
此时此刻,轿子里坐着的新娘陆夕拾也是异常的兴奋,只不过,对于前世坐惯了豪车的陆夕拾,这个花轿就显得有点简陋了,一路的颠簸让陆夕拾很不舒服。
洪府,大厅张灯结彩,来自各地的权贵齐聚一堂,共同见证这场婚礼。陆夕拾感到轿子停了,帘子这时被人拉开,云希对她说:“小姐,到了。”陆夕拾努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的喜悦,她想,在这么多权贵的面前,仪态一定要放优雅一些,不能再让他们对我有这么多看法了。她在云希的搀扶下下了轿,缓缓的走向这个即将是她以后生活的地方,是多么陌生,又是多么熟悉呀!
陆夕拾踏着地上铺着的红毯,一步一步,随即,她抬起了头,面前有着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那英俊的容颜,挺拔的身影,不就是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