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豆大一颗,倾天而下,打在玻璃上,哗哗声,仿佛谁在奏交响曲。时而万马奔腾,时而悲凄低鸣。窗外浩浩荡荡的雾,不断从地上涌。
阳台的那盘灿烂盛开的花,已经枯萎,枯黄的花朵,一片一片,散落在地上。屋里冰冷的没有人气。
秦子龙说:“刚出院,或许还没休养好。如果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微笑,“谢谢你。”
他“呃。”了声,又笑道:“不用客气。”
手在茶几上一抹,满手的灰。他说:“要不,你先住我家,我叫人过来打扫。”我摇头:“不用了,我要整理东西。”
他没问我整理什么,只是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我起身,脸上亦是堆笑:“谢谢你了。”语气生疏的令他笑容凝结。他仿佛还是依依不舍,目光灼灼的盯着我,在吩咐:“我电话一直有电,不会关机,你记得打。还有,想吃什么叫我,我给你送过来。”
我点头,安静地微笑。
他又絮絮道:“如果小雅来了,你别理她。”
我反倒怔了:“她出来了?”
他点头,“让保释了,所以你要小心。那女人发起疯来,可不是好惹的。”我点头,他又吩咐道:“门锁紧,手机时刻带在身边。”
我只是点头,心思却慢慢恍惚,那时的老公也是这样,出门之前必须交待清楚。他每每说一句便要刮下我的鼻子,他说这样我才能印象深刻,不会忘记吃饭,整天呆在电脑面前蹉跎岁月。
我提议去上班,他更是舍不得,怕我累着,怕我受气。
我眼里钻心的疼,仿佛又想流泪。秦子龙在叫我:“怎么了?”我吃力一笑,语气轻松:“没什么。”
他最后还是不放心的叮嘱:“记得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