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甜言蜜语,如今,只是刀,听在耳里,刮在心底。他挂上电话,静静的看着我,语气冷淡,像具没有温度的尸体:“离婚的事,我咨询了律师,按照法律,我们应该对半分。房子归你,车归我。我跟律师讲了,只要车,其他的全部归你。”
我拿起沙发的抱枕,用尽全力扔在他身上。他一动不动,仿佛石像,却一字字重复:“我有些什么财产,都会告诉你。”
我捂住胸口,只是痛到极点,痛到不能开口,一开口,心就如同结婚照,那般的支离破碎,再也不能拼完整。
可他却还是残忍的接着说:“如果可以,明天就去离婚。”
我只觉耳里轰然,如同闷雷翻滚。怔怔的看着他,静静的流泪。他这样的迫不急待想要跟我划清界线。
他竟然这样急,一天也不愿再等!我用力朝沙发靠了过去,死死的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如同已经死去。可是心口不断上涌的腥甜在时刻提醒我,我还活着。
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
悲伤到了极处,反而能生出一种安逸。民政局大楼里,三三两两的男女,个个脸上喜气。曾经,我也如同她们,手挽着自己喜欢的人,笑容满面的拍照,登记,领结婚证。
可是现在,我独自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心里满满都是落寂与辛酸。我抬手看了一下表,冷的手在发抖,我拨他的电话,却是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起身,脚蹬了几下,走到民政局前面的门口。
大风一刮,无数落叶飘飘而下,满目凄凉。我看着面前长长的台阶,慢慢拾阶而下。一步一步,仿佛漫漫长途,看不见尽头。
时间到了,可是我等的那个人,要跟我今生脱离关系的人,还没有到。他在干嘛,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想明白了?还是反悔不想离婚,所以才迟迟未到?兜里的电话突然震震直响,我目光恍惚的看了一眼,陌生的号码,电话那头更是没有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