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重生明朝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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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张煌言去漠北

煊赫一时的林丹汗部就这样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被禁卫军大部歼灭,而在这两个月时间内,真正用于对战的时间却不到十日。

而真正比较耗费时间的却是后勤的调配与情报系统的侦查,真正涉及到单兵作战,大明的复合军种已经可以完胜这种古典式的骑兵兵种。

当然,在明朝初年国力鼎盛时,拥有神机营与朵颜三卫的大明军队也能完胜鞑子骑兵,而真正的消耗与损失也是在后勤与追寻敌军主力过程中。

不过在大明初年,鞑子骑兵却没有敢与明军骑兵直接决战的信心,基本上见到大明北征的主力就直接遁离,使得大明很难全歼其部,并进而永久地解决边患问题。

但对于现在的大明而言,可以基本上不用再担心无法彻底解决边患威胁,首先林丹汗部等蒙古鞑子因为忽略了大明已然发生的巨变而一开始就选择了大明的军队决战使得其主力丧失殆尽,其次,大明现在的军队装备与战争理念早已超越了整个时代,即便是一支营级的禁卫军在火力充足的情况下也能抵挡得住数万铁骑的进攻,因而这些鞑子骑兵即便避免与主力决战采取在运动中击破大明军队的战略也已失效,更何况,现在的朱由校对于漠北蒙古的重新占领并不打算继续对漠北蒙古采取羁縻政策,然后利用分封诸王的方式挑起蒙古诸部内斗,从而达到无法统一而威胁中原王朝的目的。

如同对漠南蒙古和建州还有外兴安路以及庙屯的占据一样,对于漠北蒙古的占领将不仅仅以军事占领的方式结束,朱由校将要继续遣派官员在这些地方实行改土归流和主流文化统一的政策,对顽固反动的上层贵族采取严厉打击绝不姑息的态度,对于底层蒙古牧民则是采取分草地和鼓励贸易的拉拢方式并通过一些奖励制度引诱底层蒙古牧民放弃对上层贵族的支持进而选择将信仰转移到大明皇帝乃至融入和习惯大明的道德与习俗。

朱由校相信,只要这样做,历史上,中原王朝无法一劳而永逸地彻底铲除关外游牧民族势力的威胁的历史现象将彻底地不复存在。

除去禁卫军第二军骑兵部队和边镇部分骑兵部队留在漠北蒙古继续扫荡鞑子残余骑兵外,大部禁卫军与边军都开始陆续撤离,此次征战对他们而言的确只是一次实战训练而已。

而在与此同时,朝廷也立即开始调派官员去漠北建立行政体系,经过廷议决定,刘宗周和史可法还有管绍宁分别被任命为漠北承宣布政使司的布政使、按察使与巡按御史,其中史可法还提督学政;这三人中刘宗周和史可法这几年都在关外做过官,在建奴做过使节,在漠南做过地方官,对于如何管理游牧民族使其接受儒家教育并融入汉文化有着丰富的经验;而管绍宁在进入翰林院后曾去京师大学堂进修过,是实用主义与文化统一的倡导者,对于如何管理夷民使其真正成为大明顺民具有很深的研究,因而选择提升这三人主持漠北政务倒也恰当。

本来,对改土归流和同化非汉文化圈的百姓具有一定经验的还有曾经的漠南巡抚且是皇家军事学堂毕业的杨廷麟,但杨廷麟现在已成为大明的学部尚书,忙着改革天下学政,特别是对一些汉夷杂居的地区的教育体系建立,使得他已无法亲自参与对漠北的管理。

但朱由校还是让他在百忙之中上了一个关于如何更好的改土归流的条陈,以让漠北的第一批由朝廷任命的实权地方官们有一个更好的参考。

为了防止在改土归流初期,因为对大明的抵触而出现大规模的叛乱,朱由校没敢直接录用大量关外如漠南与建州的生员与举人去漠北担任府州县等地方官,而是让吏部继续选用关内的大量汉裔或者苗、土家、彝等非蒙、满的士子去漠北担任地方官,如石柱土司因秦良玉的功勋卓著,其夫家马家与其娘家秦家就有许多子弟被朱由校特旨任命为知县等官去漠北替朝廷管理地方。

举人出身的原山西盐运司判官张煌言因政绩突出和大明目前急缺大量地方官员充实地方而被直接提拔为和林知府,也就是说,他将目前漠北承宣布政使司人口密度最大也是领地最大的一个府的第一任知府。

对此,张煌言并不因为是去关外担任知府而心有不满,相反,他还是挺兴奋的,并也有一腔要为大明为朝廷效力的抱负。

一得到朝廷吏部调令,张煌言就直接从山西任上去了大同,连家书也没来得及往家里寄,等到他到达大同时,漠北的第一场雪才刚刚降临。

张煌言骑着小毛驴,身旁跟着一背着官印文书的老奴,倒也很是轻便地行进在大同境内。

等到他看着眼前白茫茫的草原和背后连绵起伏且披了一层白毛边大氅的雄关峻岭时,张煌言不由得长叹一声,心中浩然之气陡然而生,他从未想象过从此刻起,这脚下的这一片无垠之地将成为他施展政治理想的地域。

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从他一脚踏出大同关城的那一刻起,他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他和林府的管辖之地。

“张府尹,在下乃禁卫军漠北宪兵总队和林分队的干事韩军,特奉第二军兼漠北鳌总兵官之令护卫你的安全,请上车!”

此时一名头戴钢盔,肩膀戴着宪兵特有的长城肩章的禁卫军上尉骑兵军官韩军打马出现在张煌言面墙,并很庄重地向张煌言行了一军礼。

张煌言则忙也同样向这名叫韩军的军官拱手行了一礼:“韩将军辛苦,不知此去和林城还有多少路程。”

原来,因为关外之地都被实行改土归流不久,虽然大明朝廷尽量采取先劝导再武力解决的方式来推行汉文化的统治,但仍然会遭到一些比较顽固的反动者的抵抗,当然也有不少是不甘心就此失去奴隶主特权的蒙古上层贵族的人,经常会搞些偷袭或暗杀朝廷命官的事。

因而考虑到去关外替朝廷施行改土归流政策的地方官们的安全,朱由校决定在关外新成立的四个承宣布政使司分别建立以禁卫军战士为成员构成的宪兵总队。

从大明灭掉喀尔喀部和科尔沁部、夺回河西走廊,收复哈密卫以及荡平建奴政权和现在的林丹汗部,再加上击溃马萨克骑兵实现对东西伯利亚的绝对占领后,大明就先后建立了漠南、辽东、甘肃、漠北四个承宣布政使司,而其中除漠南管理区域相对狭小外,其他三个承宣布政使司所管辖之领地都是极为广阔。

其中,辽东的管辖范围不仅仅是当今的东三省,好包括了外兴安岭和庙屯地区以及东西伯利亚,而漠北承宣布政使司则直接东到大同,西到河套,几乎就横亘了整个大明西北边,而新分出的甘肃布政使司也不是我们现在所谓的甘肃,而是包括了北到哈密卫南到秦岭的地域。

而禁卫军的四个陆战军也是分别驻扎在这个四个新成立的承宣布政使司,并分出部分兵力成立宪兵总队,以这些宪兵来负责辖区内对治安的维护与残余反抗势力的清剿还有对各级地方官员的护卫。

其中,不同品级的官员有不同的宪兵配额,最低可到知县级会有一个伍的宪兵配额予以保护,但张煌言是正四品的知府官,所以他配额的是一个把的宪兵队。

尽管这些名义上是护卫自己,算是自己的下属,但张煌言也知道这些人也是轻易惹不得的,不能像寻常衙门的那些衙役一样会呼来喝去,因为这些跟随自己的宪兵们都是禁卫军的人,这些人都是陛下亲军,而其中的军官更是皇家军事学堂里毕业的学生,享用同国子监学生一样的待遇,甚至地位更高,自己自然是得罪不起。

更何况,在如今漠北承宣布政使司刚刚确立,整个漠北虽然有了基本的行政框架体系,也先后有了大量地方官员赴任,开始成为这个地区的第一批亲民官,但还是缺乏大量的基层吏员和衙役,使得整个漠北承宣布政使司还不得不暂时实行半军管半地方官员管理的统治方式,而其中就只有治安与刑狱由代表军方的宪兵队处理。

不过,宪兵队管控治安与刑狱方式却很是简单粗暴,无论是小到谁家偷了谁家偷了一只羊还是大到有人企图发动普通牧民叛乱并摆脱大明控制的谋叛大案,宪兵队的处理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直接枪毙!

但宪兵队的铁血政策,对于漠北这种大量为非汉人居住的地方的稳定效果却很是明显,基本上极大地震慑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反对者们。

“有劳张将军了”,张煌言说着就从这韩军手里改骑了一匹马直接奔向和林府。

……

在行进往和林城的路上,张煌言倒也偶尔看见三三两两的蒙古牧民赶着羊群也同样在往和林城的方向聚集。

因为,按照大明已经于沿途插满了告示牌,并也由锦衣卫与四处传播,再加上漠南那边的牧民在暗地里相传,即在大明朝廷占据这一带后,就会选派官员开始设县建府,并对其所辖州县内的草地进行按每家每户的人丁数与牛羊数进行划分。

同关内的百姓做梦都希望有自己的土地一样,关外的普通牧民们也都希冀着能拥有属于自己的草地,对他们而言,能在自己的草地里放牧自己的牛羊简直就是最幸福的事。

而在这以前,他们想都不敢这样想,在他们以往的意识里,别说是自己放牧草地就是自己放牧的牛羊乃至自己这个人都是属于上层奴隶主的,也只有上层奴隶主们才会拥有自己的私产。

若是在之前,游牧民族几乎可以随意劫掠的时代,被剥削的普通牧民们还能接受上层贵族的驱使并跟随去入关掠夺,虽说会因此而丧命,但这种掠夺却也能从上层贵族那里得到赏赐,甚至自己也可以通过劫掠暗自获得一些财物。

而在那时,对关内掠夺是维系其统治基础的唯一法宝,但现在随着大明边防能力的加强,游牧民族已经难以通过对中原百姓的掠夺而获得生产资料,以使得其统治内部矛盾不激化的效果。

现实却是随着掠夺成本的提升,这些游牧民族间的内部矛盾也已是越来越激化,再加上漠南等地牧民归附大明后的生活对比,使得大量普通牧民早已没有指望自己的主子林丹汗,而是开始在暗地里希望大明能今早打过来,早日在自己这一带分草地,分牛羊。

这也使得在开战之初,便有大量的普通牧民主动地给锦衣卫和大明的夜不收提供大量有关蒙古上层贵族的主力行动路径,也就促成了大明能迅速铲平林丹汗部。

而如今大战已完,该是宣扬大明对庶民之恩德时,此时的张煌言才能看见大量的普通牧民积极而又自觉地朝和林府云集,他们俱是要去县衙,等着官老爷们正式给他们摊分草地。

而在这些牧民间还夹杂着许多宪兵,一些蠢蠢欲动的参与反动势力为了阻止大明对关外地区实行改土归流,完全断绝了他们东山再起的退路,而在有时候会杀害大量普通牧民来达到震慑普通牧民和大明朝廷的作用,所以也才逼得一些宪兵不得不夹杂着牧民间,随时应对残余鞑子骑兵的袭击。

尽管有潜在的威胁在,但张煌言能看得出,这些牧民们大多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这让张煌言不由得感到身上担子会变得很重,要将如此广袤的草地恰当而又不失公允的草地分给牧民,的确也不是一朝一夕可完成的事情。

但张煌言此刻却是兴奋的,他能想象得到一旦让这些普通牧民摆脱了被奴役的命运将会整个关外的游牧民族生活产生一次多大的改变,至少这些牧民的生存方式将会从靠直接掠夺以获得生存资料而全部转移到靠自己生产生存资料的方式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