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批禁卫军海军战士冲上了郑芝虎的旗舰的时刻开始,便宣告了郑芝虎的彻底失败。
禁卫军海军战士们一上来就开始射杀着这些还负隅顽抗的海盗们,没半刻钟便控制住了郑芝虎旗舰的所有炮位。
而郑芝虎也在企图坐小船出逃之前被拿获,且在他的旗舰完全沉入海底之前被禁卫军海军的小船押送到了郑和号上。
吱呀一声,随着最后一丝平衡的失去,郑芝虎的旗舰直接倒扣入了水中,这算是郑氏海盗自纵横海上一来第一艘被击沉的大型战船,而且还是郑家主人的旗舰。
郑芝虎被五花大绑的押了上来,满脸不忿的他挣扎了几下,想摆脱被两禁卫军战士像提猴子一样这样提着。
“老实点!”郑芝虎刚一挣扎,两禁卫军战士就各自在他腰间来了一记重拳,打得这郑芝虎肾脏巨疼,整个人一下子萎了,但依旧不由得气呼呼地道:“想不到我郑老二居然落在你们这帮黄口小儿手里,真是丢人,丢人啊!”
顾三麻子这时候被属下用椅子抬了过来,虽说因为一不小心挂了彩,但也掩盖不了他此时的喜悦,很是光明正大的俯视着郑芝虎:“郑老二,可认得你爷爷我是谁?”
郑芝虎抬头一看,倒是略呈现出几丝惊异之色,很是讥讽地笑道:“顾三麻子,别以为你换了身皮,老子就认不出你,当年被老子逼得躲进杭州湾里,这些年没少喝西北风吧。”
“托你的福,你爷爷我依旧活得有声有色,如今更是弃暗投明,成为朝廷的人了,现在就是奉了陛下的谕旨来擒拿你这种忘恩负义,屡犯王法的十恶不赦之徒!”
郑芝虎也不说话,闷哼了一声,现在他既然被拿,也只能认栽,只是跪在一个自己素日都瞧不上眼的小小海盗头子面前,让他着实感到委屈。
而顾三麻子却是颇有兴致的很,他当年也算是东海一带颇有实力的海盗,与宁波府到松江府一带的沿海地方官员也多有往来,日子也过得挺滋润,但谁知这福建的郑芝龙集团崛起后却是逼得他丢失了不少利益,不得不跑到杭州湾靠劫掠普通渔船过日子,油水自然就少了,而且被官兵也围剿的厉害,使得他常常还会饿肚子,要不然也不会选择归附朝廷。
但现在不一样,他顾三麻子摇身一变成了从二品的朝廷大员,而且还名正言顺的是为大明,为朝廷打仗,走哪都带着威风,比自己当年仰望的县太爷还要威风。
而那个不正眼瞧自己一眼,自己甚至拿重金结交祈求放过自己的郑芝虎此时却成了自己的俘虏。
人生最得意的事莫过于曾经的仇人如今跪在自己面前,顾三麻子就是这样,若不是他现在受了伤,他正想上去踹几脚。
“娟子,你过来!”被顾三麻子所唤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是顾三麻子当年从郑氏海盗劫掠舟山时救下的一个小女孩,这叫娟子的小女孩一过来,顾三麻子就指着郑芝虎道:“上去帮三叔打他几巴掌,当年就是他的人害得你无父无母的,他就是你的仇人!”
这叫娟子的小女孩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但却很听顾三麻子的话,硬是直接走上来,看来能敢跟着顾三麻子亲涉海战,胆子果真不小,但这叫娟子的小女孩却不是拿巴掌抽,而是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掏出一把小刀直接在郑芝虎的身上乱扎:“杀死你,杀死你!”
“啊!”小女孩力气不大,因而也没直接扎死这郑芝虎,但这种刺破真皮的伤口却是很疼的,疼得郑芝虎不禁嗷嗷大叫。
“顾佥事,让她住手,这郑芝虎目前杀不得,陛下说过郑氏亲属若能抓获当立即押解进京,由陛下亲自发落”,这时候一旁的郑和号指挥使劝道。
“不愧是我顾三麻子养的女儿,对老子脾气!”
顾三麻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才把娟子叫了回来,并道:“速去通知覃总兵,郑之虎已被擒获,此战全胜,我们没有全军覆没!”
“我们没有全军覆没!”
顾三麻子突然大吼了一声。
顿时,顾三麻子喊了这一声后,其他的禁卫军的官兵也跟着喊了起来,欢呼声直接响彻了整个被黑夜笼罩的海洋。
除郑和号以外,其余战船开始自发的朝海面上发射着火炮,众战士也开始自由的发射着火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心中的激扬兴奋之情。
次日黎明,天刚刚微微亮,乌云笼罩的天际逐渐发白,阳光若射进云层,犹如倒三角的光罩一般将停留在海平面上的禁卫军北海第一舰队的战船笼罩在光晕之下。
依旧泛着红色的海平面上还能看见许多还未完全沉底的海盗战船,甚至还能看见飘浮着的尸体,依旧无数被无辜炸死的鱼。
几只海鸟掠影飞过,发出凄厉的叫声,似乎在告诉人们,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然而北海第一舰队的战士们没有对他们昨日的杰作有半点的闲情去欣赏,他们现在不得不继续开始朝琉球国行去,而且必须得加快。
谁也不知道自己这边擒拿了郑芝虎,郑氏海盗会不会善罢甘休,毕竟现在的海上,郑氏集团仍旧占有绝对的海洋优势。
而且禁卫军北海第一舰队现在已经消耗掉了不少弹药,没办法再继续下一场鏖战,所以他们必须加快速度,同时还派人回去禀报给朱由校,并请求加派力量前来支援,至少要补给足弹药。
琉球国自数十年前被日本军事贵族萨摩藩击败后,便不得不在奉大明为宗主国的同时也奉萨摩藩为宗主国。
但朱由校现在并没有因此而责怪他们,毕竟现在大明也继续琉球这样的一个海洋贸易中转站,至于那个企图剥夺大明在西太平洋一带的海洋霸权的倭寇,大明迟早都要收拾一番,让他们知道大明并未老去!
到达琉球国后的出使过程很顺利,北海第一舰队在琉球国附近海域的一战虽说没让远在福建与福建左布政使熊文灿谈判的郑芝龙知道最新的战况,但琉球国和常驻琉球王国中山一带的日本萨摩藩可是提前知道了战况,知道眼前这支名为出使实则来宣示大明朝廷存在感的船队实力并不容小觑。
因而,他们知道不敢再轻易招惹这支出使的船队,即便是萨摩藩也没有因为琉球国的过于隆重的欢迎大明行人司行人程雨青灯等的来访而有半点的挑衅举动,即便不满也只能存在心里。
皇家织造局也很顺利的在琉球国的首府首里城建立了皇家织造局琉球分局,并正式开始了皇家织造局开始拓展海外贸易的第一步。
跟随江南分局总舵主魏铭一起来琉球的江南分局余姚皇家织造作坊的坊主盛景霆则被任命为皇家织造局琉球分局总舵主,并争取在一年来在琉球各城乃至于周边其他地区建立皇家织造局的作坊。
之所以让盛景霆来,盖因盛景霆本身就是从小在南洋一带长大的,通晓各国语言。
原本历史上的英国以鸦片的方式建立了东印度公司进而殖民全世界并因此奠定了他的日不落帝国,而如今大明则要以丝绸和其他工艺品开始自己的帝国征服之旅,当然鸦片也是有的。
朱由校已经下达了旨意给皇家织造局,可以允许皇家织造局出售鸦片,但只准出售到欧罗巴,原因无他,既然另一个时空的欧罗巴等所谓的列强以鸦片的方式打开自己的国门,那自己也以同样的方式去打开他中世纪的大门。
朱由校希望欧罗巴的某些所谓公知们也能够因此感谢自己的大明,感谢大明用鸦片让他们变得麻木且腐蚀他们基因水平的同时也给他们带来了改变,虽说是建立在耻辱上的改变,但他们真的很以此为荣。
皇家织造局及其附带的皇家工业公司的一些少量商品一打入琉球国的市场,就立即引起了极大的反响,这些琉球国的王公贵族同后世迪拜的土豪们一样疯狂的购买这些精美的丝绸品和玻璃艺术品以及所谓的肥皂香水。
短短不到三月,盛景霆就为皇家织造局带来利润达两百多万两,包括他自己也因占有股份而得到一万多两的分红。
盛景霆准备再赚些,到时候存进皇家银行,然后再攒点后就将苏州的沧浪亭买下来,那是他最向往的园林。
……
红烛高悬,海兰珠一手把着毛笔艰难的在纸上写着鸡爪似的“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一手不由得揩拭着额间的汗滴。
她没想到朱由校将自己叫来竟然让自己帮他抄什么《天演论》,但海兰珠知道自己根本不认识多少汉字,更别说写了,能听懂都已是好了不起的事,如今让自己来抄书写字,则更是为难。
朱由校只得把抄《天演论》的任务交给苏箩箬,而亲自教起这海兰珠写字来,但见海兰珠这一脸痛苦的样子,倒让他感到很是好笑。
“捏紧点,手腕要动,手臂要轻松,横轻竖重!”朱由校颇有兴致的把着海兰珠的手一边还将手放在海兰珠的香臀上四处摸索,撩的海兰珠全身酥痒,痛苦难耐,不由得恳求道:“陛下,奴婢无能,可否不学这汉字了。”
“不行!朕已经诏令杨廷麟等人,在尊重你们习俗与宗教信仰的基础上,漠南蒙古所有已归附的百姓们无论男女老少们必须习学汉字,以此达到学习我大明博大精深之文化的目的,并让你们成为一个真正的大明人!而你海兰珠现在是在朕的深宫禁院,就更加应该努力些,为你的蒙古兄弟姐妹们做好榜样,好好学,学好了朕再好好奖励你。”
朱由校说着就不由得把手伸进了人家海兰珠的肚兜里握住了一对小球,忍俊不住捏了下,惹得这海兰珠不由得嘤咛一声,杏眼瞪了朱由校一眼,柔软绵长的嗔了一句:“陛下,你!”
“好好写!”朱由校收回了手,但整个人几乎就全贴在了海兰珠的玉背上,而海兰珠也只得忍着朱由校不老实的动作,咬着牙在纸上继续跟着朱由校的手写着汉字。
写着写着,海兰珠倒是不由得主动说了句道:“陛下,这些诗句的意思,奴婢不懂,写着也没趣,可否换个能让奴婢看得懂的,奴婢抄起来也就有趣些。”
看着海兰珠颇为认真的看着自己,杏眼眨巴眨巴的,甚是可人。
朱由校便不由得促狭一笑,亲自去槅子里取了一本《金瓶梅词话》来:“就抄这个吧。”
“好”,海兰珠颔首回了一句,就感觉蘸取墨水,抄了起来:“西门庆把月娘一手拖进房来。灯前看见他家常穿着:大红绸对衿袄儿,软黄裙子;头上戴着貂鼠卧兔儿,金满池娇分心……”
可谁料抄着抄着,这海兰珠就不由得面红耳赤,忽然就搁下笔,立即站起身道:“陛下,这书,这书抄不得!”
“如何抄不得,好好抄”,朱由校不由得感到好笑,看来这海兰珠也并非不认得字,至少这金瓶梅里的白话还是能看懂的,一边看着海兰珠已是呼吸加重,耳垂红得发亮,便不由得吻了其腮部一下,海兰珠更是不由得颔首低眉,轻唤一声:“陛下!”
这一唤顿时就勾去了朱由校的魂魄,整个人就贴了上去,而这海兰珠也主动回应起来,一时香艳旖旎,风光无限。
不料就在你侬我侬时,外面却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扰了朱由校好大的兴致,燥热之下干脆就将半开的袍子脱在了地上,踢门一脚:“什么时候这么着急,说吧。”
“回陛下,刚刚得到消息,此次出使琉球国的船队的确遭遇到了郑氏海盗的袭击,而且消息已经落实,是由郑芝龙之弟郑芝虎亲自领队,此人乃郑氏海盗里最为骁勇的大将,而且此次出动的海盗上千人!”
王承恩低沉的几句话把朱由校满脑的精虫驱散的一干二净,忙不迭地打开房门,王承恩冷不防直接跌倒在地,朱由校也不去扶他,而是立即跑到大明海疆略图前:“仔细说说,是何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