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高回到学校,几个月没见面的同学,彼此都很亲热,这就是集体的好处,人人都有归属感,有向心力、凝聚力。
新学期开始,王德高不想浪费美好的时间和青春,他想干点什么,可又不知道从何做起。
学习上,王德高还过得去,同学们都秉承着:六十分万岁,五十九分残废,六十一分浪费的原则,学习严然成了他们的副业。
整个学校都充斥一种急躁、轻浮、游戏人生的氛围,有一些单位的代培生,他们一边拿着工资,一边上学,是脱产学习的那种。他们无疑是最潇洒的,一些女生争着抢着与他们靠近,当然,意图很明显,因为,他们手里有钱。
在农学班里,属孙照文的意识超前,他一边打工,一边开着自己的小型录相厅,钱也挣了一些,他打工的小饭店,也成了一些男同学的根据地,没事的时候,他们就会聚在那里,当然也免不了看录相。
饭店的老板是一个建筑工人,四十多岁,媳妇没工作,饭店的经营主要靠女主人。也许是受时代风气的影响,女主人没事的时候,总会跟这些学生报怨丈夫不让其出去打工,一问其原因时,她会摇头晃脑,不无骄傲的说,
“还能因为啥,怕我学坏呗。”
每说到些,王德高就会仔细看看这个老板娘:一米五左右的个头,地包天的嘴,小眼睛总象没睡醒一样,脑袋象直接放到肉身上一样,穿上外衣,看不出有脖子,从侧面看,有明显的驼背,如果说还有吸引人的地方,那就是那对**房了。
人都有这样的特点:扬长避短,女老板平时不戴乳罩。
冬去春来,天气变暖。室外的温度渐渐回升,室内的温度自然也就升高了,女老板故意穿得特别少,有时候,只穿一件女式衬衫,下面扎进腰里。一走起步来,两个晃来晃去的**房若隐若现。
男老板也随着学生一起吃饭,只不过,他顿顿都得喝点酒,对于媳妇的表现,他只当没看见。其实,他也知道,就以她媳妇的年龄、身材、样貌,对这些学生不会有吸引力,如果说有的话,那也只限于那双**房。这种吸引力,一定程度上会多揽一些学生来吃饭,男人也乐见其成。
随着时间的延长,女老板开始对孙照文有些不满,趁孙照文不在的时候,她会跟王德高及同学们说孙照文的种种劣迹。
说晚上,孙照文与女生约会,时常从窗户进出,有时,男老板住店时,听到孙照文的床嘎吱嘎吱响,细听还有女孩的声音。
说,孙照文在他家里放录相,有的女生也来看,影响不好。再者,挣钱也不说交点房租之类的话。
王德高听着,也没跟孙照文说,相信别人也不会跟他说的。王德高也知道,这里有真的成份,也有肚撰的,主要还是经济上的一些问题,借题发挥而已。
自从开学,王德高没有刻意与张洪月走得很近,张洪月在那颗躁动的心的驱使下,课后寻机会,找了王德高几次,都因王德高跟几个男生在孙照文那里,张洪月不好去找,在躁动的心与矜持的外表相互矛盾之下,煎熬着。
王德高之所以刻意与张洪月保持续距离,还是缘于他那份自卑,这份自卑会时不时的冒出来,影响王德高的正常生活和判断。再者,王德高有自己的想法。
他想在校期间,做一些事情,即能锻炼自己,也能为自己增加一些收入,在这种情况下,王德高不可能与张洪月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他不想让张洪月看到自已的狼狈样,张洪月找不到他,也是他刻意躲避的结果。
学校的一个规定,让所有的学生都兴奋不已。
不是学校的规定,而是全国的规定。以后,政府、学校等部门要实行双休日制了。就是一周可以休息两天了,这对于不爱上课的学生来说,是天大的利好。有些学生,开始陆续的报考大专,成人函授的那种,王德高知道家里再也拿不出钱来,所以,也没有征求家里意见,自己也没报考。
他想着怎么利用起这些时间呢?
开学第一次看电影,这对于张洪月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周五中午吃完饭后,张洪月来到西校门,看着进进出的学生,不时的向远处张望。这是王德高在小饭店吃完饭,回校的必经之路。
王德高吃完饭,问了几个在那里吃饭的同学,
“你们不去看电影吗?”
“我是不去了。”孙照文说。
他想在下午,去街里弄几个好片回来放,中午吃饭的时候,他问询了一下,选择看录相的要比看电影的多。这个机会,他是不会错过的。双休日,对他来说,是最大的利好。
“我也不去,下午,去我同学那一趟。”
朱庆生也有自己的安排。
王德高不想把时间都用在看录相上,再者,他看的录相太多,不管什么片,基本都一个路子,没什么新意。就是那种禁片,看多了,也没什么新意了,况且,在那里总看这样的片子,影响也不好。
“你们这些小子啊,不去看电影,就等着看那什么片,是吧,哈哈哈,等明天我不让孙照文放了,看你们怎么办。”
女老板说归说,她没事的时候,也跟着一起看,弄得一些刚来的,不明就理的学生浑身不自在。有时候,她还做义务解说员,评论一翻,时间长了,这些人也就不当回事了,或者,不把她当女人看待了。
王德高看没有谁陪着他去看电影,一个人往学校走。
“你才吃完吗?我在这等你好一会了。”
张洪月的情绪的点激动,想埋怨,却理不直气不壮。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你等多长时间了?”
看着张洪月被冻得发红的脸,王德高有些愧疚。
“下午,你去看电影吗?要去的话,咱俩一起。”
这话象是征询,更象是命令。
“本来不想去,为了陪你,必须得去。”
听到这样的回答,张洪月所有的不快一扫而空,兴奋之情益于言表。
“你还回宿舍吗?要是没事的话,咱们现在就去呗。”
“我回去把书拿着,直接给还了,回来的时候,再借一本,现在休息两天,不看书,也没什么可干的。”
王德高快步去回宿舍取回书,两人直奔书店,还完书,再坐客车到电影院。
现在,电影院的人气,不再象刚开始学校组织看电影时那样旺了,有更多的人选择去录相厅之类的地方,或做自己想做的事。
两人选择一个靠后的角落坐下来。
电影刚演,在黑暗和高声的掩盖下,张洪月迫不及待的拉住王德高的手,依偎在一起,心安理德的享受着久违的温馨。
电影结束,王德高想回学校,张洪月要逛街,王德高不想去,一是怕在街上碰到同学,二是囊中羞涩,怕在张洪月面前出丑。
“咱俩只是去逛逛,也不买什么东西,走...吧...”
王德高只好陪着去。
走了一段路,王德高看着一个学生模样的三轮车夫,
“咱俩打个三轮吧,到市区再下来走。”
王德高对这个车夫好奇,坐车就是为了能与车夫攀谈,了解一下情况。
“大哥上哪啊。”
“到七女楼。”
两人上车。
“你今年多大啊,叫我大哥?”
王德高好奇的问。
“哈哈,习惯了,大哥今年多大,我二十了。”车夫回答。
“哈哈,咱两同岁,你怎么想起干这一行了?”王德高继续探问着。
“我是学生,现在没什么事,出来挣两钱,再说,双休日,呆着也是呆着,不如出来挣个生活费,还省得家里掏钱了。”
听到这话,王德高眼睛一亮,
“你是哪个学校的?一天能挣多少?没人管吗?”
王德高急切的想知道这些。
“大哥,我是粮校的,刚开始干,道路、地点还不熟,一天也挣不了多少钱,但总比呆着强。”车夫的话,让王德高心里一亮。
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挣钱路子吗?一周两个双休日,再加上有些下午没课,算下来,一周也有近四天的时间可干活。
下车时,王德高特意多给了车夫几元钱,在他的心里,他俩严然成了同行了,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干,但铁定了是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