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几十载,弹指一挥间,回首往事,历幕心间。
可以说,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个传奇的故事。
无论是伟人还是平凡的人,无论是轰轰烈烈的人生,还是平淡无奇的生活,
王德高,一个农民的儿子,正是在点滴的平凡中,书写不平凡的人生。
他出生于一个纯朴农民的家庭。父亲王厚柱是典型的闯关东的汉子,母亲是东北生人,也是闯关东汉子的后代。一个当时被称为盲流的人与一个所谓的当地人结合,组成了一个家庭。
王德高的父亲大母亲整整一旬,母亲眼力不济,耳有些背,腿脚不好,走路东歪西晃,不能干重活。贫不择妻,王厚柱能有这样的婚姻,在老王家看来也算不错的了。
王厚柱哥九个,他排行老三,祖籍SD,当时的SD农民混吃很难,在困难时期,槡树叶成了上好的副食。由于粮食紧缺,营养不良,哥九个如饥狼饿虎,在那个年代着实养不起了。
先是老大王厚梦离家外闯,为他的几个弟弟探路。
他先跟一拨人到了陕北,到那后,看到满眼的荒原,找不到人家,直到中午才看到从荒原上魔术般的冒出了青烟,知道这里的人不住房子而住窑洞。
按SD人的思维,住土洞里时间长了,潮湿会让人浑身作病,活不了多大岁数。折返后,听别人说东北还不错,只要勤劳,不愁吃喝。
遂决定去东北。
王厚梦到东北后,阴差阳错当上了煤矿工人。
干了一段时间后,感觉不错,算是站稳的脚根,正想求人给家里写信,把这里的情况告之家里,好让更多的兄弟脱离苦海,可一个矿难改变了他的想法。
一天中午,王厚梦正与工友对坐着,边聊边吃着面包,夯道上突然掉落一块大石头,将那个人当场砸死。王厚梦惊噩的张大嘴吧,魂飞九宵。
这场变故打消了王厚梦最初那些美好的想法。
王厚柱迟迟等不到大哥的消息,在老家千方百计的寻找活路,当时正赶上国家征兵,背着母亲去应召。条件合格正准备应召入伍时,其母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啥也不让去。
在她看来,生活再苦,也不能做两种工作,一是当兵,死了没埋;二是煤矿工人,埋了没死。
无耐只得退了军装,眼巴巴有看着别人风光的跳上解放汽车走了。一气之下,王厚柱也离家出走了。
但没有出SD地界,找到一个修水库的工作,条件还不错,虽然劳动强度大,但一天四顿饭,一顿三个窝窝头,能吃饱。
王德高的六叔王厚学正念中学,天天饿得头昏眼花,无心学习。听说三哥找到了活,还能吃饱,便从学校逃学直奔水库工地,王厚柱从工地偷出一些玉米面窝窝,再加上自己省下的,让这个饿狼狠是偿到了吃饱饭的幸福。在工地游荡了五六天,幸福了五六天,看着窝窝越来越难偷,再加三哥一个劲的催促其去上学,这个中学生无耐地恋恋不舍的走了,临走时,王厚柱给他又装了七八个偷来的窝窝,让其带给家里。
回家后他再也没有踏进学校的大门。
从别人的家信中得知大哥在东北当了工人,这给了小六子无限的希望,并在心里直埋怨大哥有好事自己独吞,不想着兄弟。天天吵着要去东北,老两口商量后,让老二王厚俭领着老六去投奔老大,如果能站稳脚根,再让其它的兄弟朴奔而去。
命运有时候撑握在自己手里,但更多时候是由上天来安排的。
王厚柱听说大哥,二哥、六弟都在东北扎下根了,大哥还成了家,虽说媳妇是一个二婚头,还带了个孩子,但也算有家了,二哥在一个村里落了户,老六暂跟老大住,老三王厚柱也按耐不住,准备闯东北。
两个老人家商量后,决定让老三带着老五王厚喜去,扎根后,老两口再带着其它的兄弟去,完成全家搬迁。
待到王厚柱到东北来的時候,就沒那么幸运了,工人没的当,老二那里只能容下一个,把小的留下,大的自谋出路。
王厚柱只能当个盲流,寄居于龙河市虎洞乡榆树屯的一个老乡里,帮着人家干点活,混口饭吃。
经老乡介绍,榆树屯老马家的身有残疾的二丫头马春芬许配给了老三。
父母远在SD没法请示,也没有必要请示,征得大哥、二哥同意后,两人就这样结婚了。
与当地人结了婚,落户的问题也水到渠成。榆树屯队长李开发的媳妇姓马,与老三媳妇是两姨姊妹,会计也姓马,是王厚柱的亲小舅子。
结婚后,还是借住于老乡家里,南北炕,生活极不方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好在老乡是个大度的人。老三算是在东北扎根了。
老五在老二那里过得不舒坦,折回了SD老家。在老家里成了一门亲事。
老四王厚刚主意正,没听两个老人的话,去当了兵,并自己处了个对象。老七王厚功下学在家、老八王厚志还在中学念书,老九王厚道还小,一家的生活依然那么苦。
老六在东北也相了一门亲,给家里去信,详细介绍了东北的情况,远在SD的两个老人看到,几个儿子都在东北扎下了根,SD的日子依然那么苦,索性决定,除在军队的老四外,举家迁往东北,先去老六那里帮着把婚事办完,再研究怎样在东北落户。
这样老八不得不辍学,跟着闯东北。
靠着老大的关系,把老六也弄成了煤矿工人,老六尖懒馋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钱挣得不多,但也比农民强,老大为了不让老六长时间的住在他那里,早早的托人给他介绍了个对象,女方相中了老六的工人身份,很痛快的答应了这门亲事,老家接到信,回信说要举家前来,这边就只等着两个老人来敲定最后的事宜。
在老人未到之前,哥几个商量着先盖个房子,一头给老六结婚用,一头给两个老人和未成家的几个弟弟住。
在钱上老大和老六拿大头,其余的兄弟有就拿一些,没有就出力。利用一个多月时间,房子盖完了,只是离煤矿比较远,在一个小屯子里,全屯也只有二十来户人家,且都是从SD过来的。
与其说是个屯,不如说是闯关东人的小聚集地。后来被称为太安屯,山高皇帝远,没有人管。屯里人屯前屯后开了一些地,种的粮食足以糊口,老六选择在这里盖房子也是无耐之举。
待两个老人领着老五两口,老七、老八、老九到来后,住成了最大的问题。特别是老五,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两口子,不可能再跟着老人和几个弟弟挤住,老三借着小舅子在榆树屯是会计的优势,在榆树屯给他借了半间房暂住。
安顿好后,便张罗着给老六结婚。
结婚的过程不是一帆风顺的。王德高的奶奶是个小脚女人,但办事干练,在家里主事,她的六亲家看到这么多人将与老六的媳妇住在一起,怕连累姑娘,开始有些动摇,听到老太太一年半载就搬离的承诺后,方又答应这门亲事。
操持一大家子的事再加上老六的婚事,让老太太肝火上升,再加上一段时间的劳顿与忧愁,结婚的当天,老太太不小心摔了一跤就再也没起来,欢天喜地的婚事瞬间变成了悲天抺泪的丧事。
婚事是不能再继续了,老王家不得不先发送老太太。
丧事过后,婚事也不用再办了,老六两口就那么过上了,老头领着几个小儿子先住在了那里。老王家历史性的搬迁在艰难与悲壮中完成。
日子没有马上好起来,每一位家庭成员继续与命运抗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