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邪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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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何去何从

她的泪水从脸庞上流落下来,脸上的妆容也已被这伤心的泪水给冲花了。一个身影在她的身后,默默地注视着,一切她都已看在眼里了,只是不想出去打破这场面罢了。渐渐地,她迈开了步伐,开始走向她所注视着那个在哭泣的女孩。微风吹动了她的道袍,扑扑的作响。

地上,只有满地的落叶。是啊,这已是秋季了。天气已经开始泛凉了。

亭子内的女孩还在哭泣。那个哭声是那么地伤心,悲凉。然而,她却没有一点办法让这个哭泣的女孩破涕为笑,因为她也曾经历过。

她的手轻轻地放在女孩的肩膀上,眼里充满了悲伤地神色,她伤心,她陪着。

“师傅......”梅月儿突然抱住了她,抽泣得更加厉害了。

她轻轻地抚摸着梅月儿柔顺的秀发,安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哭罢,尽情地哭罢。或许这样才能让你变得更加强大起来。”她说着,梅月儿哭着。听雨亭外,秋风过,雁飞过,留下声。白云悠悠,秋风把白云吹散了,白云又聚起来。仿佛在它较劲一般。

枯叶被风吹起来,悬在空中,又被吹落在地上。在地上静静地躺着。

听雨亭,奇特之处在于下雨天可听见雨声,奇妙地声音。天底下,竟这般奇景?真是奇了。可是,这确实是真的,而且已存在好几百年了。

言罢,沥沥忻雨顺天意落下了雨点。滴滴答答,落在亭子上面,接着奇妙地的声音开始了。

清尘长老抬起头,望着亭子外的雨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神色略有点黯淡,仿佛她曾经遇见过今天的景象一般。梅月儿的哭声渐渐地融进了这雨声里,雨声就是哭声,哭声就是雨声。

下雨了,所有人都抬头看着这突如其来的雨。雨水顺着檐角流落下来,滴落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天要下雨,谁人能阻?天下没有一个人罢?!

雨里夹着风声,风声带着雨声。

洞外,林为等人听着雨在下。洞里,也已生起了火,果瓜在地,火光熠熠欲动。林为坐在离洞口不远处,王非坐于内侧,老妇人则因为是大伤初愈,坐在最内面。

藤帘把雨遮挡在外面。洞里很暖和。林为无精打采地坐在火篝旁,眼神黯淡;王非从一开始便静息着,一动不动;老妇人从林为一回来便一直注视着,有时欲言又止,有时静默地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火光将他们的影子倒映在洞壁之上,又斜又歪,极其难看。

...雨终于停歇了。

走出洞来,伸展一下身子,尽情地呼吸这雨后的气息。雨下过后,秋意更浓了。树林里,一副被冲刷地模样,焕然一新。秋蝉又开始叫了起来。雨水从树叶上滴落在地上,很慢,很慢。地上很湿潮,走在上面很快地湿了靴子。可是,林为却不管这些,他慢慢地走远了。他需要一个静静,道别不是一个欢快地打声招呼,而是很多人不愿面对的,可是总要面对。林为就是这么勇敢的面对了,但是他现在需要静静,一个的一个人的私人的空间。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很湿潮,带着点雨的气息。这里离洞子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只是一个一个人的空间罢了。周围并不空旷,树林密集,枝繁叶茂,因为雨刚停歇,所以树叶上有雨水滴落下来,打湿了林为的衣服。

抬头望向悠悠的天空,林为突然笑了。不知是苦笑还是欢笑?“雨后的天空很美丽啊!可惜美丽的时间不会太久,转瞬即逝的美丽,总是在与我开玩笑。”他自言自语地道。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不自言自语,和谁说?

突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你打算接下来去哪?”林为转身看去,只见王非一身黑色的长袍的伫立在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多久了。看了王非一眼,林为又转身过去,道:“你的任务是为了保护我?”

王非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件事,也料想不到。沉默了片刻,王非启言道:“不错。”

林为转过身来,看着对方,道:“为了什么?”

王非迟疑了一下,道:“不为什么。”

林为道:“不为什么?我是不信的。因为你的举动已经告诉了我,你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对也不对?”

王非顿时语塞,沉默不语。

林为接着道:“你不说我也拿你没办法,不是吗?说与不说是你的事,而问与不问则是我的事了。一直以来,我都一个疑问......”

王非打断他的话,道:“什么疑问?”

林为道:“我有什么值得你一个天心阁的楼主来保护的?这是我心里的想法。”

王非道:“没有。”停顿一下后接着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林为笑着道:“其实,我是今天才知道的,是梅大叔他们告诉我的。”

王非道:“我知道了。”

林为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王非道:“你信任我吗?”

林为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笑着告诉了他,道:“如果我不信任你的话,怎么可能让你留在我的身边这么长时间?”

沉寂了片刻,王非道:“好,作为交换,我告诉你我的目的。”

林为看着他,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王非道:“就是保护你!”

他说得很坚定,仿佛什么也不能动摇他的说法。林为苦笑着道:“你说与不说好像没有什么关系罢?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王非没有回答,静静地站在他的前面。

“好吧,既然你不说我也不想再问下去了。“林为突然问道:”我想知道我义父的情况,他怎么样了?“

”他很好。“王非回答道。

”我想见见他。“

”不行。“

”为什么?“

”他有任务,不能见。“

”连我这个儿子都不行?“

”不错。“

”既然如此,那暂且不见罢。不过,等他完成任务后,可以见家人后,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一定。“

雨后的第一缕阳光射进了树林里来,照在他们二人的身上。他们就这么一直站着注视着对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他们彼此也建立了信任和情谊,因此,有些事不说便已明了。

回来后,老妇人把他们叫到跟前,说是与他们说事。

”你们就要走了罢?唉,我也知道你们终究事要走的,但是没有料到你们竟走得这么早。“老妇人道。

”前辈,你怎么打算?“林为道。

”怎么打算?我也不知道啊。秀歧宗是会不去了。“老妇人摇着头道。

”为什么回不去?“林为道。

”你想啊,我突然的失踪了半个月,现在又突然的出现了。就算宗内的弟子不说,那些暗地埋伏的人也是会知道的。你忘了天剑阁的事情了?“老妇人道。

”那怎么办?前辈。“林为道。

”我想找一个隐秘的地方住下来,然后想办法上秀歧宗一趟探一探情况。你们要何时走?“老妇人道。

”今晚便出发。“林为道。

”你们要到哪里去?“老妇人道。

”武夷山。“林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