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仙侠独孤奇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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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胎暗结

冷傲风只是温和的笑了笑:“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张果润:“不,你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冷傲风:“的确,相比起其它人来说,我的人生可说得上是曲折离奇。但我跟大家一样,都是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张果润:“虽然我知道你与天金教渊缘甚深,但你跟天金教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都称呼你做冷堂主。”冷傲风:“实不相瞒,我原名叫冷傲风,曾经是天金教轩辕堂的代堂主,虽说是代堂主,但我从来都没有加入天金教,而我也一直是以教外友人的身份为天金教办事。但因为我在堂中日久,慢慢跟堂里的兄弟建立起感情,所以轩辕堂下的弟兄大多都认同了我在天金教的地位。即使我并没有入教,他们仍然称呼我为冷堂主。”张果润觉得不可思议:“既然你不肯入教,那你为何还肯为天金教卖命。”冷傲风长叹一声:“这个中的曲折原委恐怕说三天也说不清。既然这都已经是往事了,大人就不必深究了。”

杨念恩其实是冷傲风这事,城中不少居民已经知道,也早已原谅冷傲风在天金教的过去,还跟冷傲风合力出演了一场假骚乱,假受降的好戏。只是城中居民一直还不知道当天那个英勇劫杀刘知府,严令喝止手下扰民的无名英雄就是他。

得知天金教已拔寨而逃时,丰恩城又逐渐回复到灾劫前的平静。虽然张果润一直极力挽留冷傲风,但他在推荐了几个过去的下属给张果润后,也辞去了城中总督兵的职务。一切回复正常。

但就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头上,有千里眼之称的欧日俊却正监视着城里的一切。

天金教江西总坛上,一个衣冠褴褛,满脸是吓人泥污的人突然闯进了钟韵莹的闺房,吓得钟韵莹和侍女翠婷花容失色。

“不要怕,是我,你相公!”钟韵莹不太想理睬此人,背对着他说:“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已不再是我相公。”哪知胡家康却哈哈大笑道:“是吗?不错,表面上看来,你我已不再是夫妻,但实际呢?你认为你的木哥哥还会要你吗?”丫环翠婷忍不住搭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小姐冰清玉洁,天底下不知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小姐的石榴裙下。”胡家康嘿嘿邪笑着继续说道:“精神是贞洁的,那肉体呢?”翠婷:“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叫教主过来。”胡家康:“哼,你们的教主都快要疯掉了,天金教也快要完蛋了。”钟韵莹这才转过头来,关切地问:“什么?爹爹怎么了?”胡家康:“你最亲爱的爹爹给你最心爱的男人打败了,很讽刺是吧,哈哈哈!”钟韵莹担忧父亲的状况,往门外走去:“我要去看爹爹。”胡家康挡在门口说:“不用去了。你爹爹现在除了方锋外,什么人都不肯见。”钟韵莹不相信这个事实:“怎么会呢?”胡家康粗暴地抓住钟韵莹双手:“你知不知道钟无相最不想看到的是谁?”钟韵莹:“是谁?”胡家康:“是你!”钟韵莹:“你胡说!”胡家康:“是你这不知羞耻的**,把冷傲风勾引回来。是你毁了天金教。”胡家康不仅把所有本来应该属于他的罪责推加于无辜的钟韵莹身上,还把愤怒发泄在她身上。胡家康把钟韵莹压倒在床上,手掌一巴巴地扇在钟韵莹粉嫩的脸上,翠婷想把胡家康从她身上推开,但无奈她只是个女流之辈。等到钟韵莹已没有反抗的力气,胡家康一只手按在钟韵莹的肚腹上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已经怀了我的孩子,哈哈!我胡家康的孩子。将来我要把我满腹的妙计传授给他,让他继承我的衣钵,成为一个出色的人。”接着,就是一阵刺耳的狂笑。

狂笑过后,胡家康就动手牵扯钟韵莹身上的衣裳,嘴里仍不断说道:“我要继续往你的身体注入我的精华,让你一辈子也忘不掉你是我胡家康的女人。”一旁的翠婷只能含泪看着胡家康这只丧尽天良的禽兽继续糟蹋着本来有如白莲般贞洁的钟韵莹。

等钟韵莹从恶梦的痛苦中醒来后,手上身上已多了好几条若隐若现的血痕,但他已管不了那么多,奔跑着来到钟无相的卧室前。只见方锋守在门外。

钟韵莹:“方大哥,我爹爹怎么了?”方锋摇摇头道:“教主受了不少的打击,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钟韵莹:“我要去见他。”方锋拦住:“小姐,你现在进去见他,无疑是给他更大的刺激。”钟韵蒙眼中滴出失望的泪水:“为什么?难道爹爹连我都不想见。”方锋点了点头:“教主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钟韵莹神情呆滞,泪水连珠价地湧出:“我难道真的是祸根,是不祥之物吗?”方锋劝慰道:“小姐别误会,这根本就不关你的事。”钟韵莹情绪激动,他从一个教徒腰间夺过一柄尖刀,举手就往自已心窝里刺,幸好,方锋从旁制止。方锋控制住钟韵莹的双手,顺势把她抱在怀里,不让他轻举妄动。钟韵莹挣扎着要摆脱方锋:“放开我,连你也来欺负我吗?”钟韵莹既是方锋心里纯洁的圣女,也是他生死之交冷傲风心里最重要的女性,方锋更是不敢让她有任何闪失。只见他像一尊石像一样死死地控制钟韵莹,钟韵莹挣扎了一阵后,脑袋里传来一阵眩晕,然后就不醒人事了。

等钟韵莹醒来后,发觉自己已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钟韵莹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方锋:“我在什么地方?”方锋:“这是我的房间。请别误会,我只是想请你在我这里静心休养。刚才翠婷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你在我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翠婷这时也接口说:“小姐,你就在这里安心养胎吧,方大哥是绝对信得过的。”钟韵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泪水又再次流了下来:“这又不是木哥哥的孩子,我不要。”说着,就握起拳头往自己的腹间打去。方锋与翠婷连忙阻止。方锋:“小姐,不管是谁的孩子,那也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也是你的骨肉。”翠婷:“方大哥说得对,就算他是你跟胡家康这禽兽所生的,他也是你的亲骨肉呀。而且我看得出,你虽然很痛恨胡家康这大坏蛋,但你也很爱惜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要不然,你就不会这几天拼命吃补品了。”听到这,钟韵莹终于忍不住伏在枕头上大哭了起来:“我对不起木哥哥,我是一个肮脏的女人。”方锋:“小姐,由始至终,我都认为风不是寡情薄倖之人,事实也证明的我判断是正确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胡家康这只衣冠禽兽搞出来的。虽然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人意表,但我相信不管以后变成怎样,风也会从心里默默地想念你,爱慕你。”钟韵莹的心情稍稍平伏,他抬起头问方锋:“真的吗?”方锋:“真的!请相信我,你现在最好是什么事情也不要做,什么事情也不要想,安心等你肚子里的小宝宝出世。等你的孩子出生了,我一定会把风带回来,让你俩一同分享这小生命所带来的快乐。”钟韵莹脸上此时才展开那久违的笑脸,对方锋说:“方大哥,谢谢你。”

就这样,钟韵莹在方锋的保护下,准备诞下他与胡家康的儿子。方锋一面尽心尽责地照顾钟氏父女,一面调兵遣将,重振军威。整个天金教内,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知道报仇的时机已经成熟,不过,在他报仇之前,他要为天金教做最后一件事情,以报答钟无相的知遇之恩。

不经不觉两个多月又过去,方锋倾全教之力,打造了一支五万人的超级大军,来与冷傲风作最后决战。而在另一边的冷傲风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是大吃了一惊,他想不到与自已几度出生入死的好知己,到最后还是与自己兵戈相向。

冷傲风再次担当起城中总督兵这个战时临时设立的职务,军事会议上,人人神色凝重,表情尴尬,因为他们没有预料到天金教居然在这么短时间里卷土重来。

周子游:“钟无相一定是疯了,经上次一役后,他的天金教已经元气大伤,现在即使把我们整个城的金银财宝搬光,都不足以弥补损失。”徐媛珊:“听说这次统兵的是方锋。”周子游:“咦?方堂主不是跟冷大哥有深交吗?他为什么还要帮助钟无相为难冷大哥?”冷傲风脸色沉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切都是冲着我来的。”众人长长的“呀”了一声,张果润问道:“督兵此话怎讲?”冷傲风:“过去我在天金教中,对钟无相多有拂逆之意,钟无相虽然表面对我容忍,却总是暗地里设计想我就范。再加上我曾与他的女儿有过一段感情瓜葛,他一直认定我是玩弄他女儿的元凶,所以他对我有着非一般的仇恨。”张果润:“那这怎么办才好。”冷傲风轻松地朝众人笑笑:“办法其实很简单,你们只要把我的头颅献给钟无相就可以了。”想不到在冷傲风轻松的表情下,居然隐藏着这样一个偏激的想法。张果润摆摆手:“不行,你是我们英勇的象征,是我们心目中的大英雄。你一死,别说天金教我反抗不了,就算是附近的土痞流氓我们也对付不了。”冷傲风:“大人言重了,我的作用远没有你们想象中的大。就算我死了,子游,周夫人等都会竭尽全力协助你。”张果润捉住冷傲风双肩道:“督兵千万不可以有这种念头呀,现在军情告急,要是你死了,就没有人有能力抵抗他们。”周子游:“对呀!战前折大将,兵家之大忌呀。”张果润:“而且你认为你死了,钟无相会放过我们吗?天金教上下都是贼呀,盗贼是不会跟你说什么仁义道德的。”这时,周子游,徐媛珊,以及过去冷傲风的旧部下都齐齐围绕着冷傲风跪下道:“请督兵三思!”

冷傲风看到张果润,周子游夫妇,城中的兵将上下齐心,最后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放弃了原来的想法。

冷傲风:“既然大家都要求继续抗击天金教,那我们现在就来商讨对敌之策。”张果润微笑着说:“我们正想向督兵请教呢。”哪知冷傲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现在还想不到。”张果润:“你就不必太谦虚了,上次你的连环计,不是耍得钟无相团团转吗?先是使钟无相误以为我们城中粮尽,士气低落,再误导胡家康,使其轻易中伏,这等奇谋妙计,即使是诸葛孔明在世,也必定大叹精妙。”冷傲风:“张大人过奖了,其实计谋施行,也要讲究受众,要是对方是莽撞冒失,少谋寡智之人,即使一个乡村老妪,也能出奇谋。但现在对方统率是方锋,一般的寻常小计是骗不过他的。”周子游,徐媛珊对此也只有相视无言。张果润问冷傲风:“这个叫方锋的贼首,真的这么厉害?”冷傲风:“方锋足智多谋,机灵冷静,非钟无相,胡家康之辈可以相比。”张果润:“既然如此,督兵有何良策破敌。”冷傲风:“正所谓奇由正出。只要我们稳打稳扎,坚守城池,一面请求援军,一面静侯战机,破敌之策以后总会有的。”

冷傲风的战略无疑是正确的,但方锋也不是省油的灯。方锋义父黄郁也是一个饱学之士,他知道再强的武功也只不过能逞一时之勇,真正的大勇大智之学,是兵学。因此,什么《太公兵法》,《孙子兵法》,《司马法》,《三十六计》的,他都要求少儿时候的方锋熟读。这也造就了方锋今天的军事才干。方锋在两个月之间建造了大批攻城器械,云梯,冲车,霹雳车(投石车),井栏楼等一应俱全。相反,由于准备仓促,丰恩城却没有足够的守城军械,上次用的投掷机也是临时搭设的,拆除了之后,即时再在城墙上架设,其威力也十分有限。方锋先令中军利用投石车攻击城墙,一番狂轰滥炸后,丰恩城城墙上留下一个个深入丈余的大窟窿,接着井栏车缓缓推进,随之而来的是漫天箭雨扑面而来,城墙上死伤的士兵不计其数。冷傲风命令士兵竖起大盾,减少损伤,同时又号令城上的投石机投掷石块还击。方锋佈设巧妙,井栏车的位置刚好在冷傲风那简陋投石机的射程之外。一阵猛攻后,天金教的攻势忽然又戛然而止,只见天金教教徒匆匆忙忙地拆卸井栏,准备撤退。看着情势向极为不利的方向发展,又看到敌军就在不远之处骚扰挑衅,不少守城副将都按捺不住,命令士兵出击。虽然冷傲风多次强调这是方锋“顺手牵羊,调虎离山“之计,但不少沉不住气的将领都轻率地对手下士兵下达追击命令。值得赞佩的是,方锋调度有法,追击的部队往往就在快要赶上对方部队的时候,就被方锋后方负责接应的部队击退。如此一番折腾,城中守军士气受到严重打击。

这就是“奇由正出”的道理。在双方统率都是小心谨慎之人的前提下,只能在保证自己不轻易犯错的情况下,静待对方沉不住气的一刻。

冷傲风知道再这样下去,城中守军必被对方消耗怠尽。他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