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我的青春不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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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天注定

爱,自有天意。情有独钟。爱,就要任性的去爱。情,却终属一人。

保存好自己的爱情,不要轻易言爱,因为,太容易说出口的爱,是轻浮的,草率的。也是毫无敬意的。

呵护好自己的感动,真正爱一个人,如果她伤心,你会哭得更伤心。如果那快乐,那种快乐也会感染你。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没有自始至终的爱情,却有,有始有终的爱情。有时,先有了性,才会有爱。吉时雨说,那是青春的荷尔蒙。

有人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人生最难驾驭的是情缘。不管多么真挚的爱情,因为异地而处,相距万里。慢慢淡化。吉时雨说,爱一个人,就是不管相隔多远,都会有刻骨铭心的牵挂和思念。

儿时的记忆涌上心头,顾语桐想起了那个梨园,还有草场上,在十来岁勾住自己脖子的女生。那是一种初恋情结,以后的生活,每每看到类似气质的女生都会情有独钟。

不要因为孤独就喜欢谁,也不要因为寂寞说我爱你。封存好自己全部的情感,留给将来在人生的彼岸守侯自己的另一半。

当自己站在她面前时,才无愧于心。才会有最满的热情和最真心的告白。

炉火的光,照亮了她的脸。顾语桐一次又一次的想着她,他终于等来了那一天,十一二岁的少年。她在自己的家,炉灶里响着柴火噼啪的声音,偶尔几点火星迸出,偶尔还会有呛眼的轻烟。她被柴木的刺扎中了手。顾语桐的心很疼。

没有多余的言语,因为十几岁的孩子,胆子很小。顾语桐心中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那是童年的陪伴,虽然很短。只是,在人生的一半时间里,他都想着那个叫慧的女孩子。

他们是同龄人,一起上学,一起读书。后来,她转学了。再后来,她缀学了。长大后,她嫁到了沿海的一个城市。然后,有了儿子。还听说,她被抛弃了,并且走上了一条出卖灵魂的路。再次重遇时,顾语桐身边有一个叫霞的女孩。

他们是干姐妹,当顾语桐再次看到她时,内心还是满满的爱怜,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他没有向她告白,因为家人要自己与她们全家疏远,否则就会惹祸上身。还有,她也姓顾,在祖谱上,比顾语桐长了一辈,虽然她与顾语桐一般大。

如果说,人的宿命里都有一个美好的她,她就是,那个叫慧的女孩子。可是,人生很多东西,当时没有抓住和珍惜,就都回不去了。一念之差,命运会发生很多次的转变,直到面目全非,体无完肤。

初一那年,自己喜欢上一个叫素花的女生,一首空灵的《雪中情》,顾语桐练了很久。那天停电,同学们的桌上都点了蜡烛,他有些紧张,因为他是一个内向并且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孩子。他有些紧张,却知道那个美丽的女孩子在看着他。他更用心的用声音去演绎那种空灵。

那个时候,顾语桐没有吸烟,也没有生活不规律。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女孩就坐在他的前排,第一次回头说话,顾语桐的脸涨到最红。然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听不清。她的笑容很好看,圆润紧绷而又稚嫩的脸。顾语桐的失态其实已经告白,我爱你。是的,就是我爱你。什么早恋,谁管?!

然后,顾语桐又喜欢上新来的地理老师,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位女老师,风趣,并且有一种女王的气质。虽然她应该大自己好多岁,最少,她看上去像成年人,顾语桐怎么也是个小孩子。可是,就是爱,我不管。喜欢,就是喜欢。万万没想到的是,顾语桐成了地理课代表。他快要高兴疯了,那是天大的恩宠。每天都能走近她。

最后,期末考试,顾语桐的成绩考了全班也是全年级倒数第一名。35分。然后,那位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你还是课代表,怎么可以考得这么差,我的脸往哪搁?”

本来,他以为自己的课代表会被撸掉,最后,保护他的自尊心,暂时保留了下来。然后,在一次年末晚会上,顾语桐把手放到了女老师的肩上,紧紧的依靠着。然后,那个逾越礼数的动作,好像在对所有人说:“你是我的。”

地理老师走了,班主任高老师也走了。很多女生都哭了。顾语桐却笑了。其实,他很伤心,他只是在掩饰自己的内心。很多人因为班主任高老师的离开而痛哭。顾语桐知道,自己最在乎的那个人,已经相见无期。其实,最痛的是他。看到那些人莫名奇妙的哭声,顾语桐知道,人生无常,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将会是匆匆过往。前面,还有很长的路。

然后,那个叫素花的女孩也在。只是,征服顾语桐的,是地理课老师的那种成熟、淡定、稳重和大气。在接近毕业的时候,再见到那个女孩她羞涩的贴着墙壁,然后,旁边的同桌男生,猛地撞过去,很紧紧抱了她一把。顾语桐愣在那里,看到女孩流着泪的眼望了一眼自己,懊恼地离开了。

同样的情形,小学时代,那个叫慧的女生,向自己走来时,被顾语桐身边一个胖胖的男生一下扑倒在地,肥胖的身躯重重地压在她身上。顾语桐知道小孩子不可以早恋,他很着急,也很伤心。可是,他一直在掩饰。

两件往事,让顾语桐知道,在自己人生的历程中,曾与他互生情愫的两个小女孩,他都没有保护好,还被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损友大大地占了便宜。用窝囊这两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所以,老却后的人生,孤独,应该是注定的吧。其实,又怎么能算是顾语桐的错。一直有规定,学生不能早恋。顾语桐是一个上进的学生。心底有爱,永远在掩饰。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所爱的女生受委屈,还是她们在靠近自己的时候,因为她们的美丽和诱惑,被顾语桐身边最亲密的玩伴,着实地欺负了一个结实。

掩饰什么?伪装什么?已经乱了的人生,再也等不到那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女孩子。人生无常,各奔东西。如今,当年那个让自己脸红心跳,美丽善良的她,一定已为人妻,并且,她的孩子也许已经在谈恋爱了。

人情,越来越薄。感情,越来越淡。距离,越来越远。然后,在那些流淌过的岁月之河中,顾语桐什么也捞不起来。

行程越来越长,离家越来越远。现实,越来越让自己透不过气。没有陪伴,没有呵护的人生,让自己越来越丑,越来越不思进取。

在路上,偶遇的人,越来越陌生。过客、过客,还是过客。其实,是他想的太多,在农村,学生又有什么不一样,有很完善的明天吗?有更让人憧憬的梦想去追逐吗?还有更美的女孩吗?即使有,还有像以前那样,全心地喜欢着自己,真心对他好的人吗?他放手了,因为,不能早恋,不能不要脸。

其实,如果他抓住其中任何一个,也许不会相守,因为,孩子的时光和长大后,会有很多变数。因为没有如果,所以,那段回忆成了他一生最美好的回忆。那个叫素花的女孩子,然后,还有另一个女孩子。她叫玲。

只是,那种偷偷地喜欢很卑微。因为,人家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最后还考上了师范。毕业后,顾语桐去了建筑工队,搬砖、推灰。当时每天的工资是每天10元软妹币。

玲路过他身边,走下自行车要与他说话时,他逃避了。女孩失望的走了。因为,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顾语桐喜欢玲,玲也知道。她有一双弯弯的睛,好像是凤凰的眼,善良而明净。她沉稳的气质看上去高贵、大气。她还有一个姐姐,叫大玲,也有一双丹凤眼。只是,没有妹妹那么脱俗美丽。

然后,只干了六七天,因为遇到自己的同学而羞愤。顾语桐把自行车和铁锹重重地摔到院子里。工头华哥送来了一百元钱。几乎多给了一半。

顾事桐去了县城的律师事务所,然后,在他替师傅影印文件的时候,他遇到了生命中一个重要的人。“顾语桐。”

女孩脱口叫出了他的名字。他吓了一跳,很美的女孩,很年轻,甚至看上去比他更年轻。她的气质也吸引了顾语桐。他猛看几眼,慌了手脚。心里跳动了几下,她是谁?

“你猜我是谁?还能不能认出我。我给你五分钟,你如果说不出来,我就自己说。”

“没想起来。”“再猜。”很惭愧,没能想起来。虽然女孩一连给出很多提示,他还是记不起来。

“厉害了,律师啊。”“不是,我是实习的。”“那也不错啊,我看你比很多我教过的学生都强。”

地理老师,自己在课堂上目不转睛看着的女孩,自己无数次崇拜她。二十一岁那年,顾语桐没能想得起来,也认不清她的模样。

知道是她时,顾语桐要签名。他写的字很难看,并且,因为高度紧张把钢笔盒掰烂了。还崩了自己的手。

再看她的容颜,还是那样的清丽脱俗,只是,留了一头的长发,不是当时的短发。内向的顾语桐问起了另一位老师,听说,当年她和他恋爱结婚了。

她说自己就在镇府门口的一处报亭,没事的时候可以去找她。顾语亭马上想到那位郝老师,那么多年,也许有了变故。

只是那位郝老师,是顾语桐心中的神。他听哥哥不只一次的提起他,说他是厉害的数学老师。在毕业那年,有幸郝老师教他数学,他学得很认真,并且一改一直不及格的数学成绩,考了高分。其实,当时所有人都考得不错,顾语桐并不优异。

因为,数学是他的硬伤。物理、化学成绩还不错。人们都说数理化是一家。顾语桐的各科成绩都过得去,最要命的是数学成绩差。

然后,初二那年,他看不清黑板上的数字,终于配上了眼镜。眼睛看不清,还要被安排在后排。初一那年,一位女老师因为他做错几道题,把他扔出教室。接连好几天不能听课。他在外面伏在地上改着作业,直到全校的同学每每围观他。眼泪打到作业本上。

哥哥是数学天才,能解算全县最难的题,顾语桐是数学白痴。顾语桐的父亲是会计,曾祖父是钱庄掌柜。清末民初时,他两只手同时打算盘,又快又准。

那个绝技,相信全中国没几个。曾祖父是传奇一样的人物。然后,顾语桐的爷爷是个花花少年,败家子。花光了家里的万贯家财。曾祖父离世的时候,留给他一箱金子,他花了个精光。

然后,解放了。爷爷成了无产阶级,因为手上没钱,所以,没被打成地主。

于是,顾语桐的数学作业让哥哥去做,哥哥不帮他,他就威逼。然后,看着数学老师在自己作业本上打着叉。

”哥哥怎么会做错呢,这次他可丢人了。“其实,数学老师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她教过哥哥,也教过自己。哥哥的成绩又那么突出。怎么会认不出他秀气的字呢。

原来哥哥只会吹牛,连低年级最简单的题目都算错。哥哥说:”时间太久了,我都忘了。“

只有那一次,以后的题目都是顾语桐自己做。期末考试时,顾语桐的数学成绩莫名奇妙的考了97分。数学老师的侄子,顾语桐的同桌,也是占过素花便宜的那个同桌,考了95分。然后,他不是最好的成绩,二班的一个人考了99分。顾语桐的97分,只是得了第二名。也是最后一次数学成绩过得去。

自己在小学时代,数学成绩比其他科目成绩都好,当年,数学成绩第二名的是七十多分。顾语桐满满的考了100分。

然后,那个优秀教师被调到了镇上,先后有两个民办教师去上课。后来去的那个水准很差,经常算错。上课时,每次都是顾语桐提醒她。于是,全班的学生讨厌她。因为,她连顾语桐都不如。

只是,最后考试成绩下来后很诡异,她们村的孩子成绩都好,顾语桐的考试卷到处是叉。他一下子丢掉了第一名的宝座,考了第四名。直到,在毕业将即的时候,从镇实验小学下调了一个魔鬼老师,主要教数学,也同时是班主任老师。

”你们都是垃圾。“全班的学生都不能幸免。顾语桐被叫到黑板上算题,马上被打了一个耳光,耳鸣了。他的恐怖程度远远的超过了赵校长,成为顾语桐心中最害怕的人。

期中考试,顾语桐的成绩,在李光星老师的摧残下,从原来的中下游,到新生第一名,全班第三名的成绩。然后,期中考试,超越一个留级女生,考了第二名。期末考试,超越两个留级学生,考了第一名的成绩。李老师读成绩单的时候,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他针对性的教顾语桐。然后,带着顾语桐和四年级的一男一女两个学生,三个人去参加全镇联赛。只是,成绩并不理想。虽然考试时,他自己掏腰包,请他们吃了最好吃的清河饭店的小笼包。真是太好吃了,现在已经吃不到了。

薄薄嫩嫩的皮,一咬,里面全是汤油。然后是肉馅。香,很香。后来,顾语桐去银行找父亲的同事借了五毛钱,买了一袋肉包子,吃了个够。呵呵,那时候物价真便宜,五毛钱可以买一笼。吃个肚圆腹饱。现在,最少要六元钱,并且还吃不饱,还难吃。做工差,样子难看。

儿时记忆中的很多有特色的名吃,都已经失传。比如清河小笼包,绝对的失传,去帝都、魔都也吃不到那种味道。台仔火烧。厚厚地,一层一层的,酥软可口。有麻油有芝麻,主要是内层还鼓了起来。比家传的葱油饼好吃很多倍,并且不贵。

绝对的失传。现在市面上卖的火烧,烤焦烤糊,坚硬无比或者做工用料马虎。当年的武大郎的炊饼,也许是这种工艺。只是,失传就真的失传。子孙不肖。放弃了祖传的手艺,改做别的事情。然后,会做的人已不在人世。就真真地失传了。

没有什么遗憾的,因为,很多东西在消失,同时,也有很多新生事物迎面而来。过往中虽有美好,却是一去不返。

不怀旧,正青春。青春是一种心境,只要你相信,它就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