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我的青春不匆忙
32953600000010

第10章 惊悸

昨天,一整晚的没睡,一直到现在。没有困意。很多人闯进家里,乱糟糟地让人心烦。越是乱的时候,越有添乱。

顾语桐并非不擅于沟通。而是不屑于沟通。全是没读过书的野蛮人,家人,邻居。一天没吃饭,肚子里的胃有点痛。

很多人,一定不会明白,那种有话却讲不出口的尴尬。我或许是没有决死的勇气,或者是,庆幸还没到那一步。我不断的在潜意识里给自己灌输正能量的东西。一次次的提醒自己,做一个理智的人。忍耐,还是要忍耐。

以前的家庭环境和生活习惯,导致我很容易崩溃和急火。我读了很多励志的书,也看过很多好的电影。却什么也改变不了。有很多人,想要做什么事情,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顾语桐,东风吹至,万事都欠。自己所处的环境越来越恐怖,越来越不可理喻。他看不清自己身边的人,也看不清自己前面的路。

足足有近两年,没有开口对那个老头子讲话。曾经,自己心里很烦,大声的训斥他。今天,我刚说几句话的时候,他走了。其实,我试探性的说过,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讨厌他,都恨他。因为,在我记事起,就已经认定他不是好人。然后,越来越疏远。

艺术,可以磨练人的心性,培养人的耐心和素养。比如素描,在一次又一次的练习中,可以让自己的内心变得强大,性格变得坚毅。

然后,顾语桐明白,自己魂牵梦萦的,也不是唯一的神圣。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脱俗超凡,就像去一些地方,却发现身边的人各怀绝技一样。他的记忆中是不是曾有这样的经历,已经无从忆起。也许,是从电视里看到的吧。

很多人,生活在阳光下。而顾语桐,生活在阴冷的地府,却在竭力描写着人间,甚至天堂。

他找不到一份干净的情感,友情、爱情。他找不到一种善意的关爱。母亲是无知的,所能做的只是无尽的絮絮叨叨。顾语桐一生中曾经建立起来的一切,仿佛顷刻间崩塌沦陷。其实,自己也许并不是一个好人,只是无时不刻在标榜自己。

是的,难道他会到处宣扬自己是个事业心太重的工作狂。当自己被禁足,没有钱出外谋生时,他那种碎心的疯狂,只能做给他的母亲看。然后,他面对其他所有的人,变得蛮横霸道,油盐不进。

那个老头子,对他起了杀心,他无时不刻的感觉到。他找了很多人来见证。顾语桐不想做个杀人犯,也知道,自己没有自然死亡,刻意的去寻死是极度愚蠢透顶的。

只是,摆在他面前的剧情越来越荒诞可笑,越来越不着边际。他知道,最有真实感的杀人犯,都是逼不得已。那些穷凶极恶,没有原因就胡乱杀人的人,都是有精神病,或者是脑子里空空如也的低能动物。

也有接受过高等教育,本性善良的人,被一逼再逼,在情绪激动下,酿成人生的悲剧。那个女孩子说过想演杀人犯,如果真的是那样,会很痛苦,很痛苦。

除非自己去演一个拿着刀子的豆比。然后再让很多人又黑一次,再次重演全民吐槽的悲剧。不然,杀人凶犯是什么样的?他们的内心,本来是和所有人一样,膜拜神圣,向往光明。他们很想生活在阳光底下,现实却将他一步一步逼向黑暗。

然后,错的不只是杀人犯自己,而是周围吃瓜群众的野蛮和无知。如果吃瓜群众能提升一下自己的个人涵养,或者不去自以为是的咄咄相逼。矛盾不会严重激化,谁会幼稚到主动去杀人?

还有人,厌恶世事的不公,或者看不惯一些恶人的所做所为,激愤之下,迸发了自己的个人英雄主义。然后,他没有权力对别人做出惩罚。而是要交给法律和公理,公正的去审判他们。

今天的经历,顾语桐终于知道,人在绝境的时候,往往会祸不单行,越是心急如焚,越是会遇到无理挑衅。如果不能冷静的忍耐,悲剧随时会发生。这就是小人物的剧情。没有守护,没有陪伴,没有关注。顾语桐把所有的东西都咽到肚子里。

原来,他的朝思暮想,不是让他有了轻生的想法。而是,在自己山穷水尽的时候,让他燃起了生的希望。

他希望自己可以更久的活着,因为,自己心中的偶像青春正在,豆蔻年华。只要他的生命在延续,顾语桐随时有机会去陶醉的解读她。

也许,自己脱离了困境,就不会再有这种怪癖,不会再有这种闲暇。然后,顾语桐知道,困境会很久,因为除了自己本身,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坍塌了。这是一场事故,一场灾难。又或者,从最开始已是注定。只是顾语桐一直在逃避现实。

他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去相信眼下的惨烈处境。当屠刀压上了脖子,他闭上眼,心底有一种信念。这个世界不只是丑恶,还有美好。它们在远处轻轻地向自己招手。

没有音乐的世界,是非常可怕的,是会崩溃的。顾语桐越来越相信这一点。每当险境丛生,他会听上一曲好听的音乐,虽然饿着肚子,虽然寸步难移。

最后,顾语桐越来越无地自容。自己每多生存一分钟,都无时不刻地传递着可怕的负能量。然后,这本来是想要完美撰写的书,现实却是,他的精神世界因为环境的恶劣,全线崩溃。也许,这是人生的另一面,在光源充足的环境下,被人们所忽视的那一小片阴暗。他不可能去告诉身边的人,我生活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听得懂。

一个灵感突至,激情满满的人,像一个怪物、异类一样,摆放在了不该属于他的地方。时间一分一分流走,他什么兴致也没了,刚刚燃起的希望和激情,被王八蛋群起猛浇冷水。他本不该属于这里。

他向往美好的生活,有高楼,有地铁,有图书馆,有画室,有钢琴,有小提琴,有歌有舞,有爱有梦。有文明,有礼仪。

遍地是才子佳人,到处是峥峥日上,繁忙的日常让自己充实起来,不再胡思乱想。有师,有友,有同行,有陪伴。

其实,自己也有条件动手做自己的东西,然后做出勉强能看的作品。只是,他的构想,需要更多的填充,更清晰明朗的元素。那些,全都在他的脑海里,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看不到。所以,他打算远足,不避艰险和遥远。只要有自己需要的东西,有足够修为的陪伴。他可以把脚步放慢,把时间看淡。

如果,一个人太在意是否成功,往往不会成功。当他放下一切,坦然面对时,机遇会不期至,成功会不请自来。

现在,在于他,周围是四面楚歌,他就是一个自命不凡,豪情万丈的楚霸王,不同的是。项羽曾经辉煌过,也有虞姬作伴。

顾语桐,是孤独卑微的面对死神。如果死神是一个实体,他想与他殊死搏斗。而要吞没顾语桐的这个死神,是愚昧,是无知,是落后。是蠢人遍布,是举目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