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70后的远逝
32932300000003

第3章

全家人,包括我的表姐,全都认为这是一件很好的婚事。陆占生是最好的人选。冬月初,两个人经过将近一年的交往,两个人喜结连理。再吃团圆饭的时候陆殿起作为新婚儿子的父亲,贪了几杯酒,加上高兴,把一盆饭都扣在了脑袋瓜子上。我的奶奶更会说:‘‘快吃,还有下一席呢。’’这分明是要赶娘家人走的意思。冬月底,我的父母,大爷大娘,两家人都搬了出来。当初,我姥爷要了三千块钱的彩礼。给了一千,还杨我爸爸给借了回去,拿回去个办婚礼。分家的时候有给了一头毛驴,我的父亲用这头毛驴换来了一座土房。两亩半地。

搬家的那一天早上,老太太便喊来两个儿媳妇。王小丫,,王小燕,告诉你们,你们都给我记住了,我告诉你们,你们都给我搬走。大儿媳妇在老房子旁边盖了两间小房。二儿媳妇彻底的搬走了。搬出了大院,这大院套,在全村也是数一数二的。我的父母还只是分到了一口锅,锅还没有盖,缺一口。偶得到了一口缸。筷子,碗是现买的。米面是从娘家搬。肉是从三姑家借来的,过完了年。

我的父亲母亲是这样开始过日子的。我的父亲陆占生新婚之前是一个人,全村的人都找他办事,看中他的办事能力,天天不回家吃饭,全村有大事基本上都有我爸爸主持。新婚之后,我的爸爸又换成了一个人。变成了另一个人,不过这还需要一个过程。

1997年,正月初一的一个晚上,才老大来找小生子,我的父亲来看牌,王燕一使眼色,小生子便明白了,今天看牌是不可能的。这是结婚之后,大家个我父亲起的名字陆二生子或陆花生子。陆二生子是因为他排行老二,陆花生子是因为他喜欢吃花生米,简称小生子。才老大还不走,陆二生子玩不上也很闹心。没办法,说完两个人便趁机骑自行车到白水泡子耍钱去了。完全不听我妈妈的。回来的时候,一道门口,只听忽地一声,菜刀飞来了,从屁股边上飞过来了。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我爸爸又向另一个人改变迈出了一大步。一个人改变成另一个人,这就是我父亲的改变过程。他告别了他的辉煌。开始过日子。这一过就是二十年。然后他又会变成另一个人。这是他一生做起,活过的三个人。现在,他开始算计着过日子。他才开始用他的脑子去创造财富。首先想到的是家里园套,他在四周都种上了树。他想让这个家,这个园套,充满生机,他向往着有一天他能在满是树荫的院子里,家里,散步,冬天,各种鸟儿来嬉戏,他可以打打鸟,把鸟烧着吃。春天和夏天他希望这个家热热闹闹得,不空,放眼望去,是充满的

。可恶的是这些都是想象,谁年轻的时候没有想象过自己未来生活。这些树只是西墙的活了,等我长到十岁的时候在这以是大树,和想象中的不一样的是,冬春两季节打风常常会把树吹的左摇头右晃的,这些树长的又单薄,很少有鸟落在了树枝头上,但很快就会被树枝如此之晃悠而后惊走。春天来了树的种子,柳絮也会乱飞。那是我们家还是土坯房,散热不太好,窗户要开的很早。有一年燕子都在我家屋里续窝,鸟都可以飞了,我爸才打掉它这个窝。你说这个家得什么样吧,得开着门窗过日子有多少天吧。特别是做饭的时候还得开着门,这玩意一飘就是半个月,一个月的,看着他白茸茸的,有时候其实很埋汰。他又开始做起收鹅毛,鸭毛,收鹅收鸭。这些在当时非常的火,那时候一斤鹅毛能达到98元每斤。鹅绒毛那时候还不时兴,等鹅毛中的鹅绒实行的时候,买的更多。需求量又大,很是一门赚钱养家糊口的门路。白天收鹅毛,晚上才看牌,耍钱。晚上,才老大,叶大宝,在加上我爸爸,三个人不见不散的。我爸爸用小筐耍钱,满满一小筐钱。用小筐来耍钱这样的事对我爸爸来说这是他最老实的时候。这的的确确是很大的改变。

“才老大,才老大。”

喝酒有点喝多了的才老大在从白水泡子回到西镇的路上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

“这呢,这呢。”

“我看我们就在这把钱分了吧。”

“分了分了这回我们赢大发了。”

“明天啊,我请客去喝酒,喝完咱俩还去赌博,去白水泡子,这回我们搭伙。这回得长点心眼,要不然那些人们都不会甘心我们赢了这么多。一定会对我们下黑手。

“行,把钱分均了。”

“假的,这******全都是假的。”那时候的假钱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借着手电光,我爸经过一段时间里边收鹅毛积累下来到的一些经验,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假的。”才老大也许是没有我爸聪明,看了看,一时间两个人可慌了神,他们有自己真钱换来了这些假钱。回到家之后都挨了一顿骂。这之后他也上火,彻底的变成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