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诗木看着标准不一的客房,犹豫片刻,选了地字一号房。走进客房里边干净整洁,窗户上一扇灰色的窗帘。地上的地砖光洁如新,可以看到佟诗木挺拔的身影。
佟诗木关上门,坐在窗户旁的大床上,看着窗外人来人往。
在沧桑丹药坊里,一个黑衣男子伫立在掌柜的面前。
“你下去吧,继续盯紧。”
月明星稀,灰色的窗帘被微风吹得来回飘荡。佟诗木感受着点点微风,凝心静气的躺在床上。
不多时,一阵呼啸的大风将窗帘吹得扬起。
只见屋内站着一名白衣飘飘的男子,锐利的眼眸直直盯着佟诗木。
薄唇轻启,“你就是今日羞辱木岭的人吧?连夜离开,不然明天你将有大麻烦。”
“你是什么人?夜闯别人的房间就是说这事?”佟诗木杏眼圆睁,毫不气短的说道。
“我叫木青,虽然我实在不想和他同流合污,但我明天仍然会和他一起来找你算账,我今天告诉你,已经是我做出的最大努力。你珍重!”
窗帘一阵晃动,场中的男子已经像风一样飘走。
佟诗木不以为意的撇撇嘴,木岭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找人算计自己。
一夜无话,佟诗木专心修炼,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射进来的微弱的阳光,发自肺腑的微笑着。
正在兴头上时,只听外面吵吵嚷嚷的,依稀听见木岭那猥琐的声音在叫嚣着。
将门插好,在门里洒下不明液体,佟诗木嘴角向上挑起。
“你来撞门。”一个瘦弱的男子看着指着自己的木岭,
不情不愿的来到门前,使出吃奶的劲,只见房门纹丝未动。
瘦弱男子看似很使劲的撞门,实际上只是徒有其表而已,意在提醒屋里的人跳窗逃跑。
木岭一把将瘦弱男子拉倒在地,瘦弱男撞到冰冷的地板上,疼得呲牙咧嘴。
木青鄙夷的看着木岭,心里怨愤自己为什么要活成这样?这个废物竟然骑在自己身上拉屎,多么讽刺。
“木公子,有话好说,莫要砸坏小店的东西啊?”闻讯而来的掌柜在木岭面前低眉顺首,木岭厌恶的看了一眼便不予理会。
哐的一声巨响,门闩被撞坏,两扇大门摇晃不停,显然冲劲还没缓过来。
木岭一眼就看到坐在桌边的佟诗木,眼漏露光嚣张至极的一脚踏进屋内。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啊……”响彻不断。
“你搞了什么鬼?地下怎么这么滑?”木岭躺在地上,后腰搁在门槛上。全身不停颤抖,冷汗直流,不一会就浸湿衣服。木岭像是泥鳅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目光不服输的望着佟诗木。
“呵呵呵,能让你卧床一个月的良药。”佟诗木笑得全身不断颤抖。
“快扶我起来,你们这帮傻子。”木岭的腰部更加剧烈的疼痛,忍不住的颤颤巍的说。
两个大胖子将木岭抬起,“谁来抬一下我的腰?你们这帮傻子。”木岭骂骂咧咧的被抬下了楼。
房间只余下佟诗木和木青为首的三个人,木青的眼睛紧盯佟诗木,迟迟不肯动手。
身后二人急不可耐的说:“大少爷,我们该上了吧?”可是语气却是没有一丝尊敬。
木青仿若未闻两人的提醒,对着佟诗木一抱拳就转身走远。
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也紧接着跑了出去。
“胆小鬼,还和我斗。”
佟诗木坦然自若的走下楼梯,坐在位置吃着刚上来的包子。
殊不知木家现在已经乱成一团。
“你这个废物,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木岭?”木岭的父亲一掌打在木青的胸前,木青退后三步,口中的鲜血滴在地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
木岭在担架上满意的看着这一幕,内心得意无比,竟然忘记了疼痛。
木青没有管自己正在流血,只是直直的看着护送木岭回房的木星天。有时候真怀疑自己不是他亲生的,不然为什么对自己没有丝毫关怀。
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从小就没有体验过亲情为何物?
从小这个名义上的弟弟以欺负自己为乐趣。
看着自己被弟弟泼水,父亲对着木岭微笑;
看着自己被弟弟撞倒,父亲对着木岭微笑;
看着自己被弟弟弄伤,父亲对着木岭微笑;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你为什么不会对我微笑呢?你为什么不会想对我一样对待木岭呢?你到底将我置于何地?
木青一直站立着,他的心已经千穿百孔,但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因为他只愿站着死,不愿匍匐在别人脚下生。
好讽刺啊!自己现在不就是匍匐在木家的脚下吗?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对啊!这里不是自己的家。
也不知过了多久,客厅里的血迹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木青的房间两个人影倒映在门上,可以依稀辨别一人正是木青。
这个院落是木府最下等的院落,有的下人都住得比这里好,比如木岭身边的下人们。而这个偏僻的院落基本是毫无人烟,仿佛它不存在一样。
良久,一个瘦弱的男子在黑夜中走远,依稀看见男子的眼睛闪着光芒,那是对希望的一种期待。
夜黑风高杀人夜,沾血利刃杀不停。
木府远处豪华的院落的正房灯火通明,门前两个胖子守在门口,双手不断搓着。
“今天真冷,真想吃火锅啊?”胖男人抱怨道,另一个胖子不置可否。
“两位大哥,小弟替你们守门。”瘦弱男子看着两个胖子好心提醒。
两个胖子一听有这好事,赶紧撒欢的跑远,那速度竟比兔子还快,瘦弱男子鄙夷的瞥了他们背影一眼。
然后隔着门向里张望,能够听见里边呼噜声震天,瘦弱男子一脸不屑。
警惕的看着四周,拿出一个塑料管,将一枚黄豆大小的药丸放在嘴里。将塑料管插到窗户上,向屋里不断吹着气。只见明亮的屋里不一会就充满烟雾,仿若天宫一般。
瘦弱男子一脸解脱的收起塑料管,吹了一声口哨。从远处黑暗中走来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那男子用面巾捂住口鼻。
瘦弱男子高兴地迎了上去,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手舞足蹈。黑衣男子附耳瘦弱男子,瘦弱男子激动地不住点头,然后像是猎鹰一样观察四周的风吹草动。
黑衣男子轻轻的推开门,只见屋里的烟雾还有些许残留,被门带起的微风吹的更散了。
屋里亮如白天,头顶一盏巨大的水晶吊顶,里边有黄色的石头在徐徐燃烧。木青认识,这是贵族人家拿来照明的材料,传闻一块石头一个月不灭。一张水晶圆桌在屋中央,看似平滑的水晶实际上刻着的全是巧笑嫣然的美女图,木青厌恶的别过头。看向屏风后的大床,那是一张玉石床。他听木岭炫耀过,那是一张睡觉都能增长修为的圣物。
木青闭上眼,不想再看下去,因为心里的某处在哭泣着。
将沉睡的木岭翻过身去,将黑色的银针分别扎在肾俞穴、命门穴和尾闾穴。不断反复的扎来扎去,只见黑色的针尖变成银色,还挂着滚圆的血珠。
木青厌恶拿出手帕不断擦拭,完事还将手帕塞进木岭的嘴里。
解脱着呼着气,看着木岭其貌不扬的黄脸,木青论起拳头打向木岭的两腮。
回想着自己门牙甩飞在地的场景,木青更加使劲。不一会,就看到木岭紧闭的嘴自然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木青扒开木岭的唇瓣,看到嘴里几颗沾血的牙齿。
木青心满意足的放下,接着又打向木岭的眼睛。只听“砰砰”声音不断,木青将这些年受的罪一并还给木岭。狼狈的走出房门,瘦弱男子泪水婆娑的扶着木青,两人在黑暗中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