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儿?一段时间是多久?”
林初夏不肯轻易地放他离开,那双曾经率性带着任性的眼神早已经变成了怨妇的怨憎。是,她如愿与云绝尘成亲了,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碰过她,一到夜里,总是借口到书房,让她一个人独守空房。
她知道,他心底还有欧阳静。所以才会更加的草木皆惊,就怕他会真的抛下自己去寻她。只是那欧阳静有什么好?她不过是众人嘴里的妖女罢了。
云绝尘听着林初夏的追问,眉峰微蹙。但是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迈步就走。
“站住——”林初夏跑上前伸手拉住他的手臂,望着他俊秀的侧颜。“你究竟要怎么样?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为什么你还要惦记那个女人?”她后悔,若不是当初自己先遇到欧阳静。后来又怎会让云绝尘也认识她。
“初夏,我们已经是夫妻,所以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云绝尘回头,望着满脸焦躁的林初夏说。他承认自己无法抛开欧阳静,但是他也明白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所以他只是将她静静地埋在心里。
“那你为什么不碰我?”林初夏却是铁了心要跟他说个明白了。
云绝尘脸色微黯,他知道是自己不对。但是他无法心里想着别人却来抱初夏。他原是打算先就这样,也许等到初夏明白他们之间的差异后,她会愿意离去。到时候她还是完璧之身,也好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
“你从来就没爱过我?”林初夏一步步紧逼,拉着云绝尘的手也越来越紧了。
云绝尘沉默,半晌才说道:
“从头到尾,我就说过,只当你是妹妹。”
林初夏的手一松,从他手臂上落下。眼睛望着云绝尘,却是前所未有的心痛。
“你知道吗?你真残忍。”她有什么不好的?她以为只要自己与他成亲了,他就会明白自己才是最适合陪伴他一生的女子。可是亲是成了,他却对眼前的自己视而不见,一心只惦记着那个妖女,怎能让她不恨呢?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林初夏的话喃喃道,更像是在诅咒他没有好下场。
云绝尘看着她,心头也是复杂莫名,好半晌才说道:
“初夏,趁我们都还没有走到无可挽回的一步。分开吧。”他们的成亲原就是一场可以预见的悲剧,也许也是自己的错。他以为成亲后,他可以试着接受她。即便是没有感情,也能相伴走一辈子。但是成亲后,他才发现自己错了。一个心有所属的人,又怎能与别的女子走一生呢?所以在还没有真正悲剧前,放开彼此吧。
云绝尘的话像是一道重雷打在林初夏的心上,她后退了一步,望着他,却是频然摇头:
“想抛开我去找那个妖女?不可能,我就是死,也要把你缠住。”她是绝对不会成全他的,现在才说分开,在世人眼里,那她岂不就成了弃妇?不,她林初夏就是死,也要拉着他。
云绝尘深深看着她,这张脸明明那么熟悉,但是此刻却又觉得陌生起来。他不再说什么,这一次转身得决裂,不管林初夏在身后如何的呼喊着,他都不曾停下脚步。
林初夏看着丈夫头也不回地走道,直到那道身影消失不见。她才崩溃地蹲在地上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夏儿,怎么了?怎么了?”云老爷夫妇正赶过来瞧儿媳妇,却不料见到她一个人捂脸蹲在地上大哭着,吓得不轻。
但是林初夏只是哭,根本就没有理他们。
云老爷夫妇相视一望,都摇了摇头。原以为儿子与初夏成亲是美事,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也晓得错了,他们根本不能够相敬如宾地生活,反而是相敬如冰。而现在,只怕又是小两口吵架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少夫人扶起来。”云夫人对在旁边傻愣住的婢女们说道。
婢女们这才回过神,上去了两个婢女将林初夏扶了起来。
林初夏被扶到了旁边的椅子坐上,但是依然还是哭泣着。
云老爷朝着妻子递了个眼神,云夫人点了点头,朝着林初夏走了过去。
“夏儿,是不是尘儿给你气受了。告诉娘,娘为你作主。”云夫人拍着林初夏的肩膀说。
林初夏抽泣着,抬起头,泪眼蒙蒙,甚是楚楚怜人。
“娘,夫君他走了。”林初夏边抽泣着,一边说道。
“走?”云夫人与云老爷相视一望,“去哪儿了?”他们这才发现儿子不在府上,但是儿子是武林盟主,不在府是常有的事情。
“他没说,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去找欧阳静那个妖女。”林初夏说得咬牙切齿的。
云夫人和云老爷相似一望,心头一惊,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
云夫人抱握着林初夏的肩头,劝慰道:
“夏儿,你不要胡思乱想。尘儿定是有公事出府了,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的。”
“是呀,是呀。”云老爷也在旁边点着头,“夏儿,你就安心在府里吧。尘儿一定会尽快回来的……”不过他心底也在想是不是儿子真的还放不开欧阳静?
“不是,他一定是去找她,我知道、我知道……”林初夏几乎有些竭底嘶理起来了,看得云老爷、云夫人都傻眼了。
“不会的、不会的。”云夫人不停地安慰着她,“尘儿既然跟你成亲,是你的丈夫。他就会尽起丈夫的责任的……”
“责任?”林初夏却带着泪笑了起来,她要的是爱情啊。要什么责任?就算她要责任,他现在碰都不碰自己,算什么尽丈夫的责任。
“夏儿、夏儿,你没事吧?”看到林初夏这样的表情,云夫人更担心了。
林初夏摇着头,从椅子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然后走进自己的邪路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连公婆也被她抛在脑海。
云老爷夫妇见状,也只能摇了摇头。
而林初夏回到房间时,表情已经狰狞:
欧阳静,我永远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