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毕叔本来已经缓慢地行走了,可是,当阿曼大娘说到“阿里的女人”这五个字时,阿毕叔的脚步顿时像被强力胶粘在地上一般,再也没有挪动半分。
他回过头来,诧异地望着阿曼大娘。
阿曼大娘抬手一指阿毕叔,对周沐天说:“小周啊,这后来的事就不用我跟你讲了,因为我也是听人说的,给你讲了也讲不出个什么道道来。你看,这里放着一个更明白的人呢,后面的事啊,你只管去问他好了。”
“真的?”周沐天顿时喜形于色,对阿曼大娘连连称谢:“大娘,太谢谢您了,改天我一定再来看您。”
当周沐天与阿毕叔并肩走在村路上时,阿毕叔一边吸着水烟袋,一边随口问周沐天:“阿曼大娘刚才跟你提到阿里的女人了?”
“啊,对,不,没有……”周沐天把话说得含含糊糊。
阿毕叔奇怪地望他一眼。
周沐天急忙解释:“其实,阿曼大娘也是刚跟我提到‘阿里的女人’,先前,她一直在讲咱们上午在路上碰到的那个穿红衣服的疯女人。疯女人就是‘阿里的女人’吗?”
阿毕叔平静地答道:“没错,阿里的女人就是那个疯女人。”
“那阿里又是谁呢?我好像记得您上午好像提到过这个名字。”
“有吗?哦,对了,我是告诉过你半山上那座孤坟就是阿里的。”
周沐天悚然一惊,脑中如电光火石般骤然间闪亮,情不自禁地失声叫道:“我想起来了,您说过,那座白坟就是阿里的坟!”
“是啊,没错。”阿毕叔淡淡地说道。
周沐天飞速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略略定了定神,才向阿毕叔开口询问道:“阿毕叔,阿曼大娘刚才告诉我,阿里的女人本来不是这样子的,那她为什么会发疯呢?”
“唉,那是个苦命的女人啊……”阿毕叔叹息着说道。
“阿里的女人是不是因为阿里才疯的?”周沐天似乎已经猜到了其中的一丝端倪。
阿毕叔沉重地点了点头:“唉,飞来横祸,飞来横祸呀。”说罢,阿毕叔又再次叹息着对着水烟嘴深吸了一大口。
见阿毕叔只顾着闷头吸他的水烟,一时半会儿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周沐天便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舔了舔干得有点起皮的嘴唇,侧过头去看着阿毕叔,一口气问出一大堆的问题:“阿毕叔,阿曼大娘说阿里的女人是外乡人,那阿里也是外乡人了?他们怎么会到太平村来呢?阿里又为什么会死在这里的?他的坟为什么会被刷成突兀的白色?阿里的女人又为什么会疯掉的呢?”
阿毕叔抬头看了看前方,他家的院房已经在不远处显现了。
这时,他转过脸来深深地看了周沐天一眼,轻轻地摇了摇说:“小周啊,这个故事可是说来话长了,一时半会儿恐怕我也讲不清楚,咱们现在也快到家了,如果你实在想听的话,咱们吃完饭我就给你从头至尾讲个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