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大娘说到这里胸口不自觉地剧烈起伏,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说我都这么大年岁了,哪经得住姓钱的这么大呼小叫的呢?我当时吓得心脏忽悠忽悠真蹦,我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对姓钱的发埋怨,可是那个姓钱的好像根本就没听着我的话一样,只是匆匆忙忙蹲到地上把那个破东西给捡起来了。他把那东西双手捧着,对着它连吹了几口气,好像是要把上面沾到的灰尘给吹掉似的,吹完了,他就把双手合拢,把那东西包在手心里,举过头顶,嘴里叨叨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我估摸着他是在对那东西说赔罪的话。后来,他就把那个东西重新装回到他的衣袋里去了,要知道,他这个衣袋可不是外套的口袋,而是里面贴身的衣服口袋,他放那东西的时候,小心得什么似的,就好像生怕碰掉它的一根毛一样。直等到放好了那东西,姓钱的才像了结了什么大事一样,松了一口气,后来他们两个就走进屋里去了。我在外面却站了半天,因为我在帮姓钱的捡东西的时候,已经看见了那东西的样子。黑乎乎的脏兮兮的就那么一块破骨头,至于让姓钱的紧张成那个样子吗?好象谁要是碰了这东西就能要了他的命似的。”
周沐天忍耐着听完阿曼大娘的唠叨,这才开口询问:“那您知道钱宝山为什么会这么宝贝这块骨头吗?”
阿曼大娘摇摇头说:“这我怎么能知道呢?姓钱的做事情本来就遮遮掩掩的,他自己的事不要说跟我了,就连他的小跟班达达他都不轻易告诉呢。”
周沐天一听就泄气了,搞了半天,阿曼大娘对这块古怪的骨头也是一无所知。
然而,接下来阿曼大娘的这句提示却重新令周沐天兴致勃发。
阿曼大娘对他说:“小伙子,我虽然说不知道这个姓钱的用这块脏骨头做什么,可是,也许有一个人能告诉你答案。”
“谁?”周沐天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这个人你应该在我们村子里面已经见到过了。”
周沐天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的脑海中蓦然出现了张宾的身影,情不自禁地,他便喊出了他的名字:“这个人是不是叫张宾?”
阿曼大娘诧异地看他一眼,不解地问:“张宾?当然不是。你认识张宾吗?”
周沐天不想多说自己的事情,于是便马上转移了话题:“那这个人是谁呢?”
“是一个女人,她总是穿着红色的长裙子在村子周围跑来跑去的。”
阿曼大娘的一句话不饬于晴天霹雳,令周沐天感到无比震撼!
一个穿红裙的女人?
周沐天立刻回想起昨天夜里他在半山腰那座白坟旁边所遭遇到的那个恐怖的女人,而且就在今天上午那个苍老肮脏的红衣女人还以异常突兀的形式再一次出现在他和阿毕叔面前。
难道会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