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起来了,这个小个子达达也是彝族人,他是不是也知道这个‘母猪产四崽,牲母吃乳崽’的禁忌啊?”周沐天恍然大悟地说道。
“你说的没错,本民族的禁忌达达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当时,他连说了几个‘完了’,我就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他却没头没脑地告诉我,这就是个倒霉的兆头,他和那个姓钱的这一去很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我就问他,你们要去哪儿啊?什么时候去啊?可是这个小伙子却连摇了几次头,就像没有听见我的问话一样转身往前院方向走了。他走得很慢,而且还有点脚步不稳的样子,就好像喝醉酒的人一样。但是走了几步他就又回过头来,怪声怪气地对我说了一句话。”
“他说了一句话?他说什么了?”周沐天惊异地问道。
“他说,如果他的未婚妻黑妞找到这里来,就请我把一封信交给她,那封信就放在他和钱宝山住的那间房的床褥子底下。我当时没反过劲来,只是觉得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很奇怪,就问他,你不是真的要不回来了吧?”
“那他怎么说呢?”周沐天急切地询问。
“他说,这不是他能说了算的事情。如果过了明天日落之前他们两个还没回来,那就是再也回不来了。”
“那您当时知道他们要去安魂洞吗?”
“唉,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当时只觉得达达这话讲得挺不吉利的,好像他真的要一去不复返了似的。”
周沐天的心跳再次加快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那封信在哪里?您能让我看看吗?”
阿曼大娘不假思索地摇头说:“这怎么可以呢?达达这孩子特别叮嘱我要把信交给他的未婚妻黑妞的,现在他人都已经不在了,这封信很可能是对他那苦命的爱人的最后安慰了。所以,我必须等到黑妞来的时候才会把封亲手交给她。”
周沐天依旧不死心地苦劝道:“那如果黑妞不来太平村呢?难道您还要把这封信一直当古董一样收藏着吗?”
“黑妞怎么可能不来呢?自己的男人一走就没了音信,她心里边怎么可能不惦念呢?再说,达达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一定是把自己的去处告诉给黑妞了,黑妞再怎么心大,也不可能一直在家里傻等吧。”
“那前些天公安人员来调查钱宝山死因的时候,您有没有把那封信交给他们呢?”
“当然没有。”
“真的?”周沐天有些不敢相信,“那警察会答应吗?这封信对于警方来讲很可能是个重大的破案线索啊。”
“你以为我傻啊?我根本就没把这封信的事告诉给那些警察,我这个人虽说没啥文化,可咱还是懂点道理的。答应人家的事就一定要办到。否则还哪里配当个人字呢?”
“那您除了我之外,还跟其他人说起过达达留下的这封信吗?”
“没有。谁都没讲过。”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