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宾说到这里忽然不怀好意地咯咯笑了起来。
阿毕叔脸往下一沉,口气严厉地呵斥道:“张宾,你怎么说话呢?这么没礼貌。人家小周是咱们太平村的客人,别让人家笑话咱们。”
张宾收住笑,不满地斜视了周沐天一眼,闷哼一声道:“我没说错,这些大城市的人跑到咱们这种荒村野舍的做啥来了?还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撑的。我就看不惯这个,他们富贵日子过烦了就想到咱们这又穷又破的山旮旯里换口味,哼,他们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真应了那句古话了。怎么说的来着?朱门酒肉臭,路有那个什么骨。”
周沐天听到最末一句差点笑出声来,阿毕叔一摆手道:“管你什么骨不骨的?张宾,小周根本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专程从南市到咱们这里来是专门找你的。”
“找我?”张宾拿手指着半张的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阿毕叔说:“对,就是找你。小周啊,你不是有事要问张宾吗?有什么你就说吧,不用顾虑,他这人粗,性子直,不过心眼不坏。”
周沐天微笑道:“阿毕叔,我明白。”
说着,他便抬头望向张宾,尽量把嗓音放得平缓些问道:“张宾,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张宾将头扭向一边,故意不看周沐天,态度一点都不合作。
张毕叔终于发火了,他大喝一声:“张宾!”
张宾当即转过头来。当他的视线与阿毕叔的眼神交汇时,他的气焰终于一点点收敛了回去。他把头低了下去,不太服气地说道:“问吧,什么事?”
周沐天马上开口:“张宾,你两年前在湄山县城打过工吧?”
“嗯。”张宾勉勉强强答应一声,还是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那你当时打工的地方是不是湄山县的光明照相馆?”
“我在那儿做的时间不长。你想问什么,能直接一点儿吗?”张宾似乎已经对周沐天的问话感到不耐烦了。
“好,那我就直奔主题了。我想问问你,上个月,你是不是见过一个叫孟琳琳的女人?”周沐天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孟琳琳?没听说过。”张宾觑着眼想了一下,马上就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怎么可能呢?你再好好想一想,就在上个月,她来过你们太平村做调查,村长阿毕叔也见过她的。”
阿毕叔也急忙点头:“是的,是的。那位姑娘在咱位村待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呢,张宾,你应该见过的呀。那姑娘长得很漂亮,个子高高的,差不多有我高了,头发卷卷的,长长的,面皮很白净……”
“不知道这个女人,我没见过。”张宾还是无动于衷地说道。
周沐天感觉心往下一沉,一团疑云顷刻间从心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