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琳琳第二天上午醒来的时候,周沐天已经动身去深圳了,他在她的枕边留了张便签。
孟琳琳看过便签之后,并没有马上起床,而是瞪着失神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她的脑海里像电影回放一般播放着昨天晚饭后的情节,许久,她才慢腾腾地从床上挪了下来。
她走到窗前,用力将两片窗帘向相反的两个方向用力一推,立时,锐利的阳光就像无数条金光闪闪的利箭一般蓦地穿破明亮的窗玻璃,齐刷刷地直直投射在她的脸上和身上,她的眼睛被刺痛了,痛得她迅即用手臂遮挡了眼前的强光。
不过,就在这强烈阳光的刺激下,孟琳琳突然间产生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的出现就像深陷沼泽中的旅者突然间握住一根救命的长竿一般,让她在一瞬间重新看到了希望。
在这个希望的指引之下,孟琳琳整个人似乎又再次焕发出了活力,她快速走出卧室,径直走入洗手间里。
尽管镜子中映现出来的女人眼皮带着明显的浮肿,眼中还混杂着纷乱的血丝,可是孟琳琳却视而不见,她用最快的速度洗完了脸,没有任何的化妆,只是将紧肤水随便地拍在脸上便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按着惯例,她这时候应该去换掉睡衣了,然而,她并没有回卧室换衣服,而是趿拉着拖鞋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进入了书房之中。
当她从第二层书架上取下那本厚厚的《英文朗曼辞典》,又从书页中取出那把闪着银光的小钥匙时,她的脸上顷刻浮现出一种紧张与困惑杂糅的复杂表情。
些微的停顿后,孟琳琳重新把辞典放回书架,往回走了两步,蹲下身子将钥匙迅速插入写字台右下方那个小柜子的锁口,轻轻向右一转,柜门便应声而开。
随后,孟琳琳郑重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从柜门里抱出那个绘着“虎首类人面像”的葫芦状的彩陶罐子来。
孟琳琳慢慢站起身,托着陶罐向书房门走去。
然而,刚刚走出去三步,她又犹豫起来,在原地站了片刻,她重新折返回去,把那个罐子轻轻放到写字台的台面上,静静地端详着它。
就在她注视了那个罐子足足有半分钟之后,这才踢踢踏踏奔跑着离开书房,没过多久,她便握着一个小巧的数码相机重新跑了回来。
她举起相机,从不同的角度对着桌子上的彩陶罐子接连按下几次快门,直到她觉得照片基本满意了才把陶罐重新放回柜子并再次上了锁。
一切妥当之后,孟琳琳打开电脑,把图片传输到电脑相册中,再把打印机连接上,忙忙碌碌几分钟后,三张不同角度的关于这个陶罐的彩色打印相片便拿在了她的手中。
又过了十分钟,一身白色休闲套裙的孟琳琳背着挎包走出了家门,当然,她的挎包里承载着刚刚打印出来的三张用牛皮信封装着的彩打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