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来自旧时光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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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战场

若顾惠紫不再想起,不会有人知道,史密斯后花园中被她杀死的男人。自从惠紫搬出那个庄园,里面就空荡荡,只剩一院花草,独自生长,无人问津。每天夜晚,仿佛都有怪异的尖叫声,从庄园里传出来。可能是战争岁月,人们不安的心里,难免生出可怕的幻象来。

史密斯此时,正在前线参加战斗,他的血脉里,有与生俱来的勇敢,这勇气在沙场上,显得更为可爱而高贵;若是顾惠紫亲眼目睹他英勇的姿态,可能是会打心底爱上他的。

只可惜,男人的美,尤其是这样无畏的高雅,女人们是看不到的。等战争胜利后,男人再向她们说起的话,她们总要嗤之以鼻,认为男人是在将自己英雄主义化。所以说,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斗争,才是人类永恒的战事,虽无硝烟,可伤痛乃至死亡,都是恒久存在的。

十月七日那天,战斗尤为激烈,史密斯算是幸运的,他亲眼目睹太多战友的牺牲,他依旧完好无损,每次战斗结束,他总是在心里感谢上帝,认为他的幸存,都是上帝恩赐的,要不然他早就死了。

晚上,趁敌军熄火之际,史密斯所在的军队,休息整顿,补充供给;借着这么短暂的空暇,他都开始神思游移,满脑子都是顾惠紫的模样。

殊不知,惠紫早就将他忘记得差不多了。如不是杀死那个与他长相一样的男人,顾惠紫不会再想起他来。自己的血亲,都无能为力,何况这些与自己无亲无故的男人,在惠紫看来,可有可无,她渐渐变得麻木。她觉得这样的战乱纷争里,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就得死去,连女儿都没办法保护,其他人,她又顾得了谁?

到了深夜十二点,史密斯都无法入睡,他的神经时刻都绷得很紧,总觉得战斗要在他闭上眼睛那一刹那,就重新开始。这样折磨人的战争,此时此刻,让他觉得很无奈,要不是为了保卫国家,他肯定是最痛恨战争的男人之一。

有哪个士兵是真正热爱斗争的呢?如果此刻让他牵着一个美貌女子,悠闲的漫步爱琴海,他肯定要乐开花的。在沙场上,抱着一个柔软的女人,肯定比搂着真枪实弹要来得舒服吧!

想着,想着,史密斯竟睡着了,梦境里,激烈的枪战声,全部化为汹涌澎湃的海浪声,浪头拍打岩石的声响,在他梦里,成了最华美的音乐;梦境里,史密斯露出天真的笑,白天嘶声力竭的呐喊,全都不见了,消失在遥远的,遥远的恋爱时光里,一切都变得柔软,士兵的盔甲,此时,完全比不上柔软的梦,来得更有保护的力量。

满沙场的男人们,如果没有被战斗吓破胆的话,肯定都在念想自己的女人。女人的身体,要比枪子柔软多少倍?也只有经历这样出生入死战争的男人,才体会得到女人的柔美,是多么的叫人荡气回肠,心旷神怡。如果在这一刻,可以脱了衣裳,与裸着的女人,一起奔跑,那是最叫人解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