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雨回到自己房间,心情很是低落,他爱沈婷,直到现在都爱,但他无法接受她总是心事重重,一副“爱”不上他的样子。原来她还真的有事!亏他还总怕冤了她,竟然心里藏着这么大的秘密,他既羞辱又抓狂地抓着自己的头,痛心了一阵子。多年的磨砺他已经学会了控制情绪,要是放到以前,他可能会让胡一峰血流成河。
韩冰雨倏地起了身,关掉了手机,另类的精神焕发,带着倔强和立志,翻出浴衣走向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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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婷自打回国状态就不好,去公司料理了一下,便和老板请了个假,她想休两天假。
晚上她感觉头晕,双脚无力,貌似中暑。但她知道不可能是中暑,在家呆一天了,卧室空调打得温度适宜。吃了两个茶叶蛋,沏了一杯西麦,便想上床休息。轻轻靠在床头,忽然一种想睡过去的感觉。她激灵一下子,望了望卧室四周,空荡荡的有点荒凉,头又晕了一下,闷疼闷疼的,找不出准确痛点,好像整个头都很混沌,不行,我还是找个冰袋冰一冰吧!晃悠着身子挪到冰箱又好不容易挪了回来,出了一身虚汗,她有点怕了,恐惧地沾了沾额头冒出的密密匝匝的汗珠,犹豫着给韩冰雨致了一电。
电话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怎么会这样!韩冰雨,他不是那种人!在她心里,即便分手了,他也绝不是那种联系不上的人,他会为她开机,他不会删她的手机号···她惶恐地再次拨了过去,而韩冰雨这会儿正在浴室里泡盆浴,微闭着眼想着与世隔绝···他想封闭自己一下,反正手机也关了,这里也没有人可以打扰到他。
失望,不断的失望又消耗了沈婷部分精力,她眼泪唰唰地往下流,同时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莫及。
正在绝望,手机响了,她倏地睁开眼,带着期盼拿起手机,更大的失望伴随而来,又是胡一峰,天哪!阴魂不散!她现在真不想他来添乱!
不接仿佛老天都不允许,他就是老天派来折磨她的,电话再次响起,吓得她不轻,他不是魔,但纠缠起来,她觉得比魔还可恶!身不由己地抽搐!
不得不滑开屏,
“为什么又是你?”
“沈婷听我说,我在机场看见韩冰雨出差了,我想这个时候他应该不在。”
“所以呢,所以你趁人之危?”
“沈婷,我只是觉得他不在,你可以放下心,我们再谈谈。”
“谈?谈什么?说你在国外被我撞见滚床单那点事?够了!胡一峰,你红了绿了的都与我没任何关系!请你别再骚扰我!”沈婷捂着嘴尽量不让哽咽声沿话筒传过去。
“沈婷,你别激动,我只想好好地和你谈谈···”胡一峰听出她情绪不对。
沈婷有点听不进他的话,此刻只想着韩冰雨,原来他出差了,怪不得不接我电话,有原因的,对吧,可能在飞机上···她努力安慰着自己。
“我其实想请你原谅,关于你看见的,我只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逢场作戏而已,我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
“你···你卑鄙,你无耻,做错了事还为自己狡辩!”韩冰雨根本不会做像你那样龌龊的事!
此刻她是真的觉得韩冰雨比他好一万倍,如果不和胡一峰亲密接触,她或许根本体会不到!
“我们俩的事,你别再挂上韩冰雨,如果不是他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初恋,甚至你的初夜都不属于我,我会这么狼狈吗?我空虚,我委屈,我一败涂地!沈婷,相信我,我感情到现在一直都是空白的,我和她,只不过是一场寂寞的邂逅···”还没说完,电话那端就嚷了起来,
“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关心你的风流韵事,也请你不要再骚扰我,如果你硬来,我割腕自杀!”沈婷觉得自己心情坏到了极点,她不是威胁,只是想用这种方法让他远离自己,这个时候,她想静静。不想要别人打扰,尤其是他!她不想听没有意义的解释啊!嚷完,心情痛快后也耗尽了最后一丝精力,只感觉天旋地转,扑通一下磕到了床头柜的犄角上,随即清脆的玻璃杯落地的声音,手机也摔到了地上,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刺破耳膜的玻璃落地声沿话筒传了过去,胡一峰慌了,割腕自杀?天哪,难道她真的想不开了?
“沈婷,沈婷···”胡一峰焦急地朝电话里喊,电话明明通着却不出声,他预感到事大了!腾地跑出房间,风驰电掣般上了车,电话还没挂,他还期盼着听到点风吹草动,但那边一如既往地沉寂,这让人焦虑不安的等待!大脑突然呈现出种种的坏,沈婷倒在了血泊中,他快疯了,把电话扔到副驾,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朝沈婷小区开去,心里不住地祈祷,沈婷啊沈婷,你可千万别有事,万一有什么事,可丑大了!他也不想活了!
上了楼啪啪敲门,门铃也用过了,里面都没回应。他感觉整个人要疯了,这不确定的下一秒,他怕她真的出事,他从没认真想过自己给她造成了多大压力,这是?如果不是承受到极限,不会有今天这样高潮的场面!他心虚,更害怕,害怕她真的死掉!重重地喘着气,他才想起了撬锁,但工具都没有,只好按墙上的小广告,拨通了有公安备案的开锁公司的号码。
“喂?王氏开锁吗?赶紧过来,我有急事!”
“你是?”对方有点谨慎。
“拜托善良点行吗?我女朋友在屋里昏倒了,钥匙锁在了里面!人命关天啊!”
他只好把话说的真一点,情况更紧急些,要不然人家要较个真,去物业查个六够再给开门可要他命!他也不知道开锁需不需要验证身份。
“好,哪个小区?”对方还真被他咋呼得启动了良知。
果真速度不慢,不到十分钟的空,开锁的上了门。
胡一峰见门开了,疯子似的冲进去,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沈婷,见沈婷倒在玻璃渣子里,死了似的吓人,
“沈婷···”
他赶紧扶起她,抹了一把头部干了的血迹,不多,明显是磕的,但他更怕她颅内伤···想到她在电话里说割腕,又抬起她的胳膊腕检查个够,没有割腕迹象,才松了口气,但也不敢大意,焦急地拍打着她的脸,红着眼圈大声地喊着,
“沈婷沈婷···”他在想如果她在去奈何桥的路上,他必须大声地把她喊回来,沈婷气若游丝地瘫在他怀里,本来她就是柔弱的,这样看上去更可怜。
她还是不语,无论他怎么喊···
胡一峰瞄了一眼现场,床头柜上有鸡蛋壳,再看了看地上,那一滩碎玻璃渣子,中间流淌着液体,这是固体与液体交融的场面,哦,看出来了,液体是沏好的麦片,还有麦片包装在上面···
“先生,需要帮忙吗?”开锁的沉了一下跟了进来。
“哦,你帮我把茶几上的包拿过来,必须马上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