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张大仙的木剑几乎戳到了杀猪匠的脸上,她右手拿着剑就那样停了半分钟,左手拿出一张黄色的符贴在了杀猪匠的脸上,然后,才缓缓移开,收了起来。
张大仙的脸上也恢复了平静,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说:“好了,现在我已经把那畜生治住了,一会儿我把它灭了,你们就可以过太平日子了!”
老头儿这时才缓过神儿来,脸上也有了血色,只是仍站站兢兢地说:“哦,那就先进家吧!”
张大仙把木剑收起来,随着老头儿进了里屋,说:“一会儿你去准备三只活鸡,我要用。”
老头儿答应了一声便吩咐三强去准备鸡。
2.
小北和陆晓楠见停棺材的门打开后,便好奇地跑到门口看。
电灯虽亮着,但是,外屋仍显得暗。昏黄的灯光映着那具崭新的棺材,阴森森的,仿佛进到了阴司一般。
“你看,棺材盖没盖!”小北说。
“都快五天了,不盖不怕臭了!”陆晓楠没好气地说。
但是,事实是,他们现在确实没有闻见臭味。小北颇为疑惑,竟想进去爬到棺材边看看。陆晓楠制止说:“别看了,一个死人,不吉利。”
小北遂作罢,两个人转身向院外走去。
3.
夜,漆黑一片;天空,乌云笼罩。
阴风阵阵,吹得麦垛上的麦杆四处飞扬。
地上,火光依旧。
那些如鬼火般零落的火堆,灰烬四处扬散。
街上,两队穿着白衣的人群在缓慢游走。若不仔细观察,他们都仿佛是飘在空中一般。一队往西,一队往东。唢呐声、锣鼓声、哭声,还有小孩子们的叫囔声,都汇集在一起,似乎显得颇为热闹。
一声钻天雷响过后,天空散开了美丽的焰火。那一星微小的焰火刹那间便被黑暗所淹没。
杀猪匠家,棂棚上的白纸在轻轻飘荡,老旧低矮的院墙,便也是一个天地。
院子里没人,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杀猪匠的棺材静静地停在院子里。
4.
老宅,房内灯光昏暗。
小北正在地上边抽烟边来回转来转去,不时的,他回头看一眼墙上相框里陆晓楠爷爷的旧照片。
照片仍然发黄,但是,那老头儿的一双眼睛却非常清晰地露在外面,似乎是在盯着坟地。
“你神经了?”陆晓楠翻着一本发黄的书说。
“你才神经了呢!”小北回头不满地说。
“那你转什么转?你以为你是福尔摩斯啊!”
“我正在想,你为什么不知道你爷爷的坟在哪里!”小北把烟蒂扔在地上说。
“这很正常嘛!”陆晓楠说,“埋我爷爷的时候,我又没在场,当然是不知道的了。”
“可是,后来你爸爸上坟的时候你难道就没去过?”
“没有,要有就知道了。”陆晓楠说,“哎,对了,我真没见过我爸爸上过坟呢!”
“难道你爸爸也害怕?”
“我爸爸他有什么可怕的?那可是他爸爸啊!”陆晓楠说,“哪儿有儿子还怕老爸的?!”
“你说的可真亲!”小北不怀好意地笑着说,“我是在怀疑,你爷爷根本就没有埋在那坟场!”
“什么?你,你再说一遍!”陆晓楠从炕上坐起来,“你说的可有点儿不靠谱啊!”
“那你说你爷爷埋在什么地方?”
陆晓楠怔了半天,才缓缓摇头说:“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他应该就埋在那片坟场的。”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一阵大乱,吵闹声不绝于耳。
“出事了,出事了,杀猪匠的尸体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