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见大伙儿都围拢上来,要听他讲那‘天羽人’的神奇之处,有人脸上还露出怀疑的神色,根本不相信老人所说的话。
见大伙儿不太相信自已所说的话,老人感到有些委屈,红线见状,忙上来劝慰老人。
她对老人说:“老人家不必理他们,这些人是少见多怪,你老人家不妨给我们讲讲那魔天教‘天羽人’的来历,也让我们这些人开开眼界。”
老人这才收回委屈的表情,他对众人说:“其实我对‘天羽人’的情况也是知之甚少,我只知道他们是由上一代教主培养培育出来的。老教主先是掳来一些四至六岁的男童,然后对他们施以手术,为他们安上肉膜,那肉膜连着人的肋部和胳膊内侧,看好来好像蝙蝠的肉膜一样,这就成了那些男童的翅膀;这期间他们不但要传授这些男童各种武功、轻功、内功以及飞翔的本领;还要向这些男童灌输魔天教要独霸天下,他们要终生效忠魔天教的思想。”
“培养了十几年后,那些孩子也成长为十八至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他们也真正成为武功高强,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天羽人’。”
红线好奇地问老人:“为什么说他们杀人不眨眼?”
“那些‘天羽人’从小就被灌输:打仗厮杀时,绝对不留活口,必定要斩尽杀绝,这是作为魔天教‘天羽人’必须要做到的,违反者将会依照魔天教的教规处以死刑。”
“嘿,那魔天教的人够狠毒的,竟把那小孩子培养成杀手;看来今天要是遇见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天羽人’,我恶风也给他们来个杀人不眨眼,绝不留活口。好、好,这正对我恶风的脾气,对他们这帮家伙来个大杀大砍斩尽杀绝。”恶风在一旁恨恨地说。
众人看着恶风那一付恶狠狠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你们可不要轻敌呀,那些‘天羽人’是很难对付的。”老人好心地告诫大家,但实际上这话是说给恶风听的,他看不惯恶风那一付轻狂的样子。
听老人说起‘天羽人’的培养过程后,红线也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五十个四、五岁的儿童竟让他们培养成杀人不眨眼的‘天羽人’,真是让人难以想像,魔天教也是够歹毒的。
“老人家,那些‘天羽人’有什么弱点可被外人攻击的吗?”红线想多打听一些‘天羽人’的详细情况,到时对付‘天羽人’也会多一分把握。
老人想想后说:“弱点是有,但我怕你们到时候没机会去攻击他们的弱点。”
“那怎么会呢,只有知道他们的弱点,我们就有办法攻击他们。”红线肯定地回答。
“‘天羽人’的弱点就是他们那一对肉翅膀,只要用箭或镖,或者其它兵器打穿他们的肉膜,那‘天羽人’就不能飞行自如了,也自然减弱了他们的战斗力,不过他们是不会轻易地让人打穿肉膜,因为地上的人很难有那样的机会。”
听了他的话,大伙儿都乐了,并且长嘘了一口气,事情原来是这么简单。打穿他们的翅膀,这在红线他们一伙人看来,简直是易如反掌,用剑用镖这都是他们的拿手功夫。看来要对付的那些‘天羽人’并不像老人所描绘的那样厉害。
听老人讲述完‘天羽人’的情况后,红线又向老人打听魔天堡里的情况。
老人皱了皱眉头说:“要说起那魔天堡里的情况那可是一言难尽啊。”
黑黝黝而又高大的魔天城堡,威风凛凛地耸立在一块水草丰美的绿洲之中,绿州之外便是茫茫的大漠;城堡的城墙都是用一块块巨大的黑曜岩石彻成的,远远望去:那城堡就好像是蹲伏在大漠中的一个黑色的巨兽。
一队人马疾驰到魔天堡的城门前,巨大而又沉重的城门已打开,进入城门的这些人有些疲惫不堪,他们缓缓地朝城门走去;大门两旁没有欢迎的人群,也没有欢呼声,这一队人马中笼罩着沉闷的气氛。
城门两旁的人没有看到教主,而且所带去的武士也少了大半,但是谁也不敢去问,也没人敢交头结耳去议论。
走进城门后,大司命和两位大长老跳下马背,马上跑过来几个仆人为三人打扫身上的尘土,马奴们把三匹马牵回到上等马厩里。
大司命看了一眼昏昏沉沉的昙云师太后,命几个武士把老尼姑关押在秘宫里;随他们三人回来的几十个武士也各自把马送到大马厩里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歇息。
三人回到魔天教大殿里,木架上的大鹏金翅雕看见三个人后兴奋地拍打着巨大的翅膀;三个人没有理睬它,便分别坐到大殿的椅子上,而教主所坐的椅子是空荡荡的。
“我没有料到对手这么强,可惜教主和三个长老命丧在他们手里。”见两人默默不语,二长老风丘子便先开口道。
大长老君雅子叹口气后说:“中原真是有人物呀,没想到那个叫红线的丫头武功如此之高,不知她是那位武林宗师的徒弟?”
“我看那丫头的剑法和武功都是超一流的,既有道家的武功,又有少林武功,还有那说不出那门那派的怪异武功,实在令人难以捉摸。”二长老有些感慨地看着两人说。
“教主之位不能久缺,大司命应该立即继任教主之位,这样也好发号施令。”大长老君雅子诚恳地对大司命说。
风丘子也对大司命说:“是啊,我和大长老是同样想法。”
大司命摆摆手说:“这个先不着急,当务之急是如何打败红线一伙人,最好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并夺到那把天遁神剑,这样才能一雪我们魔天教惨败之耻。”
“那好办,我们手里有那老尼姑,他们到时候肯定会来救她,我们就在魔天堡以逸待劳,等他们到来后,我们倾魔天教全教之力,必能将他们一网打尽。”风丘子满有信心地说。
“这个老尼姑可是天下十大武林至尊之一,而且好像是他们这伙人的头领,就连那丫头红线都听这老尼姑的,所以他们肯定会来救她的。我们这里要好一切准备,我估计他们两天之内就能赶到我们魔天堡的。”大长老君雅子对大司命说。
“这一次,我们要动员魔天教的所有力量,我和教主以前所创的几个大阵也要重新演练一遍,我要这魔天堡打造龙潭虎穴,让他们进得来、出不去。”
“唉,可惜我们五个长老,如今却剩下两人,要是五大长老齐全,也摆成一个大阵,到时候就会让他们有来无回,”君雅子叹息地说。
“说那些有什么用,现在最主要的是调动我们魔天教的高手、武士,魔天堡里设下天罗地网,等得他们来上钩。”大司命不耐烦听大长老的哀声叹气。
“我倒是有个主意,能在半路上消灭他们,既使不能全部消灭他们,尽少也能杀死他们一半人,这样一来他们的力量就会大大消弱,这样我们就会省不少力气。”二长老兴奋地说。
大司命感兴趣地看着他说:“二师叔有什么好主意?快说出来听听。”
“我知道:离我们这儿几百里的地方,那里是一片群山,山里有一个峡谷,是他们的必经之路。那峡谷叫‘羊肠’峡谷,又细又长,我们可在峡谷的前后和上面埋伏下人马,等他们到来时,将他们围堵在‘羊肠’峡谷,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主意好是好,可是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人马。”大司命有些迟疑不决。
“我早已想好,不用我们的人。大司命可用教主的名义,命黑沙部落出一千武士,由大酋长带队,由我带他们去‘羊肠’峡谷埋伏。”
“老二这个主意好,要是能在那里消灭他们最好,既使不能全部消灭他们,也会大大消弱他们的实力。而且双方厮杀,死的是红线一伙和黑沙部落的人,我们毫无损伤。”大长老君雅子在一旁也十分赞同师弟的主意。
大司命想了想说:“我同意这么干,等会儿我命人以教主名义写个文书,二师叔可携此文书前往黑沙部落,待大酋长点齐兵马后,二师叔则带他们前往‘羊肠’峡谷埋伏。不过,二师叔如能率黑沙人马消灭红线一伙,务必要把天遁神剑带回来,不要落在黑沙酋长手里。”
“这件事我不会忘记,我们的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夺到这把天遁神剑吗?”
大司命马上找人写了一份文书,然后交给二师叔风丘子,并叮嘱了他几句话。
风丘子手持教主的命令,来到黑沙部落见到大酋长,看完文书,酋长二话不说马上命人点齐一千名强悍武士。风丘子和大酋长率千名武士在天黑时赶到‘羊肠’峡谷,并将这一千人分别埋伏在悬崖上边,峡谷口的前后,准备妥当后,他们便一心等着‘鱼儿’上钩。
但是他们虽然等来了‘鱼儿’,可却吞不下这些‘鱼儿’,风丘子和大酋长所率的千名武士被红线杀的七零八落,眼见着红线一伙人冲出了谷口,最后冲出了山口,他们却无力阻挡。
风丘子和大酋长眼见着这伙人出了山口,但却不敢追出去。一来怕对方埋伏在山口两旁;二来大酋长也怕红线一伙杀了他黑沙部落的三个头领。尽管风丘子一再声嘶力竭地催促他们,但没有人敢冲出山口去追杀红线一伙。
等到他们终于冲出山口,早已不见红线一伙的踪影,气得风丘子直跺脚,但也没办法。而大酋长也不顾风丘子在那儿暴跳如雷,他首先命上百个武士四处去寻找被抓走的三个头领;不一会工夫,这些武士便在山口的一个僻静处找到那三个头领。
“他们这伙人武功太高了,我手下这千名武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刚才这一切,二长老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们黑沙部落不卖力,实在是他们太强大了。希望二长老回去后,向教主和大司命解释一下,我们感恩不尽。”大酋长对二长老表达歉意。
风丘子恨恨地看了大酋长一眼,但也不敢太发作,连教主和三个师弟都死在红线一伙人手里,他又责备大酋长什么呢。而他根本不敢对大酋长说出教主被杀死的消息,要是大酋长知道这件事,那他们魔天教的威名就会一落千丈,甚至知道真相的黑沙部落武士们,会一怒之下将他杀死,毕竟这黑沙部落被魔天教欺压二十多年了。
他不敢对大酋长发脾气,但是他必须马上回魔天堡,向大司命报告拦劫红线等人失败的消息,以便他们在魔天堡做好迎击红线一伙的准备。
风丘子对大酋长说:“你们已尽力了,我回魔天堡后,会向教主和大司命复命,并会为你们美言一番,实在是他们太强悍了,不是你们不卖力。”大酋长对二长老表示感谢。
两人告别后,风丘子一个人回到魔天堡;黑沙大酋长也率自家人马回部落去了。
当大司命和君雅子见到风丘子时,两人就知道事情没有成功,因为二长老的脸上露出一付沮丧的神色。
“事情没有成功吧?”大长老慢言慢语地问到。
“是的,他们太强大了,本来我们已将这伙人堵在‘羊肠’峡谷里,如果前后用乱箭齐射,必能将他们全部杀死在峡谷里;但他们的武功太高了,不等我们放箭,他们就冲杀过来,就这样双方厮杀在一起。混战中,他们趁机抓住黑沙部落的三个头领,并拿那三个头领做人质,威胁黑沙部落的追兵,大酋长怕他们真杀了那三个头领,便不敢再追赶,结果让他们逃离山口。”
“二师叔为何不严令黑沙部落的人追杀他们?”大司命阴沉着脸问风丘子。
“我下令他们追赶红线一伙,可那些黑沙武士都在看大酋长的脸色,他们根本不听我的。”
“这个混蛋酋长,等我们收拾完红线一伙人,再找黑沙部落和大酋长算账。”大司命恨恨地一拳捶在桌子上,那张花岗岩凿成的石桌当场变成碎石一堆。
大长老看了一眼满地的碎石,他对大司命说:“出了峡谷他们很快就会到达这里,我们赶决做好准备,将从前的几个阵法重新演一遍,以应对红线一伙人。”
大司命胸有成竹地说:“那几个阵法只要几个时辰就能练好,到时候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只是怕他们在大漠中迷失方向,找不到这里来,那我们的心血不白费了吗?”
“是啊,我们得想办法将他们引到魔天堡来,可是用什么办法能把他们引来呢?”二长老搔着头想着主意。
大长老君雅子说:“那有何难的?可以派我们自家人化装成牧民,让他在大漠中游荡,遇见红线一伙人后,给他们指引魔天堡的所在。”
“可这茫茫大漠中,怎么会那么巧碰上红线一伙人,要是碰不上怎么办?”大司命还是有些不放心地提出自己的疑问。
这时风丘子笑了,他说:“这好办,从‘羊肠’峡谷到魔天堡,虽说有几百里,但是连通两个地方之间有一条路,他们肯定会沿路而来;我们可派人在离那条路不远的地方等候他们。为保险起见,可派两个天羽人一路上侦察他们的行程,并将行程告诉那个化装的牧民,这样就能顺利地将他们引到魔天堡来。”
“可是派什么人去呢?我们魔天教的人个个如凶神一般,怎么看也不像个牧民。”大司命不知该派什么人假装成牧民。
大长老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他对大司命说:“你看那个经常去秘宫给我们送饭的那个老奴隶怎么样?”
大司命立刻想起那个老马夫,他不但管喂马,有时还干一些杂活,包括给秘宫里的五个长老送饭;另外魔天堡里其他人,也都经常地支使他干这干那的。
三个人都知道:老马夫是二十多年前在路上顺便抓来的,自那以后,他便成了魔天堡里的一个奴隶,渐渐地又变成了老奴隶。刚进魔天堡那几年,所有的人对他都有所防范;但时间久了,再加上他勤恳能干、任劳任怨,这样一来二去的,堡里的人几乎都把他当成了魔天教的人。
大司命想了想说:“我看也只能让他去了,好在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差使,他只需要把人引到魔天堡来就行了。”
于是他吩咐人把老奴隶叫来,并让人给他牵来一匹瘦弱骆驼,向他交代了任务;那老奴隶还是一付唯唯诺诺的样子,明白了任务后,他牵着那头的骆驼走出了魔天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