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视线扫过沈言与那军师,神情带着暧昧。
只要是明眼人都会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堂堂一国皇后,若是勾结了外人,还损了清誉妇德,只怕会引得皇帝震怒,继而废后。
再加上沈家的一系列罪责,皇帝能借此毫无难度地收回兵权,想必很欣慰……
因此沈言也淡然,没什么反应。
若是从前的皇后只怕会苦苦哀求她相信自己,并为自己辩解一番。
但就算没有这些事情,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狄长天早就想朝沈家开刀,也不会顾念任何的旧情。
她求了也没有任何的用处,反而会被宣慈月嘲笑,亦或者落井下石。
毕竟两人的龃龉不合,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这可是已经跨越了一世的间隙,怎么可能会轻易被宣慈月放下?!
“我自是不敢委屈。”沈言淡淡说道:“虽说君心难测,但我也知道皇帝想我死,我沈家死已不是一日两日。”
“如今正好逮着机会,哪还敢委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我也不过就是一介弱女子,沈家也垂垂危矣,妹妹说是吧?”
宣慈月的脸色霎时有些难看起来。
“你也说了君心难测。”她说道,“我怎的知道?”
原本她还想借机打压取笑沈言,但没想到她竟是知道也敢说出这些。
要是自己应了,传出去可就不好了。
毕竟擅自揣度圣心已是大罪;再者还牵扯了沈家之事,她不过就是后宫妃嫔,更不敢妄自议论。
沈言挑眉一笑,“也对,妹妹也不过一介弱女子,养在深宫中不谙世事,做不出什么事情来。”
这话的意思就是把宣慈月的小心思给断绝了。
宣慈月一咬牙,没想到这皇后沦落到如今的地步,还这么嚣张。
“对。皇上不日将会亲临此处,姐姐不必担忧,到时候真相水落石出,静待便是,无需太过急躁。至于这叛军……”
她顿了一顿,看向一旁至始至终没有表示的军师。
眼神撇开,深吸一口气。
她扬起一抹微笑,继续说道:“到时候皇上自有处置,倒是委屈姐姐多在这待几日。”
话音落下,有意无意地便将腰间一枚令牌摘下。
还没有等宣慈月再说什么,随从便已经呼啦啦跪下,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反应,说明了那东西代表着皇帝亲临,是极为贵重的东西。
怪不得方才她来时通报的人就是喊的皇上驾到,想必也是宣慈月的刻意为之。
目的大概就是让沈言以为能够与皇帝解释诉苦,或是终于得救。
但结果却是来的她曾让人打压的慈夫人。
这样的反差,难免会让她这个“陷入险境”的人崩溃。
若是心理差点的,估计这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能逼得对方发疯吧。
沈言嘲讽一笑。
可惜宣慈月低估了她承受能力,一般女人,特别是妃嫔这样娇贵女子的确如此。
但她的遭遇可没那样惨,相反这些天还受了人保护,没损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