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不会,更多的是不敢死。
他轻轻一笑,将袍子一拉一敞,“劳烦皇后为我包扎可好?”
“不会。”沈言一脸严肃。
军师挑眉,随即也不在意,“我倒是忘了。”毕竟沈言是先天失明,如今虽然不知道为何治好了,但因为以往不见光明,那么这些事情自然都没见过,且没学过。
因而也不会太过害怕。
他只当沈言的反应是理所当然,随即便叹一口气,用力一扯要将袍子撕开。
一下没成,再一下,也不成。
沈言无语,这衣服质量真好。
军师也是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躺着,使不上多少力气。
他皱了皱眉,忽然闭了闭眼。
“罢了,反正死不了。”嗅着身旁熟悉又陌生的女子清香,忽然觉得有些疲惫,他自言自语一声。
竟是捂着伤口,转身一副想就这么睡过去的样子。
“……”
不怕伤口感染或者破伤风高烧什么的?大爷你这么任性的去睡还真是……
等等。
沈言眉头忽然一挑,这军师支走众人又这般毫无顾忌的睡去,是个什么意思。
明晃晃的是让她想要逃走好么。
她摸摸下巴,看着旁边呼吸稍显微弱却匀称,似乎秒睡了的人,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喂,睡了?”
没有人回答。
啧,这装的。
她叹口气,知道自己就算是跑也跑不了。
虽然说大部分兵力都前往城墙,而这帐内也是没了人,但用脑子想想,都知道外围有着巡逻。
换做是以前不谙世事的皇后,肯定是会干这样的蠢事,运气好些逃走,运气差点也许后果就是被外围那群丝毫不受军规管束的士兵侮辱。
再说,她能逃到哪里去?
“真正”的皇后已经被俘虏,她要是出现,再怎样也是会被当做冒牌货。
所以不用他警告,她都不会贸然离开。
因为……如今有深入敌营的机会,首先要把对方的底子摸清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多委屈几日也没什么。
想着抓起一旁他扯下的袍子,转头看着半裸的身躯,默了默,转过头就要撕成条。
结果就是,没有成功。
沈言顿时觉得自己的武力值受到了侮辱。
虽然说自己到了这个界面实力被压制,但变得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真是太操蛋了。
“f'uck!”她干脆用上了牙齿,终于听到了“撕拉”一声,衣服崩裂的声音。
沈言也不管有没有上药会不会感染,直接把那军师伤口包裹住。
反正伤口不会流血就好了,其它的她不承包。
但是还没给他包扎清楚,一抬眼,忽然就对上了他深沉的眸子。
暗沉,犹如深海的漩涡。
种种情绪翻涌,盯着她什么话也不说,好似魔怔了一般。
沈言只觉得被盯得背后发凉,直起身收手,“没睡?”她警惕的样子就像是野猫一般。
他一勾唇,胸腔内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
笑声并不停歇,他神情带着些许疯狂,又有些恨意。
腹部伤口原本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此时也因为笑声震裂开,鲜血再一次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