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行到现在还一直晕头转向不知所以,他支支吾吾的说道:“呃?这是国库黄金?我不知道啊,都是别人给的。”话还没说完那老大人便狠狠的拍了一下虎胆:“大胆!人赃俱获还敢在本大人面前装疯卖傻,强词狡辩,好,本大人素来公正无私、爱民如子、明察秋毫,轻易不会做严刑逼供的事情,那你就说说这金子是谁给你的!”此时堂下的百姓已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无非是这个傻贼连说谎都不会说,谁会把这么贵重的黄金送给他?
刘行只好如实回答:“回禀大人,这是潜龙寺的方丈智明给我买肉吃的。”话刚说完人群就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这贼是不是缺心眼啊,怎么找了这么个借口?这回那老大人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混账!智明大师乃我国德高望重的高僧,岂容你这毛贼亵渎!给我拉下去重责四十!”旁边的衙役早已憋得手都痒痒了,没等大人扔下令箭就七手八脚的把刘行拖到堂口摁倒在地,扒下裤子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刘行有金钟罩护体,自然无所谓,只是当众被脱了裤子有点太难堪了...
正打着,堂外一群武士又簇拥着走进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官员,那老大人看见他赶紧起身离座快步走到桌前深施一礼:“没想到尚书大人亲自前来,下官有失远迎,死罪死罪。”那华服官员摆了摆手说了句:“免礼免礼,本官听说你抓到了一个黄金大盗,特来听堂,我南海国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多年没有大案,这回务必严加查问!不用管我,你继续审案。”说完径直走到桌案后本来那老大人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那老大人一边连连点头称是一边吩咐手下人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了那官员的下手。
这时四十大板已经打完,刘行提好裤子重新跪在了堂前。这回有上司听堂那老大人开始按照程序审案了:“人犯还不如实回答,你姓字名谁,家住何处?”刘行如实回答:“我叫刘行,法号觉行,住在潜龙寺。”噗通!他话音刚落那位尚书大人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帽子都摔掉了,他可是听说了前些天潜龙寺来了个年轻人,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修源大师收为弟子,排在觉字辈,这身份当今国王都远远比不了啊。
那老大人并不知情,还在继续发着他的官威:“什么乱七八糟的,看来你是个痴傻之人,来人啊,把他给我打醒!”说着又伸手去抓令箭,可是还没等他拿起令箭旁边就飞来了一脚,被踹得七荤八素的老大人刚想发怒却发现那尚书大人正叉着腰瞪着他:“混账玩意,我看你才是痴傻之人,你没听他说他的法号是什么辈分?”这回那老大人才清醒了一些“妈呀,觉字辈?不可能吧,他才几岁?自己打死也肯定不会往那方面想啊。”这时两位大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不信吧,万一是真的,自己打了觉字辈高僧一顿板子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掉啊,信了吧,万一这小子是在撒谎,这么多人看着呢自己的面子岂不丢了个精光?
正在这时,堂外走进了一个僧人,进门就快步来到了刘行身边:“太师叔祖,你怎么跪在这里啊,我出来往寺里运粮听说这里出了大案,本想过来看看热闹,没想到是您老人家啊。”那两位大人马上认了出来,这是潜龙寺专门掌管采办的和尚寂宏,他职务之需经常露面,所以很多人都认得他,他都亲口证实这是传说中的觉行大师了,当然错不了了。
在南海国,潜龙寺的僧人见官大三级,知府见到寂宏这级别的都要点头哈腰,何况那老大人只是个知县?那尚书官是够大了,不过给觉字辈高僧当重孙子都差好几级呢,他俩赶忙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刘行身前,磕头像捣蒜一般:“高僧恕罪,我等罪该万死,罪该万万死”刘行反倒一点都不生气,反正打得也不痛,就当闲着无聊陪他们演了一场猴戏,二百来岁的年纪别的方面没啥长进,这气量倒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他可不像其他前辈高僧一样深居简出神龙见首不见尾,整天到处乱窜很快就在潜龙寺里混了个脸熟,寂宏他自然早就认得,他站起身走到桌案前拿起了那包金子,然后挨个搀扶跪在地上的众人:“没事没事,事情能搞清楚就好,就当闹着玩了,那个寂宏啊,你那里有零钱没有,给我换一些,这智明给的金子花起来太麻烦了。”
没想到这觉远大师这么好说话,这么大的委屈没当回事还一下子把话题转移到换零钱上了,那尚书和知县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没等被问傻了的寂宏反应过来都赶紧凑了过来,掏出了包括背着老婆藏起来留着喝花酒的私房钱在内的所有家当:“我这有我这有,大师您笑纳,以后您到酒楼吃饭不用结账,都记到我们的账上就可以。”刘行连看都没看他们就往外走去:“偌大个潜龙寺供不起我吃肉喝酒?还要你们掏钱?以后遇到事情长点脑子我就阿弥陀佛了”...寂宏瞪了二人一眼也赶紧从后面追了过去,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县衙回潜龙寺了。
这来看热闹的百姓们虽然最终没有看到黄金大盗归案,不过亲眼见证这场闹剧也绝对不虚此行了,很快潜龙寺出了个年纪轻轻,做事出人意表的觉字辈高僧就传遍了整个南海国。
消息传回潜龙寺,众位高僧也只好无奈的一笑,这庄严神圣的潜龙寺竟然出了这么个活宝,堂堂觉字辈高僧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扒了裤子揍一顿板子,估计也是空前绝后了。所幸刘行心地善良不为非作歹,就任由他去折腾吧,只是从此智明特别安排了一个寂字辈和尚整天专门跟着刘行,避免他再弄出什么有失体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