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子漩过来，纷纷退至两旁让了道，待到门口，便是眼前一亮，门口王忠嗣的随身小厮苏禾正牵着一匹小马驹在候着。
通体雪白的小马驹，冲着围观的众人打着响鼻，摇着脑袋，没有丝毫的羞怯，额头的鬃毛泛着些微的暗红，光滑的皮毛在阳光下亮如绸缎，看得出是一匹上好的良驹。
子漩欣喜的跑到马跟前，王忠嗣果然是将她的心思摸得极透，只骑过一次马，便知她喜欢，不过两天光景，便挑得这一匹如此合她心意的小马驹。
见得子漩出来，苏禾赶忙迎上前，笑道：“将军嘱咐小的一定要将马亲自送到姑娘手上。”
云裳接过苏禾的话笑答：“知道了，回去回爷，说姑娘收了马驹，而且很是喜欢。”
见得是云裳回话，苏禾立马笑着接到：“小的知道了，即是云裳姑娘回的话，想是也一样的，那小的就按姑娘说的回去回将军。”说着朝云裳和子漩行了礼，云裳挥挥手，让他回了。却没见着子漩的脸色又是微微一变。
夜色降临，府内灯笼高挂，朦胧的月色中，依稀能看到子漩映在书房窗纸上姗然的剪影。
桌面上的纸笺依旧是自己喜爱的颜色，笔却是迟迟落不下去，要怎样的狠心才能将这拒绝说得出口。
蜡烛随着夜色的深重一分分燃尽，提在手中的毛笔在砚台中蘸了又蘸，却仍旧只是让它一点一点的干掉。
轻叹一口气，搁下笔，起身出门，高挂的园月下一片静谧，只有早上王忠嗣送来的那匹小马驹在那来回跺着步。
轻轻的来回摸着马驹顺溜的皮毛，它则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子漩，像是极其享受的不时轻哼两声。
子漩拍了拍马背自语道：“再有灵性不过是个牲口，也不会教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心思一动，动作便由不得自己了，跨身，上马，出府，等到到了“娇颜坊”门口的时候才回过神。
“娇颜坊”显是刚刚散场的样子，还有三三两两的客人从里面走出来，走进去，还有着喧哗过后余下的热度。
王忠嗣和云裳正在和熟识朋友打着招呼，不时的相视大笑，那是他们共同的朋友，而她只能是个旁观者，他们的生活离她太过遥远，并肩而坐的两人在她眼里是这般的和谐与默契，容不得一丝的瑕疵。
趁着他们还没有见着她，子漩决然的转身离开，一切与来时又是另一番心境，不再有犹豫和冲动，她已经知道她该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