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缠绵，当仅着中衣的背触及还略微带着凉意的草地时，眸光中闪过云裳落寂的眼神，等她推开王忠嗣坐起来的时候，那一闪而过的落寂又恢复了如往常一般的点点笑意。
云裳背对着他们坐在草地上绞着被溪水湿透的裙角，仿若身后缠绵着的两个人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王忠嗣看着子漩又看了看背对他的云裳，眼眸中竟也有了犹豫。
王忠嗣的下颌压着子漩的肩头，伸手环住她的腰，骑着马慢慢的在草坪上溜达，心情却比来时要沉重，马儿却是悠闲的踱着步，时不时停下嚼两口草。
云裳闭着眼睛，垫着外衣躺在离他们不远的草坪上，穿着极薄的中衣，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周身都笼罩在白色的光晕中。
王忠嗣亲昵的用下巴摩挲着子漩细腻白皙的肩头，笑问：“你们那边的女子都如你这般的特别吗？”
子漩回头，啄了下他的唇，笑道：“是啊，不但特别，而且多的是比我开放的，我们可以不受任何约束的享受属于自己的独立生活，你看云裳…”声音突然停了，子漩似乎也知道自己挑起了一个不该说的话题，两人之间顿时无声，连空气中都漫游着一丝尴尬，子漩突然回头紧紧抱住了王忠嗣，声音有一丝哽咽：“我不能自私的抛下云裳一个人独自去享受幸福。”
王忠嗣叹了一口气，环抱住怀中的女子，心中颇是无奈，两个人的幸福他只能给一个，可是他又放不下另一个，虽然云裳不是他心头所爱，却是他的责任，他到底该如何抉择，放了子漩，他不舍，弃了云裳，他不忍。终有万般无奈，他也无法下定决心去舍弃其中的任何一个，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终究还是斗不过命运的安排。
回去的时候天已透出微微的黑，虽然心里存了别扭，子漩倒是玩得还算尽兴，很久没有这么放肆的笑过，也很久没有这么失落了，原以为就可以这么不用掩饰的开心的笑下去，可是她却骗不了自己。
王忠嗣先将云裳送回“娇颜坊”才回头送子漩，两人共骑一骑，却失了来时的默契，沉默凝滞的气氛使得子漩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王忠嗣紧紧的箍着子漩的腰，似乎知道只要一个不小心，眼前的佳人就会凭空消失，得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夜色朦胧中，子漩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犹豫和无奈。
江府门前，灯笼高挂，黯淡的烛光照得两人的脸色也是忽明忽暗，王忠嗣在子漩的额头落了一吻，看着子漩进了门便上马离开，却没有看到，在他的马蹄声渐远之后，江府门口探出一张精致的小脸，望着他远去的方向沉思了好久，好久……